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那个夏天是个另我落魄的季节。我怀着未泯的斗志在北京的街头穿梭着,更确切地说法是挣扎着……
邹韬奋说过:“不可无自觉之志,不可有自残之心”,看起来现在我做的恰恰相反。
一个夜雨倾盆的晚上,我出了阿来的酒吧,像个幽魂似的乱窜。我蹬着那辆淡绿山地车,可没想到半路上车链分手了。那种郁闷发生在雨夜,周围的喧嚣只映衬着天籁的声音,使得周边的环境更加僵硬,我心里恼火的像个要爆破的栗子,幸好附近学校还没有关门。我推着它像个盗贼似的进了学校,引来门卫狐疑的目光,我也还了他一眼……我恨不得把那条链子仍到他身上来取代我的无辜!
我的身影在阑珊的夜色里忽隐忽现,像个飘荡的精灵。淡淡的雾气浸渍着路边的霓虹灯光,使得这个世界格外的现实,热就是热,热的要命也要在这无穷的黑暗里踟躇着。我不愿意接受那就是对现实的背叛,毕竟漆黑的夜里我无依无靠。我想找个地方歇脚,走着走着,在一个街角里我看到了一个隐约的睡影,我立马判断出他是一个十足的乞丐,而我现在还不如一个乞丐,因为我流浪在雨中……
僵硬的路面没有留下我的脚印,我身上的温暖被雨水吞噬了,这样的夜晚似乎格外的难熬。脚下的皮鞋与路面对抗着,发出叛逆的声音,我哼着歌,自己作词谱曲,都市的夜晚给了我灵感。我唱的歇斯底里,却遗憾没有一个听众。这是寂寞在唱歌,这是孤寂在呐喊,这是叛逆在作祟,这是现实在搬演……每家每户的门都铁着脸,连点暧昧都没有……
路过一家迪厅,看见红男绿女在前门流梭着,吐了口吐沫以示我的不屑。
时间啊,你快流淌啊,我祈祷着……
“哈哈,是你啊?袁野?哈哈……”我被雨水浇的有些清醒,听的出来是依依的声音,还夹杂着醉意。
“依依,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抬起头很是吃惊。
我在这个夏天的热夜里寻觅着,潦倒着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乞丐吃人之嗟时恰巧遇见了熟人一样尴尬。
“依依,他是谁?”依依身边的一个男子听到我的话慌忙把我依依的手松开。
“哦……哈哈,他?我不认识他!”依依明显比我要醉地厉害。
男子想把她拉开,依依晃着踉跄的身子说:“你走开,离我远点!没看见我的袁野哥哥来了吗?快滚开……”
“你也喝酒了?呵呵……我也喝了,真痛快!而且就是跟这个男人喝的!他……哈哈……他还亲了我!我好幸福,哈哈……”依依嘴里乱语着。
我一个箭步冲到那男子面前,提起他的衣领:“臭小子,你对依依做了什么?找死是吧?怎么,不服气?在老子面前给我收敛点!”
“没……没……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发誓!”那小子被我威吓倒了。
“袁野,你放开他,让他走!他真的没对我做什么!你还不快走?”依依把我的手拉开。
男子趁机逃也似的跑开了。
我愣着对夜哈哈痴笑起来。像个受到重创的疯子,依依也跟着大笑。
“依依,他是你男朋友吗?”
“哈哈,只是个舞伴而已,不过要是男朋友就好了,他吻我的感觉真的好奇妙啊,哈哈你也来吻我啊……”依依闭上眼睛。
我听到这句话真的弯身吻了依依,两个被感情压抑好久的男女在这个雨夜吻地好疯狂,好痴醉。我们几乎失去了理智,全身的温度都在上升,我几乎是把依依完全当作心月了。
我虽然有些醉意但是还保留着头脑的敏感,一把把她推开。
“对……对不起,我不应该,我真该死……上次是我不对,这次又是我不对……”
“什么也别说了,你知道吗?刚才我仿佛又看见了第一次见面时,你吻心月姐姐的一幕,你那么痴醉地温她,我真的好感动!如果可以代替的话,你就把我当作心月姐吧!”她笑着,眼里噙着泪水。
“你想多了,依依,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妹妹,你是我在北京这个地方,在SARS期间依照照顾我的亲人……我想说的还有谢谢!”
夜色在雨后很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