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祖大人,我们应该如何去做?”“准备一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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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中之国,梵蒂冈城。
距离德国爱因兹贝伦家族城堡不知多少里的地方,圣教庭总部。
此处的空间被搅动了,基本无法稳定,然而玛尔还是将传送门的另一头定点在了这里,所以不稳定的传送门直接将他扔到了梵蒂冈城的空中,呼啸的狂风和飘渺的云在他耳畔环绕,这当然难不倒他,却也勾起了他的兴趣。
飞翔的兴趣。一般人认为飞翔是多么多么难的风系法术,需要聚集足够的风元素才可以飘起来如何如何,其实不是,四元素的奥秘比常人想象的要广阔的多,而且飞起来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比如将自己的体重减轻到自然风可以吹起来的地步,或者不停地轰击自己脚下的气流,总之方法多得很。玛尔使用的是比较奇葩的一种,控制了一堆鸟来带他飞行,只要给他和它们下面加一个上升气流,而且不停给鸟补充体力,便可以飞很久。
飞翔不久,玛尔的目光穿过云层,地面上的建筑群说明到地方了,教廷就在脚下。玛尔舍弃了鸟儿,放它们自/由,只身一跃而下——一个人大小的东西完全无法引起雷达的监控,然而绝对可以触发魔术或者魔法的监视。
“神的威严不容亵渎!”雷霆一般的声音寓意不仅只有震慑来犯的宵小,还可以让前来游览的游客们更加虔诚,贡献他们的钱财和其它,不过这对于已经在天顶之上注视了这片建筑许久,已经可以确定没有什么特殊存在的玛尔来说只能引起呵呵一笑。
不理会那些跪拜着的草根们的思维,玛尔径直走入了某些禁止进入的地方,一群上来拦他的人被他径直穿了过去,真的是穿-了-过-去,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全息摄像一般。
一个穿着牧师袍的白人中年大汉出现在楼梯的下端:“哟!不要以为自己会两手魔术就可以在这里……撒野……”第一次断续是因为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骷髅头,他渐弱的声音直到等骷髅头消失了才发现人已经过去了。
“变戏法的懦夫!”这位仁兄以为自己被耍了,转身向已经上了楼梯的玛尔冲了过去——
原本在这个充斥着奇特感觉的地方,被无数个目光监视就很不爽的玛尔,终于决定大开杀戒!回头一脚!这一脚没有任何的技巧,仅仅是个简单的甩踢而已,然而在其出腿的同时扔出去的束缚术,重力术,心灵尖刺,以及石化武器,使这一脚的威力直接突破了想象力!胸膛塌陷躺在地上咳着血沫的大汉做梦也想不到,上一秒还在用幻术寻求直接走过去的青年,下一刻就一记重踢戳爆了他自己的胸腔!
玛尔缓缓飘了起来,在这奇葩的教皇殿中疾行。然而一直飘到顶,玛尔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里的守卫全是普通人,最多拿着一些火器而已,因为真正的枢机院,教皇,恐怕都在地下……尼玛!
真当老子——是泥菩萨!
外面的信徒们,游客们,还有心怀不轨的人们,刚刚经受了那巨大吼声的震慑,跪倒在地呼唤着主的名字,又见到了如同真正天威一般的魔法!一道蓝白色的光芒直冲云霄,仿佛撕裂了天空!无数云朵与水滴凝结成了冰晶坠落,向着真正的天空之主跪拜!
一柄剑!从天而降!一路击溃了梵蒂冈城所有的防御法术,从玛尔的脚前穿过一路钻投了几层地面,直插在最深处的黑狱地面上!寒气带着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本不该见光的黑狱最下层,笼中关押了无数年,已然失去了希望的怪物们注视着那柄剑,以及拔出了剑的那只手——那剑,长约四尺,中间宽,有一个类似羊头的护手,宽刃,窄锋,剑身很厚,正反面浮雕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若是细看,咋会发现上面镌刻的不仅仅有数个恐怖的亡灵魔法,还能够交汇成为一段话:
【仅以此剑祭奠我的公正之名我愿为我心爱的世界放弃一切除了正义】
苍白的骨质面具覆盖在本属于雨生龙之介的左脸上,没有五官以及一切,仿佛一个蛋壳松松垮垮的扣在脸上。原本鲜活的左手迅速覆盖了一层骨质的外壳,在哪外壳的末端,白骨的爪子拔出了插在地上的符文剑。
无数狱卒,狂信者,圣职者以及圣庭的魔术师涌进了黑狱!最先到的是原本就进驻在这里的暗夜行者——自称为为了守护神圣之名而甘愿守夜的信徒,然而黑暗早已腐蚀了他们的心智,化作扩散与征伐的走狗。
一剑出!无数哭喊着的灵魂混杂着寒气在黑狱的狱卒中冲刷出了一条道路,更多的灵魂被寒气席卷了回来,吞进剑身之中。一剑横扫!牢笼在幽蓝的剑光中化为灰烬!黑暗中的怪物们,猛兽们,自、由了!
嗷嗷嗷嗷嗷嗷————————!
“闭嘴!”那白骨的面具被挣出了一道裂口,漏出下面惨白的嘴唇,干涩的声音仿佛刮擦玻璃一般令人恶心。
“虽然很感谢你放我们出来……嗷!”一只狼人跳了出来,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却没能躲过那来自冥界的直劈!一剑出,狼人自左肩头一直被劈到大胯,如果说肉体上的创伤尚不能彻底杀死这头活了上千年的狼人,灵魂被冻成了碎屑的它也不在可能有复原的机会了。
“大开杀戒!”奥菲洛克接过肉体的控制权,完整的骨质面具覆盖在那面孔之上,只留下一道裂缝证明嘴巴的存在,他化作黑风,带领着一群怪物们径直冲向狱卒们进来的门口,那里便是通往外面花花世界的唯一道路!
谁也别想阻止!谁!都!不!行!!!
没有理会第一个跳出来然后迅速变成历史的狼人,怪物们嗷嗷尖啸着冲向黑狱的的第六层(最下面这一层当然是第七层),却遭到了镌刻了无数年的法阵的袭击,跑在最前面的某一个吸血鬼世祖直接被反弹到了对面的墙上,这层代表了第一法——不可侵犯领域的魔法阵根本不可能由这群怪物打破,他们嗷嗷的……尴尬的转头看着前来营救他们的奥菲洛克。
缠绕在奥菲洛克右臂上的怨恨枷锁早已送给了玛尔,此时他的右手如同活人……好吧就是活人。鲜活的右手轻抚符文剑的剑身,一颗颗符文随着他右手的轻抚而激活!一个个被折磨了许久的灵魂惊声尖笑!
剑身上聚集了巨大的灵魂力量在那一瞬间冲向不可侵犯的圣域!被折磨者将自己的痛苦与绝望挥洒向剑尖指引的方向!那个方向便是救赎……便是永恒痛苦的结束之处!混乱之箭!
嗡————
在众多怪物和圣庭的强者们的目瞪口呆之下,已经存在了接近一千一百年的第一法轰然崩塌!突然出现在场中的老人用手中的铁钉直直插向了那还未燃尽的毁灭之炎,在海丽安娜圣钉的神力下混乱箭终于化为漫天的火星,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害——只是那混乱之箭不过是开门的钥匙,后面还有专门用来打主人的呢!
符文剑剑身上的符文再次亮起,在最后的大队燃起的战火中化为灰烬的数百万人,他们的恐惧被奥菲洛克收起,化为令海洋冻结让日月无光的寒气——那寒气顺着混乱之箭打开的道路一瞬便冲上了云霄,仿佛由地底打开的湛蓝色射灯,只是灯光路线上的一切都被冻成了冰渣。
叮叮当当,海丽安娜圣钉落地,这等圣物却不会像它的使用者那样轰然崩溃,无人指引的神器如同普通的铁刺一样掉落在地上,随后被最先反应过来的一个不知名的怪物捡走……
无数修士前赴后继,抵挡一层一层被释放出来的怪物,他们心里都在滴血……如果不是把他们关押起来而是直接杀掉的话……当然,他们绝不会回想起那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被杀掉了的怪物,因为怪物们摧毁了更多的美好,杀死了更多的人。
站在枢机主教和教皇的面前,看着那目瞪口呆的人们,奥菲洛克心中无悲无喜——他自然是无悲无喜的,原本玛尔把他换下来的目的就是研究这个世界的所谓“根源”,到底有什么意义。至于把怪物们都放出来……其实此举没有任何意义,他想做便做了,如果能逼出关于“根源”,或者“魔法师”那自然是好,如果结果是否定的,哪也无所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看着这满目疮痍,教皇双目欲裂!经营了两千余年的圣庭……难道要在他的手中化为灰烬么!可是,挡不住啊!!
那带着怪异面具的男人,左手随意的提着符文剑,右手拿着教廷的圣杯,那没有双目孔洞的面具之后,那双眼睛能否看到他手中的黄金酒杯?教皇不知道,也无法阻止,阻止他的人都在一瞬间化为冰尘了。传说中最后的晚餐中耶、稣使用的酒杯,在十字架下面接了耶、稣鲜血的圣杯,就这么随意的被仍在了一旁。都灵裹尸布,圣柜,荆棘圣冠,被他一样样取出来,然后随意的扔在地上,这种亵渎……老教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的肺已经破了,如果没有有效的治疗恐怕活不过今天夜里……
“突如其来的人啊!我能不能以我这条残躯……以这支离破碎的教廷拜托你……把那些污秽,封回去!让他们滚回黑狱的底下!我原因,满足你任何要求!”老头大口大口的吐血,却仍然努力喊完了这些话,然而回答确是:
“可以。”
面具破碎,露出下面已经变得铁青的面孔。毫无生机的面孔口中喃喃,念出绝无生路的咒语。轻轻挥剑,原本在黑狱中被释放出来正在于教廷军乱斗中的怪物们,再次感受到了那酷烈的凌风,吹熄而来。
寒冬将至,万物凋零!
轻轻踢碎了眼前的老人冰雕,那代表了近两千年的统治的枢纽,梵蒂冈城变成了永恒,哪怕再过一千年,教科书中也依然会提起在那一日突然整个城变为了银屑。无论是上一刻还在叽叽喳喳的小孩子,被不知名的恐惧包围的老人,从黑狱中逃出来的怪物们,还有圣职者们,全部都——
“还不出来么?还是你真的不在那呢?”奥菲洛克不知在像谁诉说道,最终他摇摇头手中的符文剑变回面具覆盖在他脸上,那僵硬的背影消失在了雪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