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空此刻心中满是不甘,他本以为此次离诺必死无疑,而自己孙子的大仇得报,即便是公子洋出来阻止的时候他依旧是这样觉得的。
但是谁曾想本应该在与夜魔天的战场之上的易月寒却突然返回了玺凤山,然而即便是易月寒,从两方天地交接之处返回地处灵霄天腹地的玺凤山也需要半天的时间,王思空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易月寒会如同未卜先知一般忽然返回。
刑天台上一片寂静,玺凤山一众弟子长老大气也不敢喘,静静的等待事态的发展,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瞬息万变,先是公子洋出手阻止行刑,又是易月寒突然出现,许多弟子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太乙仙帝乃是灵霄天的最强仙帝,如果他为了救离诺而不惜说谎,那么也不会有人还要执意谋害离诺,如果因此得罪了太乙仙帝,只能说是得不偿失。
“既然如此,那么基本可以确定离诺无罪了。”王思空开口打破沉默道,“看来是劣徒是误会离诺了。”无法杀死离诺,王思空还不忘了为李松华开脱,诬陷同门也是不小的罪名。
易月寒看出了王思空的意图,他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所以对这王思空点点头道,“既然是误会,那么这件事情就这样吧,大家散了吧?”
易月寒发了话,玺凤山一众弟子便架起遁光返回各自的山峰了,李松华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离诺,而后在王思空示意下架起遁光离开了刑天台。
片刻之后刑天台上除了离诺只剩下柳长青,公子洋,易月寒三人,易月寒负手而立对柳长青微笑道,“还有劳掌门将离诺放下来。”
柳长青虽然心中对于流云失踪一事还在挂怀,但是此刻易月寒在场他也不好在过多的追问,只能对易月寒拱拱手,而后捏了一个法决解开了束缚离诺的光链。
光链一解开,离诺便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掉落在地上,鲜血还在不停的流淌,一直渗进刑天台上的石板之间。
公子洋见状急忙上前将离诺扶住,问道,“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离诺此刻全身没有一处完好,剧烈的疼痛使得她不得不要进牙关,生怕一开口泄了气就会失去意识,所以只能对公子洋摇摇头。
易月寒对柳长青点点头,露出一如既往和煦如春风的笑容道,“我知道掌门对于爱徒流云失踪仍在挂怀,但你放心,我稍后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柳长青听罢皱眉,对易月寒拱手道,“多谢寒月仙帝,那么我就先退下了。”易月寒对其点点头,而后柳长青架起遁光破空而去。
柳长青离开后,易月寒看着一旁扶着离诺的公子洋道,“你跟我来,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而后架起遁光向着他的居所飞去,公子洋紧随其后。
玺凤山的顶端,易月寒的居所之内,此刻偌大的房间之内药香弥漫,离诺全身缠满了绷带,躺在床榻上沉沉的睡去,面容安详,客堂之内,公子洋于易月寒对坐。
“尝尝,这是我自己种的茶。”易月寒沏了一壶给公子洋倒上,微笑着将精致的白瓷茶杯推到公子洋的面前。
“不知寒月仙帝让弟子来这里所为何事?”易月寒说有事情要交代给公子洋,但是到了这里后,易月寒一直不说,先前忙着帮离诺处理伤势,公子洋没有问,而此刻公子洋终于忍不住问到。
易月寒鼻子凑到茶杯之前,细细品着茶香,缓缓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公子洋一愣,他没想到易月寒竟然会需要他帮忙,抱拳道,“寒月仙帝的请求让弟子不胜惶恐,弟子必当竭尽所能。”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离诺的伤势太重,我还要赶回战场,无力为其医治,所以需要你帮我把她送到一个老朋友哪儿去。”易月寒微笑道。
“不知是哪里?”
“逍遥古地,鬼医皇甫卓。”公子洋听罢眉头微蹙,见状易月寒顿了顿,似乎看出了公子洋的疑虑,继续道,“当然我会送你们一程,还会给你必要的信物。”
公子洋思索片刻,便明白易月寒这不仅仅是在保护离诺,也是在保护他,若是继续留在玺凤山,易月寒走后,不仅离诺有危险,就连他也不能幸免。
“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公子洋深吸一口气道。
易月寒嘴角上勾道,“明日。”
是夜,微凉,天空中乌云密布遮挡了月色,现在已经时近冬日,冬日的第一场雪在乌云之中酝酿着。
玺羽峰,弟子居所,李松华的居所之内,此刻李松华正将长风流云双剑桌上,借着昏暗的烛光打量着两柄长剑,脸上满是笑意。
“哼,离诺,虽然这一没能要了你的命,但是能够得到这两柄上好的法宝,也不枉我费了一番心思。”李松华轻抚着长风流云双剑,想起离诺冷冷的自言自语。
先前长风流云双剑被王思空的弟子当做证物取走,后来事情不了了之,但是这两柄长剑便落入了王思空的手中。
此刻两柄神器的器灵已经沉寂,除了可以看出这两柄长剑锻造的材料绝佳之外,王思空也看不出这两柄剑的神异,故而随手便赐给了李松华。
忽然一阵风吹过,李松华身前的烛火随风摇曳,李松华皱眉,转过身去,只见身后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窗外已经下起了雪,雪花伴随着寒风吹进了他的居所之内。
“我记得我关了窗户的呀?”李松华喃喃自语,寒风吹过,使得他不禁感觉有些寒冷,于是紧了紧衣裳,起身将窗户关上,转过身的时候却见一个黑影闪过。
“喋喋!”阴桀的笑声在李松华的房间之内响起,配合着明灭不定的烛火,使得李松华的房内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李松华心头一凛,一把抓起桌上的长剑,“是谁,胆敢这这里装神弄鬼!”李松华没有得到回应,而后又握着长剑在屋内四下寻找了一圈,亦是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心中稍定,喃喃道,“难道是我的错觉?”
就在李松华将长剑放下,又复坐回桌边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一股寒意从他的背脊袭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喋喋喋,当然不是你的错觉!我一直就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