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惊变

我们前面提过灵修界乃是黄帝门的天下，下面设置四大长老分别是大鸿，力牧长老，常先，大鸿，每个长老下面分别设置四庄，掌控十六方，大鸿长老下属景明、迎晖、栖鸾、晨光，力牧长老下面是：明霞、翠华、文安、积珍，常先下面是：影纹、仪凤、仁智、清修、大鸿下面则负责：宝、和明、绮阴、绛阳十六处分管十六方。而阿玛兰旦出到灵修界却还没多清楚灵修界的具体事情。而这玄月庄就是大鸿力牧长老长老下面的一个小灵修庄，隶属于明霞。瑞须乃是黄帝门掌门人威德的重孙。杨勇之子杨裕，杨广之子杨丰。濮阳，离埕都不远，元乔所思念的那个表哥，正是杨广之孙子杨丰，这天王勇跟啊阿玛兰旦和瑞须等人往，还有这一日两人来到临近濮阳地界内，上了一条长岭，突然间一阵凉风过去，东边一大片乌云疾飞过来。这时正当盛夏，大雨说来就来，乌云未到头顶，轰隆隆一个霹雳，雨点已如黄豆般洒将下来。阿玛兰旦撑起雨伞，去遮瑞须头顶，哪知一阵狂风扑到，将伞顶撕了去，远远飞出，阿玛兰旦手中只剩光秃秃的一根伞柄。瑞须哈哈大笑，。阿玛兰旦跟着大笑。眼见面前一条长岭，极目并无可以避雨之处，阿玛兰旦除下外衫，要给瑞须遮雨。瑞须笑道：“多遮得片刻，便也湿了。”阿玛兰旦道：“那么咱们快跑。”瑞须摇了摇头，说道：“阿玛兰旦姐姐，有本书上讲到一个故事。一日天下大雨，道上行人纷纷飞奔，只有一人却缓步行走。旁人奇了，问他干么不快跑。那人道：‘前面也下大雨，跑过去还不是一般的淋湿？’”阿玛兰旦笑道：“正是。”三人哈哈大笑，虽然可以结界避雨，但是都没有想过，因为一般灵法是为了对敌制胜，甚少在日常使用一面惊吓常人。当下三人便在大雨中缓缓行去，直到过了长岭，才见到一家农家，进去避雨。两人衣履尽湿，向农家借了衣服来换，瑞须穿上一件农家老妇的破衣，正觉有趣。这天进入城内，在一家酒楼三人点上酒菜，稍等一会只见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了，瑞须，“阿玛兰旦姐姐，用下你的霜冻，将这些饭菜给我们凉一下。”阿玛兰旦笑笑，“不要乱说话”，“什么乱说话，只怕灵修界的玄冰老怪也要怕你三分。”原来，阿玛兰旦在伏羲福地呆过后却无意发现了自己的封印可以带上霜冻的灵力。一言未毕，忽听酒楼角里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连玄冰老怪也不瞧在眼里，好大的气派”郭、黄二人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楼角边蹲着一个脸色黝黑的老修士，衣衫褴褛，望着二人嘻嘻直笑。阿玛兰旦见是黄帝门人物，当即放心，又见他神色和善，当下拱手道：“老前辈请来共饮三杯如何？”那老修士道：“好啊！”便即过来。瑞须命酒保添了一副杯筷、斟了一杯酒，笑道：“请坐，喝酒。”阿玛兰旦道：“前辈爱吃甚么菜，我们点了叫厨上做。”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那三修士桌上罗列酒菜，甚是丰盛。那三修士对这老修士视若无睹，始终对他不瞧一眼，但神色之间隐隐有不满之意。那老修士吃得起劲，忽听楼梯脚步声响，上来数人。阿玛兰旦转头向楼梯观看，只见当先二人是在剑城见过的胖瘦二修士，第三人一探头，大为惊怖，一怔之下，立即转身下楼，在楼梯上不知说了几句甚么话，胖修士跟着下去，瘦修士却走到三修士桌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三修士当即站起身来，下楼而去。坐在地下的老修士只顾吃饭，全不理会。瑞须走到窗口向下观望，只见十多名练气修士簇拥着一个人向西而去。一个人走出不远，回首仰视，正好与瑞须目光相触，立即回头，加快脚步去了。那老修士吃罢饭菜，伸舌头将碗底舐得干干净净，把筷子在衣服上抹了几抹，都放入麻袋之中。瑞须仔细看他，见他满脸皱纹，容色甚是愁苦，双手奇大，几有常人手掌的一倍，手背上青筋凸起。阿玛兰旦站起来拱手说道：“前辈请上坐了，咱们好说话。”老修士笑道：“我不惯在凳上坐。你们两位是洪门主的弟子，年纪虽轻，咱们可是平辈。我老着几岁，你们叫我一声大哥罢。我姓公孙，名叫大鸿。”郭、黄二人对眼一望，均想：“原来他早知道了我们的来历。”大鸿道：“我听黎生黎兄弟说起，知道两位在宝应所干的事迹，真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令人甚是钦佩，难怪洪门主这等看重。”阿玛兰旦起立逊谢。大鸿道：“适才听两位谈起玄冰老怪与玄冰门，对他的情状好似不甚知晓。”瑞须道：“是啊，正要请教。”大鸿道：“玄冰老怪是玄冰门门主，这玄冰门在两湖四川一带声势极大，门众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起先还只是勾结官府，现下愈来愈狠，竟然拿出钱财贿赂上官，自己做起官府来啦。”瑞须道：“玄冰老怪怎地弄到恁大声势？”大鸿道：“玄冰老怪厉害得紧哪，姑娘可别小觑了他。”瑞须笑道：“你见过他没有？”大鸿道：“那倒没有，听说他在深山之中隐居，修练玄冰神功，足足有十多年没下山了。”瑞须笑道：“我倒听说过他这个人，说到他的甚么玄冰神功却甚是厉害”两人正闹间，楼梯声响，适才随一个人下去的黄帝门三老修士又回了上来，走到郭黄二人桌边，行了一礼。居中那修士白白胖胖，留着一大丛白胡子，一个大绅士大财主的模样，他未言先笑，端的是满脸春风，一团和气，说道：“适才那姓大鸿大哥的老修士暗中向两位下了毒手，我等瞧不过眼，特来相救。”阿玛兰旦、瑞须都吃了一惊，齐问：“甚么毒手？”那修士道：“那老修士不肯与两位同席饮食，是不是？”瑞须心中一凛，问道：“难道他在我们饮食中下了毒？”那修士叹道：“也是我们门中不幸，出了这等奸诈之人。这老修士下毒本事高明得紧，只要手指轻轻一弹，暗藏在指甲内的毒纷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了酒菜。两位中毒已深，再过个半个时辰，就无法解救了。”瑞须不信，说道：“我两人跟他无怨无仇，他何以要下此毒手？”那修士道：“多半是两位言语中得罪了他。急速服此解药，方可有救。”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纷，分置两只酒杯之中，用酒冲了，要他们立即服下。瑞须刚才见一个人和他们做一路，心中已自起疑，岂肯只凭他三言两语便贸然服药？又问：“那位姓杨的相公和我们相识，请三位邀他来一见如何？”那修士道：“那自然是要见的，只是那奸徒所下之毒剧烈异常，两位速服解药，否则延误难治。”瑞须道：“三位好意，极为感谢，且坐下共饮几杯。瑞须又道：“刚才那位大鸿大哥长老虽说擅于下毒，我瞧本事却也平常。我常与毒物为伴，毒酒当水喝。这两杯解毒酒，还是三位自己饮了罢。”说着将两杯调有药粉的药酒推到三修士面前。三修士微微变色，知她故意东拉西扯，不肯服药。那财主模样的老者笑道：“姑娘既有见疑之意，我等自然不便相强。只不过我们一番好意，却是白费了。我只点破一事，姑娘自然信服。两位且瞧我眼光之中，有何异样？”阿玛兰旦、瑞须一齐望他双目，只见他一对眼睛嵌在圆鼓鼓一脸肥肉之中，只如两道细缝，但细缝中莹然有光，眼神甚是清朗。瑞须心想：“那有甚么异样？左右不过似一对亮晶晶的金鱼眼罢啦。”那修士又道：“两位望着我的眼睛，千万不可分神。现在你们感到眼皮沉重，头脑发晕，全身疲乏无力，这是中毒之象，那就闭上眼睛睡罢。”他说话极是和悦动听，竟有一股中人欲醉之意，阿玛兰旦，瑞须几人果然觉得神倦眼困，全身无力。瑞须微觉不妥，要想转头避开他的眼光，可是一双眼睛竟似被他的目光吸住了，不由自主的凝视着他。那修士又道：“此间面临大湖，甚是凉爽，两位就在这清风之中酣睡一觉，睡罢，睡罢！舒服得很，乖乖的睡罢！”他越说到后来，声音越是柔和甜美。靖、蓉二人不知不觉的哈欠连连，竟自伏在桌上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二人迷迷糊糊中只感凉风吹拂，身有寒意，耳中隐隐似有波涛之声，睁开眼来，但见云雾中一轮朗月刚从东边山后升起。两人这一惊非小，适才大白日在酒楼饮酒，怎么转瞬之间便已昏黑？昏昏沉沉中待要站起，更惊觉双手双脚均已被绳索缚住，张口欲呼，口中却被塞了麻核，只刺得口舌生疼。瑞须立知是着了那白胖练气修士的道，只是他使的是甚么邪法，却难索解；一时之间也不去多想，斜眼见阿玛兰旦躺在自己身边，正在用力挣扎，先宽了一大半心。阿玛兰旦此时内力浑厚，再坚韧的绳索也是被他数崩即断，哪知此刻他手脚运上了劲，身上绳索铮铮有声，竟然纹丝不损，原来是以牛皮条混以钢丝绞成。阿玛兰旦欲待再加内劲，突然面上一凉，一片冰冷的剑锋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拍了两拍，转头横眼瞧去，见是四个青年练气修士，各执兵刃守在身边，只得不再挣扎，转头去瞧瑞须。瑞须定了定神，要先摸清周遭情势，再寻脱身之计，侧过身来，更是惊得呆了，原来竟是置身在一个小峰之顶，月光下看得明白，四下都是湖水，轻烟薄雾，笼罩着万顷碧波。再回头过来，只见十余丈外有座高台，台周密密层层的围坐着数百名练气修士，各人寂然无声，月光尚未照到各人身上，是以初时未曾发觉。她暗暗心喜：“啊，是了，今日看来正是黄帝门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