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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半式

毛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的闺女安抚的平静下来,但是这依旧改变不了父女两人即将分别的现实。

“你努力修炼,以你的卓越天资,用不了几年,就可以走出这片天地,去找你老爹我的。”毛父安慰的说道。

卢火在一旁静悄悄的没说话,想着那个已经躺在寒冰之下的唯一亲人,抬起头望向了湛蓝的天空,不知道这世间是否还有亲人等着与自己相见。

毛小艺抹了一把眼泪鼻涕,特顺手的在卢火的兽袍上擦干净,然后幽幽的说道:“那你开始教我们修炼吧。”

毛父一阵心疼,但是却不敢让自己表露出来,正色道:“我要教给你们的是一部叫做《百丈功》的基础修炼法决。”

“百丈功,功如其名,共分百层,每一层都是一门煅体之法,当百丈大成,便可……”毛父话还没说完,便被卢火打断,“百丈大成,是不是就可以上天入地,来去自如?”

“来去自如你个头!”毛父出现在卢火身侧,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便在他腰上轻轻一推,卢火直接摔了个大马趴,“不过像我这样,轻松摔你个跟头,还是可以的。”

卢火扮了个丑,一旁的毛小艺呵呵乐出声。

“离行之阁开阁收徒之日已经不到一月,所以这部功法我可能无法全部亲自指导你们修习至大成,现在我来给你们演示一遍,之后再把法决传授给你们,以后你们勤加苦练就可以,到时候辅以行之阁的入门功法,应该足以让你们在行之阁的年轻一代中成为翘楚。”

毛父说罢,忽然退到了院子中央,身体诡异的扭动起来,显然是已经开始示范。各种看起来完全脱离了人体尝试的姿势,都被他流畅的衔接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的优美,优美之中又带了几分刚强的意味。

他忽左忽右,脚步和手臂极不协调的左晃右摆,到了最后,整个身体都成了一阵虚影,当他最后站定在原地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把满地的尘土拂平。

“不错,我要是在大街上看到有人耍这把式,定然赏他两个铜板。”小艺姑娘看自己老爹演示完百丈功,满意的拍拍手。

等着闺女夸奖的毛父,听到这话,脸一黑,“你先给我把前两个身法摆出来!”

“这有什么难得!”毛小艺一脸的不屑,直接向前迈出一步,全身上下一个后旋,又回到了远处,仿佛没有动过一般。毛父看着一阵激动,一进一退,这正是百丈功的前两式,他没想到自己闺女居然有这么好的天赋。

“怎么样,厉害不?”毛小艺一脸的得意之色。

“厉……”毛父笑眯眯的就要习惯性夸奖两句,急忙干咳一声,绷着脸说道:“还凑活,有形但无神!”

毛小艺她撇撇嘴,对老爹没夸奖她,很不满。

“那小火,你来演练一下前两式!”毛父没有搭理闺女,望向卢火。

卢火尴尬的摆弄了两下,他可没有毛小艺那样过目不忘的天赋,这两招自然都是不伦不类的没个样子。一进,他震得地面起了一片灰尘,一退,四下的灰尘被扬的更高。

毛小艺在一边看的笑出了声,毛父则是一脸的严肃,表示自己很不满。

太阳已经升上半空,小艺客栈后院渐渐暖和了起来,墙角的一些积雪慢慢融化,毛父又醉倒在自己的酒壶里,即使他已经极力克制自己嘴巴,还是忍不住多喝了两口。

毛小艺和卢火累的瘫坐在地上,他们没想到这一上午的时间,毛父就逼着他们将百丈功的前五式来来回回的练了了五十遍。虽然这前五式并不是太难,可是依旧让两人吃尽了苦头,尤其是卢火,他虽然体格健壮,可是柔韧性却是差的要命。

卢火被百丈功的前五式折腾的全身酸痛,他现在的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尤其是骨头,仿佛已经错位。小艺姑娘揉着自己酸痛的大腿,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屋子里,打算好好的补一觉。

毛父也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满嘴酒气的嘟囔着说道:“再砍十分之一的柴,你今天的活就算完成了。”

本来也打算好好休息一番的卢火,无奈站起身,又摸起了那把被他扔在客栈后院的双刃斧,他本已经及其疲惫,此刻再去握这把沉重的斧头,感觉他手上的不是一把斧头,而是一座大山。

即使提起双刃斧就已经很费劲,但是卢火还是开始动手劈柴,不然今天的工作可没法完成。

毛小艺姑娘下午的补觉计划再次泡汤,不过她没再朝着卢火大吼大叫,或许是想到他也被折腾了一上午,现在还得劈柴,她那微小的同情心稍稍的膨胀了一下。

卢火到天黑的时候,并没有按时完成他的工作,他实在没有一丁点力气再去提起那沉重的斧头,毛父也没有强求他,而是在晚饭时分准时的把他喊回了屋子里。

晚饭依旧是毛小艺亲自下厨,似乎知道和自己父亲相处的时间不多,做的很用心,不过她的那份心很快就被狼吞虎咽的卢火给搞的一点不剩。

毛小艺和毛父两人早已停下了碗筷,只有卢火还在大快朵颐,小艺姑娘做的饭菜很多,似乎已经习惯了卢火这个大胃王。卢火大快朵颐之后,满足的靠在椅背上拍着自己的肚子,直到注意到父女两人那奇怪的目光之后,才不好意思的坐起身,抬起手背擦了擦嘴。

“既然你吃饱了,那今天就你来洗碗了……”毛小艺安排完之后,就要上楼休息,不过她刚刚踏上楼梯两步,就听到了碗碟摔碎的声音,不得不再次返回厨房,把卢火踹了出去。

一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当卢火和毛小艺可以把百丈功的前三十三式完整的重现一遍的时候,行之阁开阁收徒的日子已经开始。

毛父陪着两个青年人一同上路,出发之前,他把小艺客栈的各个门都锁好,还在锁头上释放了几个紧致,以防他们不在的时候,有不怀好心的人闯入这里。

卢火劈柴的工作也早早完成,当他逐渐习惯那双刃斧的重量之后,砍柴的速度就提升了很多,可是柴火劈完,却只能堆在客栈后院,因为再也没人住在这里。

毛小艺一路上都是闷闷的,大概是想到即将与父亲分别,眼里一直泪汪汪的,看的毛父一阵心酸,差点说出放弃离开的话。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自己了。”把毛小艺和卢火送到行之阁山脚下的时候,他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小艺姑娘哭的稀里哗啦的藏在卢火的怀里,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责任真的不是一般的重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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