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镇边城迎春楼内,白梦瑶与白思风正交集的坐在一间雅间内,天涯、天道二人一夜未归,他们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找到齐羽要人,而齐家少主站在他们面前,闭目不语。
“齐羽,你把天涯、天道怎么样了?”白思风本就是黑脸,现在气愤不已,更是黑成了锅底。
齐羽扫了一眼白思风,却不理他,双眼看着白梦瑶,低声说:“梦瑶姐就不会像你这般问话,如果我把天涯如何了,你们二人现在还会有命在吗?”
白梦瑶叹了口气,问道:“那你觉得是什么人要对天涯不利?”从内心来说,白梦瑶也不相信齐羽会对天涯不利,不过这就意味着有人在对天涯、天道下手。
齐羽看了一眼白梦瑶,缓缓说道:“我觉得有三类人可能会对天涯不利,第一便是齐家我二哥,他知道天涯是我的朋友,而且拥有先天念灵,将来很可能入赘你白家,除掉他,不仅可以遏制白家,遏制我,还会得到齐家的奖赏。”
“果然是你们齐家要暗害天涯。”白思风跳了起来,撸起袖子便要去抓齐羽。
齐羽一甩手,竟将白思风生生击退回去,这一手便证明了他实力惊人,完全不似外表一般只知流连于裙底之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齐羽对白思风的叹口气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查我二哥了,目前还没发现他有什么动作。”
“那还有两个可能对天涯不利的人是谁?”白梦瑶压下白思风,轻声问道。
“你们白家家主白云海,他一直敌视天涯,而你爹白云山身体渐渐恢复,重新融入白家权利圈只是时间问题,作为白云山的左膀右臂,天涯的威胁显而易见。”齐羽缓缓说道,白梦瑶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我来查。”
“那最后一个呢?”白思风问道。
齐羽白了他一眼,接着说:“就是被天涯废掉的白聪,还有他爹,现在白家没有他们的下落,连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个简单,他们还有一个和尚在白家,那白成总跑不掉吧,这条线交给我来查。”白思风拍着胸脯说道。
三人安排好任务便各忙各的,不过齐羽眉头却依旧满是疑云,他心中还有第四个怀疑的人,便是那鬼市上交易的老者,只是这事他不想说而已。
“天涯,谁要是敢伤你毫毛,我必将他碎尸万段。”齐羽狠狠吼道。
三人分配好任务便行动起来,白梦瑶与白云山去找家主白云海,以天涯失踪为由,面上是商量如何找人,实则打探天涯下落,白梦瑶已经下定决心,如果有必要就对那河长老使用天瞳幻眼,非要逼他说出实情不可。
白思风的手段就更直接了,找到白成,白辉,白凯三人,堵住嘴,绑起来一顿暴打,等打够了才开始一一询问。
“白思风,你不得好死,你敢打我,看我爹怎么收拾你。”白成倒在地上,全身脚印,可嘴上依旧威风,白思风露出一丝冷笑,塞住白成的嘴又是一阵毒打。
“白思风,你到底想怎样,我们又没有招惹你,你打我干嘛啊。”白成被毫无理由的一阵暴打,心中委屈万分,却也不敢顶撞白思风了。
“天涯在哪?”白思风咧着嘴问道。
“我哪知道他在哪啊。”白成瞪着眼睛说道。
白思风也不理会他是否真的知道,既然打了就打到底,正好出出心中恶气,便堵上白成的嘴,继续毒打,等打累了,便拍拍手坐了下来。
“你们三个,谁知道天涯的下落,就点点头,告诉我,我便放过他,不然我今天我就活活打死你们三个,反正白家上下都叫我疯子,打死你们几个也是白打。”白思风叫嚷着,便开始动手,白成、白辉、白凯三人被白思风轮番拷打起来。
齐羽依旧身在迎春楼,他的身边并没有美女陪伴,面前却放着一把锋利的宝刀,寒光闪闪,一如齐羽的目光。
“怎样,有消息了吗?”齐羽轻声问道。
一位老者推门进来,正是齐家拍卖会的齐宝,站在齐羽面前,低声回答:“二少爷那里应该没有问题,这些天绝无异常,看来他已经认识到不是您的对手了。”
齐羽点点头,不过这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天涯的下落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我们也找到了那家酒店的店小二,经过连番审问,确定他并没有嫌疑,不过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依旧记得昨日找天涯公子那人的样貌,根据他的描述,我们画了长头像。”齐宝说完,便取出一张图画,上面正是白伟的画像,栩栩如生,生动异常。
“居然是他?”齐羽看了一眼,便认出了白伟。
“不错,正是白云海长子,我看这事八成与那白云海脱不了干系。”齐宝缓缓说道。
齐羽摆摆手,说:“准备马车,我要去趟白家。”
齐宝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少主的决议,只好照办,不过就在这时,一位侍女敲响了齐羽房间的门。
“什么事?”齐羽纵然心如火烧,但语气依旧平静。
“少主,有个人自称是您的朋友,说要见您。”侍女隔着门,轻声回话。
“就说我今日有要事,不能相见,还望见谅。”齐羽哪里有心思多说,随便打发便是。
“少主,您那朋友说只要见了这信物,一定会盛情接见的。”侍女硬着头皮说道,显然也怕触了霉头。
齐羽双眉轻皱,说道:“拿来看看。”
齐宝拉开门,接过侍女手中的信物,是一块经营湛蓝的上品纳石,虽然精致却没有什么特殊,不过放在齐羽眼中,却如同遭受雷击一般。
“告诉我那朋友,马上就到。”齐羽低声说道,双眼喷火,接过纳石,正是他送给天涯的那块。
“让齐家高手做好准备,只要我一发信号,马上将那人擒下。”齐羽冷冷说道。
“可是少主,万一来的是那白伟,擒下他我齐家便是要与白家正式开战了。”齐宝担忧的说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救出天涯要紧,至于白家,迟早都有一战,有何惧哉。”齐羽说完,便冲下楼去。
不过让齐羽失望的是来的并不是白伟,而是一名家仆打扮的中年男子,挺胸昂首,见到齐羽也是一副傲慢姿态。
“是谁让你送来的?”齐羽提起纳石,在那人面前转了转。
“自然是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在城外准备了些酒菜,想和齐三公子把酒论英雄,不知公子可否赏脸。”那中年家仆傲慢说道。
齐羽扫了一眼门外,果然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上面端坐一车夫,只待齐羽上钩。
“一个家仆也敢跟我称兄道弟,莫非是活的不耐烦了?”齐羽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双眼紧盯着那家仆低声说道。
那家仆笑了笑,说道:“莫非齐三公子不敢赴约,那恐怕再也难见到天涯公子了。”那家仆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十分让人讨厌。
齐羽看了一眼那辆马车,问道:“那车夫可知道地点?”
中年家仆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是自然。”
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退,齐羽抬手一掌便将那中年家仆击倒在地,呵斥道:“一个下人,以下犯上,让我齐家替你家主人管教管教,齐宝,好生伺候,我回来前别让他断气。”齐羽说完便迈开大步,钻入马车内,向城门缓缓驶去。
镇边城外的山洞内,此时却没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只有咯咯的咬齿声响,在山洞中回荡。
“天涯,我真是佩服你的意志,居然能够承受我七十道销魂针,如果你不死的话,一定能够成王称帝。”药疯缓缓说道,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天涯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双瞳中的血色早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黑色,是可以吸纳万物生机的浓黑,居然占据了双瞳的七层面积。天涯满头的黑发也已经不复存在,根根白发如雪,胜银,似皓月,天涯一夜白头,其经历的巨大痛苦实难想象。
“天涯,我告诉你,这最后两针有自己独到的名号,一约冰地,一约融天,我先告诉你其中奥妙,免得你不能体会。”药疯缓缓说道,如同与一位老友倾谈,天涯却不理他,只是瞪着双眼,眼中的黑色似乎在缓缓扩张。
药疯却不在意这些,只是轻声说道:“冰天一出,会让你置身寒冰地狱,不仅痛苦异常,更是可以引发你自身寒气,由脚开始缓缓结冰,最后封盖你整个身体,此时你会体会到何谓度日如年,那种悠长无尽的痛苦,想想就让人激动。”药疯的脸上满是兴奋。
“至于融天,这一针下去,你全身的火力都会被引发,与寒气对抗交融,如同置身冰火炼狱,不过你不用害怕,因为要不了多久,你的身体便会燃起熊熊大火,到时候你就自由了。”药疯说完,露出妩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