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半，牧鱼坐在车里，手上捧着微热不烫的牛奶，腿上搁着两只小肉包，心绪像飘在云头，又陷入大雾深处。
本来七点起床，八点到公司的，半路上却被方临渊劫走，冷着脸说不用去公司，直接到门店私访，可以避免一些繁琐的事，效果会更好。
牧鱼不明所以，也上了车。但方临渊默默的递来早餐，令牧鱼受宠若惊，偷偷用眼神看了他一眼，接过早餐道，“谢谢。”
方临渊点点头，就没多看她一眼，打开笔记本做事。
已经入秋，早上的凉意渐浓，牛奶把手捂的有些慵懒，牧鱼浅尝一口，又拿出包子慢慢的啃食。
牛肉的！
她翻了翻肉包的纸袋，咦！北大肉包铺子的，在北阳大学那边，他这么早就过去了吗？
牧鱼狐疑的盯着面无表情的方临渊，以前他很热心帮她到北大肉包铺子买早餐，现在怎么会呢？
“昨晚我在欧阳教授那边。”方临渊头也不抬的道，“放心吧，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久没吃，不小心买多了。”
“哦哦。”牧鱼连连点头，原来是剩的啊，情绪低落了，肉包子的味道也变的不那么美味。
——
致愫的第一家门店，也就是北阳市富康广场附近。因为是早上，富康广场的人不多，周围的大批品牌商铺也陆陆续续的开门，清理货品。
车停在靠近致愫门店的一个停车场，方临渊把手上的资料看完，扭头看着喝牛奶的女人。
“到了？”牧鱼扭头问，刚好对上方临渊的眼睛，像抓住了什么，仅瞬间又消失了。那眼如湖泊，却凝结成冰。
“嗯。”太久没说话，方临渊的嗓子有点干哑，清清嗓子道，“今天看三家门店。这家门店是致愫的第一家，主推致愫打造的第一个品牌——时空。”
“哦。”
两人下车，方临渊示意牧鱼挽自己的手臂。
牧鱼惊愕，看着方临渊的手臂，神情恍惚，以前她都是主动抱的，喜欢在他那里上蹭来蹭去，或者撒娇的提些要求。
回忆真好，她的眉眼都笑了，娃娃脸显得更萌。
“时间很紧。”凉凉的似警告。
牧鱼回神，低头道，“我……我想不用了吧。”他已经不是她的了，不是吗？挽着不太好，虽然很想凑上去。
“你见过恋人选婚戒像陌生人一样吗？”方临渊皱眉。她还是怕他么？五年前的那件事，他不得不做！想着，他的脸更冷了几分。
“选……选婚戒！”牧鱼惊叫，心跳的加速，脸崩的好紧好紧，这会不会太快了，又看到方临渊冷着脸，忍不住一个转身，准备起步跑。
“站住！”
好冷，好严肃，语气里还夹杂着一股愤怒，一种霸道。
“转过来。”方临渊发出不容置疑的命令，舒缓一下怒气道，“我们是私访，在门店里看一些坐在公司里看不到的东西，对你的案子有很大好处。自成一体，成为致愫的一个新子品牌，而不是填补别的子品牌款式。”
牧鱼不敢抬头，憋憋嘴，觉得很委屈，又觉得自己不对，不该看到他越来越冷的脸就跑，应多想想来这里为什么。
挽个手臂，她一点都不怕！
是的！不怕！
她使劲的憋了憋，把委屈藏好，抬头，轻轻的抱上了他的手臂。
方临渊的冷脸总算柔和了一些，不经意间扬了扬嘴角，抬腿向致愫的门店走去。
——
导购员积极推荐致愫的婚戒，解释每一款产品所代表的含义。方临渊听得很专注，就像一个即将结婚的男人，给心爱的女人挑此生唯一的信物。
这里的每一款产品，牧鱼都是熟悉的，就连产品的背后故事，她都能背出来，说的也绝对不比导购差。
但是，实物比照片好看多了！
她进致愫两年，却从来没有踏进过致愫的门店，因为简简单单一件商品就够她一个月的工资，买后就得啃西北风。
所以，她瞬间就被那些设计精美，寓意悠长的婚戒吸引了。
时空，北阳市致愫1号门店的主推产品，是一款婚戒，分成三个款式，时空之眸望，有两层意思，莫忘，不要忘记彼此；隔着无尽距离的两人，总是望碎虚空，凝视彼此，任星斗转移。
还有两个款式，时空之偶遇与时空之倾城。
三款推出后并没有终结这个子品牌，反而，勾起一对新人的美好回忆，与对未来的向往。
“怎么样？”方临渊拍了拍牧鱼的手，柔和的问。
“等一会啦，不要吵我！”牧鱼看的正带劲，岂容他打扰，毫无所觉的低吼，精细柔软的小手拉着方临渊的衣角。
方临渊一愣，冷着的脸渐渐回温，嘴角扬出一个怦然心动的弧度，宠溺得任由牧鱼欣赏她的美物。
一旁的导购员被方临渊的变化吸引，仅呆三秒就恢复过来，把推销重心转移到牧鱼身上。
“这款的叫倾城。”导购员道，“我可以拿出来给您试一下吗？是我们时空系列的最新款式。”
“啊！”牧鱼连忙摇摇头，记起自己是来干嘛的，惊觉刚才走神了，然后总裁……问什么来着？
挠挠秀发，还是没有想起来，硬着头皮问方临渊，“刚才说什么？我……我走神了。但不能怪我，这款婚戒真的很好看！”肯定的语气，尽量给自己增添勇气。
方临渊摇摇头，伸手揉了揉牧鱼的秀发道，“先去别家看看。下次别走神了，知道么？”
牧鱼知道自己错了，低着头应声，一点没发现方临渊的脸色已不在那么冷，反而透着淡淡的喜色。
——
接下来逛了一家店，同样是致愫的门店，但不是首饰店，买的家私。一套床价值几十万，一套桌椅也价值不菲。
牧鱼扯着脸皮，她一直知道致愫做家私的奢侈品，不想贵的不要不要的。睡这样的床，坐这样的桌椅会不会感觉身下全是钱啊。
他们用了两个小时私访家私门店，遇到两单成交的单子，一单选择分期付款，一单全额付款。
中午简单的吃了一些，又转到VL的首饰门店，能与致愫一较高下的奢侈品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