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三叶心莲。”
景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旋即深吸了一口气,提起元胎中的灵力,瞬间包裹住手中的三叶心莲。
这次并没有意外出现,反而顺利的令他感到有些惊讶,不多时三叶心莲便化为一团只有指甲盖般大小的三色药丸,散发着异常浓郁的药香萦绕在四周久久不散。
景云深深的望了药丸一眼,神色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旋即缓缓闭上双眼,一指点出,顿时一束灵力进入药丸之内,紧接着便爆裂而开,化为漫天的三色药末,骤然把他笼罩其中。
远远望去,就如一个稀薄至极的透明玻璃球,表面流光溢彩,发出阵阵氤氲气息,仿若天地雏形,又如虚无之眼,甚是奇异。
正在这时,景云便觉得一股股暖流从无数个毛孔涌入体内,紧接着每寸皮肤也开始很有节奏的跳动着,身体中的血液也骤然加速流动,所有的血管也突然膨胀遍布他的全身,就像是一条条细线,紧紧的捆绑着他。
那种感觉很怪,景云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好些天没有吃东西的乞丐,突逢各色各样的美食争相送入口中。
由于饿的实在太久,一时间有些噎到了,并且吃的过于快了,腹中有些消化不了。
说白了,就是撑到了。
这时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
不过,不是胃撑到了,而是每寸皮肤,每寸血肉撑到了。
他全身通红,汗流浃背,经络血脉遍布,缓缓跳动着,看起来异常狰狞,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爆炸了一样,并且还有无数股的暖流争先恐后的融入,根本无法得到控制。
景云没有想到三叶心莲药力居然如此磅礴,根本不是目前的他所能全部吸收的,更何况再开辟元胎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功的事,如果在短时间内找不到解决的方法,那么等待着他的将是如泡沫一般“嘭”的一声,由内而外爆炸的尸骨无存。
所以,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常人遇到此种情况或许会慌乱不堪,不过景云虽然全身疼痛难忍,双目充血,眼神却平静至极。
血剑一脉突破凝胎境之所以比拥有灵根者艰难无数倍,是因为在跨入修身境开辟另一元胎之后,要同时再凝聚出一柄剑魂。
就算开辟元胎成功,若不能同时凝聚出剑魂,也是无法突破凝胎境的,并且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打回到凝胎圆满之境,甚至还有可能跌落到凝胎境后期,导致再也无法开辟元胎突破到修身境。
“既然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开辟出心脏元胎,那我可不可以利用这三叶心莲的磅礴药效,先把剑魂凝聚出来?”景云眉头紧皱,厚度适中的嘴唇紧紧抿着,那种由内而外的撕裂之苦,让他的神经都仿佛要崩碎了一样,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想到这里,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旋即他不再多想,心中默念血剑决口诀,把全身精血瞬间移至心房处,聚齐全部心神,让其凝结成一柄血色小剑。
因为此前有过凝聚剑魂的经历,加上又对剑魂特性熟悉无比,这次用精血凝剑胚显得出奇的顺利。
随后景云眼神一凝,不再花费力气阻挡三色药力灌注体内,反而疏通全身经络穴位,让其更加畅通无阻的涌入,只在心脏部位用尽所有灵力筑起一道灵力屏障。
如此情形只不过持续了半息时间,景云在心房筑起的灵力屏障便被破开。
不过,这就够了。
从每寸血肉和每个毛孔中涌入的三色药力,在屏障打开的瞬间,再加上在景云的刻意引导之下,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只不过眨眼之间便全部涌向了他的心脏。
心脏,是每个低阶修士的命关所在,若是击垮或者是击穿击碎,那么这个修士就算九座出现也毫无办法可以救活。
这三叶心莲别看它小而柔弱,其实是聚合了掌风仙座积累无数年方才成型的冰火极池,再加上无数年采集的星光之力中和,其内的能量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
别说是如今只有凝胎境的景云,就算是魅魃在此,也万不敢骤然全部吸收。
而如今他居然敢玩火自fen,把所有能量聚在心房之内,这摆明了是在找死。
景云也在三色药力冲破屏障的瞬间明悟了过来,他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凝聚心神拼尽全力把所有的药力引导向血色剑魂。
然而令他心胆俱寒,感到异常恐怖的是,心房内开辟的剑魂在如此磅礴的药力之下,仅仅过了一息时间便成型了大半......
不过,景云也不会坐以待毙,更没有任何时间让他过多思考,眼见剑魂再过一息便要成型,自己的心脏在如此惊人能量之下,绝对会如豆腐一样被瞬间击成渣。
不,是击的连渣渣都没有。
他眼见剑魂成型如此之快,心中突然一动,便在心里默念血剑决中记载的再辟元胎之法,迅速的在心脏部位以剑魂为圆心,依照以前初凝元胎的经验,划出了一个元胎雏形。
就在他刚做完这事以后,血剑魂也骤然饱和,形成了一把缩小了无数倍的小剑,剑身分为三段,红、白、黑分而据之。
并且令人感到诧异无比的是,并不是如丹田元胎内的剑魂一般,剑尖、剑刃具有,而是一把无锋钝剑。
钝剑无锋,大巧不工。
然而景云目前却没有任何思考此事的心思,剑魂成型不过只用了仅仅两息时间,他划出元胎也只是堪堪完成,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三色药力看起来没有丝毫减弱的瞬间覆盖在其上。
随后,景云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短短一息时间,心脏处的元胎便凝聚了三分之一,若是如此算来,在两息过后,最多三息,元胎便会饱和成型,凝结成功。
到了那时,首当其冲的便是心脏,一个稍稍一碰便会碎裂成渣,脆弱不堪的心脏。
景云望了一眼笼罩周身,丝毫不见稀薄的氤氲光罩无奈的一笑,目前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如今是再无其他办法。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心道,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