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听曹操说完,心里也有些激动,向曹操拜了拜,说:“孟德公真是天下少有的忠义之士啊!”然后转过身,见大乔小乔还站在那儿发愣,忙说:“靓儿,婉儿,你们别愣着了,孟德公肯定饿坏了,快去把厨房的好菜拿来!”
大乔小乔转身出去,很快把菜端进了房间,在曹操的面前摆了满满一桌子,虽然不是什么昂贵的珍馐佳肴,却也算得上是精致的山珍野味,乔言还亲手抱来了一坛陈年佳酿。曹操虽然刚刚吃了一碗肉羹,但还是觉得饥肠辘辘,因此也就不再客气,埋下头狼吞虎咽地吃喝起来。吃得急也就顾不上吃相好不好了,惹得大乔小乔站在乔言身后,不停地捂着嘴偷笑。
吃喝得差不多了,曹操摸摸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个饱嗝,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望着乔言。
乔言生怕招待得不周,连忙小心翼翼地问:“孟德公,这菜不合口味?”
曹操摇了摇头,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这酒不够好?”
曹操又摇了摇头,打了个更响亮的饱嗝,喷出了一股浓烈的酒气。
见乔言一脸的迷惑,曹操心里老大的不高兴,心想,老头儿在乡下待久了,怎么连这个规矩都忘了?既然是招待客人,酒足饭饱之后怎么能不安排些节目呢?没办法,看来我只好直说了。
曹操拿眼角瞟了瞟站在乔言身后的大乔小乔,说:“二位小姐姿容绝丽,超凡脱俗,才艺想必也很出众……”
毕竟也曾在官场中混过,因此曹操的话没说完,乔言就明白了,他也想借机在曹操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于是连忙回过头,对大乔小乔说:“靓儿、婉儿,你们去准备一下,给孟德公展示一个你们平时所学的才艺,助助兴,顺便也让孟德公给你们提提意见。”二乔调皮地伸了一下舌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两人抬着一架古琴走了进来。
乔言对曹操说:“孟德公,我这两个女儿,虽然养在荒野山村,却也粗通一些歌舞音律。前些日子,她们刚学了一曲《广陵散》,今天就让她们来个四手联弹,给您助助兴,壮一壮您的英雄气!”
战国时期,聂政的父亲为韩王铸剑,因延误了工期,被残忍杀害。聂政立志为父亲报仇,但很难找到机会,听说韩王喜欢听琴,他就打算扮作琴师接近韩王。为此,他进深山拜名师,苦学十年,终于练出一手好琴。然后,他下山报仇,为了不让人认出自己的样子,他用漆涂黑脸颊,用石头砸掉牙齿;为了不让人听出自己的声音,他吞火炭把嗓子弄哑。聂政来到韩国的京城,在门楼下弹琴,“观者如堵,马牛止听”,韩国人都被他的琴艺征服了。韩王得知有这样一位弹琴高手,就派人把他带进宫里献艺。进宫时,聂政把匕首藏在琴中。他弹的琴曲博得了韩王和群臣的赞扬,聂政趁机突然拔出匕首,刺死了韩王。为了让人彻底认不出自己,以免连累在世的亲朋好友,他割下自己的眼皮、嘴唇、鼻子、耳朵,彻底毁坏了面容,自刎而死。后人根据这个故事,谱成《广陵散》,慷慨激昂,气势宏伟,为古琴名曲之一。
曹操一听是《广陵散》,便想起这个恐怖血腥的故事,有点扫兴,心想,自己行刺董卓失败,受到极大的惊吓,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现在好不容易淡忘了一些,又要让我听这种类型的曲子,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这老东西,真不识趣!没办法,客随主便,将就着听吧。
大乔小乔坐到琴前,轻展玉臂,弹起了《广陵散》,虽然略嫌幼稚,但弹得确实不错,袅袅如行云流水,铮铮有铁戈之声。曹操心中不禁大为赞叹,朝乔言频频点头,伸出了两根大拇指。乔言心中也大为得意。
但曹操听着听着,心思就不在曲子上了,眼睛盯着大乔小乔,开始想入非非起来,想到得意的地方,不禁摸着胡子,嘿嘿地坏笑起来,眼睛色迷迷的,一脸的不正经。
乔言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心想,这么励志的一首名曲,他怎么像听靡靡之音似的?
一曲弹完,曹操拼命地鼓掌,连声叫好,然后问大乔小乔:“两位小美女,能不能再……来点欢快些的?”
大乔小乔扭过头看着父亲乔言,乔言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那就再来首《江南》吧。”
这次,大乔单独弹琴作为伴奏,小乔则一边轻舞,一边吟唱: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曹操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轻歌曼舞的小乔,口水都快掉下来了。他如醉如痴,早就忘了自己还是个惶惶如丧家之犬的逃犯。
一曲歌毕,余音绕梁,曹操拍手大笑,叫道:“妙!妙啊!真是天籁之音!”
他扭过头,嘴里喷着酒气,对乔言说:“乔公,你的两个女儿色艺双绝,让我曹操惊为天人,不知她们两个婚配了没有啊?”
乔言早已从曹操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心思,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心中厌恶,但也不好一下子就撕破脸,只好打着哈哈说:“小女年纪尚幼,老朽不想考虑这件事。”
曹操没有听出乔言的弦外之音,心想,老头儿说得也有理,大乔小乔确实还年幼了些。这时,他的酒劲儿上来了,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大乔和小乔的面前,说:“靓儿、婉儿,你们等着啊,将来我扫平天下、成就霸业的时候,一定要娶你们为妻,为你们筑起黄金高台,让你们住在里面,与我曹操朝夕相伴。”说完,忍不住又打了个饱嗝,喷出一股酒气。
两个小女孩儿虽然还不太懂事,但也听出了大概,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不知如何应对。乔言不由地火冒三丈,他呼地一下站起来,将曹操拉到一边,有些恼怒地说:“孟德公,你喝醉了,还是早点安歇吧!”然后转过身,冲两个女儿挥挥手,让她们赶紧退出去,回自己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