杭州的天气总是那么湿润,连续几天的春雨连绵,雨点打的心难受。
“小于,中元节就要到了,你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掌柜的整理完手里的账本,转过头来问道。
“掌柜的你放心,我办事哪一次让你失望了?您交给我的事,我哪能怠慢,就算我有在重要的事,也要先放放,肯定先得忙您交代的事儿!”
“就你嘴皮子利落,别整这些花皮子。你倒是说说你都准备了些什么?”
我指着角落里那些我准备的物件对掌柜的说法:“掌柜的,您看。这些个各色纸折成的莲花灯,到时我们整个铺子的伙计们都可以写下心愿放入铺子后面的净龙河来祈求四方神佛保佑我们梦想成真。还有这几小捆香烛到时候也够用。还有这些个糕点到时拜拜的时候也足够,还有铺子边上的院子里面的几只大母鸡也已经被我养的壮壮的,再加上这陈年老白干,到时准依得先人们打从心里感到满足。并能保佑掌柜身体健康,财源广进的。”
“就让你报个账目你都这么油嘴滑舌,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嘴那么欠?”掌柜嘴上说的好像不开心我这样子说,但是他向上扬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要不要趁机让掌柜的给我涨工钱呢,这样我就可以更快的买下属于我自己的店铺了,然后再娶个漂亮媳妇,生个大胖小子,然后再买个带大院子的房子,人生真是美好。
我正想着,门外突然传开了急促的敲门声,我和掌柜对视一看,他挑起右眉,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意思应该是“找你的?”,立马我挤了挤眉毛,眯起眼睛表示不是找我的,摆出一脸无辜的脸表示我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晚是谁来找我们。
在我们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外人说话了,“老于(我们掌柜的姓于),开门,是我,林财神。”
我听这声音有些耳熟,那不是客悦山庄的林老板吗,我们掌柜的故交。他这段时间不是出去经商了吗,怎么大半夜回来敲我们的门,难不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来我们这里躲躲?
掌柜的当然也听出来了,让我去开门,并使眼色让我小心点。毕竟大晚上的,而且中元节将近,谁知道外面敲门的是不是人。
我抄起边上的窗闩,足有手腕粗细,这样心里也安稳一点点。
我慢慢的往门口靠近,想到中元节,地狱大赦,各种鬼怪都出来了,我就心里打哆嗦,想着等等开门如果是鬼,少个胳膊,少个腿就好,别是少个头啊。于是在这种想法中放慢了脚步。一步,两步,心中还在默数步数。
掌柜的貌似看不下去了,在后面推了我一把,轻声责怪道,“你怎么胆子那么小啊?”我被掌柜的吓了一跌,直接踉踉跄跄的撞在了门上。鼻子贴在了门上,摔得生疼。
“你没事吧?”掌柜的还挺关心我,刚刚我慢慢走的时候你倒是别吓我啊。我又重新梳理了下心情,开始将门渐渐打开,林老板一看见我们开门就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脸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已经不成人样了。
“你赶紧请他进来啊,愣着干什么。”掌柜的在后面喊着。
我是看到这个样子惊呆了,我们这里最大的酒店的老板,出门在外居然没有佣人保镖跟着,甚至连把伞都没有带,就这样淋着雨跪在我们铺子门口。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请林老板进来坐,然后迅速关上了门。随后我就去边上的土炕灶上面将开水取来,给林老板沏了一壶龙井给他们倒上,我就在边上假装忙手头的事,一边听他们的对话。
林老板的手还哆嗦着,应该是淋雨冻着了吧,我给他拿了条被单盖着,又往土炕里面又加了点干柴,让火烧的旺些,好让屋子变得更暖和一点。林老板捧着那碗茶坐了一会儿,开始讲述他来我们这里的经历。
他说:“几月前,我带着几个伙计去外地谈一笔海产生意,因为路途遥远,而且加上只是谈生意,于是我就只叫上了一两个精明的伙计和两个壮汉一起去了温州的一个小渔村找那的水产大商风卫船长,很快就和他们谈拢了,于是我们一行几人就赶着马车往回走,你们也知道南方夏季本来就多雨,都快到我们镇子了,但是碰巧那天雨势来得急,我们一时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就想把马车赶到了林子边上,想着等雨小一些了,我们再赶路。”
他停顿了一下,颤颤巍巍的拿起茶碗呷了几口。又继续说道:“那天的雨一直下,一直下着,我们本想着只要等一会儿就可以继续上路了,哪知一直到了天色渐暗,雨依旧下个不停,于是我们就打算慢慢往前赶路找个落脚的地方。但是就当我们准备要出发的时候,林子近处就有不少黑影出没,我们以为是山上的村民,就像叫住他们让我们可以暂住。但是任我们呼喊都没有反应,本想是因为雨点落在树叶上的声音将我们的声音都盖过了,于是我就让其中一个护卫过去看看情况,顺便问问能不能让我们暂住,或者打听一下就近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全身开始哆嗦了起来,掌柜的还以为他是因为太冷了,所以开始打哆嗦,于是就让我去将火再烧得旺些。林老板招招手示意不用了,随后他又端起茶碗深深的灌了一口下去,又叹了一声长气,继续说道,”你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天晚上在林子里面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