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线延伸,引导着黄径行和程雪往前走,荒原,两棵树并列孤零零的立着,中间间距三四步远,血线直行穿过啪的一下子消失,黄径行一怔,说:“怎么回事?”
程雪一摆手:“没什么?”
“没什么?”黄径行汗,说:“血线消失,谁引导着咱们往前走。”
程雪沉静,冰冷,明眸盯住两棵树,说:“找回来,不就得了吗?”
“可是,怎么找?”黄径行不由的急切。
程雪唇角勾起,清冷的一笑,说:“在哪消失的,就在哪找呗!”气通神境,一滴滴赤水血悬浮,啪的一下子直射向两棵树,两棵树一颤,哗啦的一抖,其中一棵树,精光乱闪,啪的一下子射出,轰的一声响,赤水血粉碎,飞溅,“啪——啪——啪——”打到地上,留下一大片深坑,精光直射奔向程雪和黄径行,程雪气通神境,说:“难怪呢——”无数沉魂忽的一下子落下环绕住精光一圈圈缠住猛地一下往下坠,“轰——轰——轰——”一连串爆响,地面显出无数深坑,沙尘弥漫,黄径行说:“怎么会,精光?”
程雪抬手一指,说:“建木灭景於千寻,琪树璀璨而垂珠。”气通神境,建木树叶“啪——啪——啪——”一连串爆响纷纷的崩碎,显出建木连同琪树挂着无数璀璨放光的玄珠。
“难怪呢——”黄径行目光直射,不由的嗔目。
程雪一摆手,说:“走,过去吧!”
“可是——”黄径行担忧,抬眼,目光不由的往空中投。
程雪一笑,说:“放心,听我的——”
迈步两人往前走,可是,相应的,建木、琪树竟然往后退,黄径行说:“这是——”
程雪唇角一撇,不屑,说:“看它们能够退到哪!”
忽然的一下,两棵树后退中间露出一辆车,不过却没有牲口,黄径行目光一转投向程雪,说:“这是——”
程雪沉吟一下,说:“把牲口套上,咱们坐车走!”
套上牲口,黄径行连同程雪上车,往前走,建木、琪树依旧往后退,荒原变成草原,忽然的一下变成山区,来到一个急拐弯,无数沉魂垂落盘旋呼号,一阵阵冥香缭绕,隐约透出一点点精光,车停住,黄径行探头,目光往前投,不远处,一辆辆车悬浮着,空空的,不由的一怔。
“看来——”程雪吁了一口气。“还真是不少人死在这?不过——”冷笑一下。“我是仙——”气通神境,无数赤水血低落,“啪——啪——啪——”不停地爆裂,剩下不到1%染红一条小径弯弯曲曲的直通向远处,叮嘱,说:“沿着赤水血染红的小径走,千万别偏离——”
黄径行一点头,脊背发凉,赶车沿着小径,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来到一个山口一拐,一条河斜着奔流狂泻,一下子遮蔽住小径,黄径行探头一望,河水粘稠,竟然全都是沉魂,一惊,说:“怎,怎么办?”
程雪沉吟一下,说:“沿着河往上走——”
穿过荒原——实在太荒凉,黄径行感叹,说:“连意识都没了——”
程雪指尖一抬,说:“马上就不荒凉了。”
抬眼,目光投向远处,众妙台耸立,水确河水不停地往外涌,黄径行一惊,说:“这是——”
程雪说:“是河的源头。”
登上众妙台下来,黄径行回头一望——河水奔流,说:“过这河,可真辛苦,竟然还要来源头——”
程雪无可奈何,一笑,说:“谁让咱们拿这河,还有众妙台没办法。”
“怎么?”黄径行一怔,说:“你还打算毁掉众妙台?”
程雪唇角一撇,说:“就算来到源头,如果能毁掉众妙台,我还真是不想爬上爬下,而且当然愿意照直走。”
找到小径,黄径行赶车,沿着依旧往前走,建木、琪树照例往后退,中间显出湿地往外不停地钻出一个个沉魂,黄径行一拉缰绳,犹豫一下,说:“这——”
程雪坐在车边,一摆手,说:“别管它们,沿着小径径直往前走。”穿过湿地,穿过湿地,无数水流交错——足有400多条,小径断裂七零八碎的变成无数节。
黄径行苦脸,说:“这怎么办?”
程雪一咬牙,发狠,气通神境,无数赤水血坠落,“啪——啪——啪——”直射入水中。
“快——”程雪催促。“往前赶——”
河水变成一片赤红色,可是,赤红色却又急速的变浅,只剩下窄窄的一条飘忽、模模糊糊的,压着一条窄窄的赤红色,车轮飞转,过河,黄径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怎么,其他的赤水血呢?怎么只有窄窄的一条是赤红色的?”
程雪叹了一口气,说:“其他的,当然是没了呗!”
岩石陡峭、山脊、山谷纵横交错,黄径行抬眼,目光投向远方,说:“还要走多远。”
程雪踹手坐在一边,腿交错摇荡,说:“问这干嘛?”
黄径行汗,说:“多远,才能到达目的地?”
程雪说:“走得够远,自然可以到达目的地。”
一座山接着一座山,一片荒滩接连着一片荒滩,建木、琪树不停地往后退,黄径行赶车,拉着程雪不停地往前走,程雪扭身,拿过一瓶苏打水递给黄径行,黄径行接过,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程雪说:“吃肉不?”
黄径行一怔,忙说:“当然——”
程雪拿出一个大袋子,打开,一股热气冒出,满满的,装着牛肉块,接过一碗牛肉,浓浓的肉香四溢,黄径行说:“什么时候准备的?”
程雪一笑,狡黠,说:“路过县城,肉铺挂着两条牛腿,我买下,让老板砍成坨坨肉,放进高压锅煮熟。”
来到一个山口,一片轻薄的故气笼罩住群山,一丝风都没有,程雪抬眼一瞥,让黄径行停住,黄径行一拉缰绳,说:“怎么?”
程雪沉吟一下,说:“先要让它下一场雨!”气通神境,无数赤水血低落,故气哗啦一下子凝聚,变成一片片黑云泛出赤红色,黄径行说:“这——”
程雪说:“如果,进去的是咱们,故气也会凝聚,不过,围住的肯定是咱们。”气通神境,一滴滴赤水血吸收故气,“啪——啪——啪——”纷纷的坠落,程雪忙喊:“快,过去——”
黄径行赶车,连忙的往前冲,过山,来到一片荒原,黄径行扭头,一望,一片故气腾起,忽然的一下笼罩住群山。
往前走,故气气流横行,把荒原分割成多个舞台,雨水、乌云、阳光各占一隅,次第上演着,黄径行一笑,打趣,说:“这气候变化还挺有规律的啊!”
程雪抬眼一瞥,说:“是吗?”
黄径行一点头,说:“是啊——”
程雪抽动唇角,冷笑一下,目光投向建木,说:“可别忘了,我跟你说的,建木灭景於千寻。”
忽然的一下,空气定住,气氛极其安静,不远处一片淡白色的故气弥漫遮蔽住天空,程雪明眸直视,说:“小心——”气通神境,无数浮沤游荡、回转,一层层的紧裹住牲畜,啪的一声响,魔景崩碎,业风呼号直奔向黄径行、程雪,黄径行一惊,忙说:“下车?”
程雪一摇头,说:“不用——”无数赤水血落下,“噼——噼——啪——啪——”的打在车上,一下子染成赤红色,忽的一下,业风刮过,裹挟着牲畜连同车不由的往后退,一个个浮沤急转,游动,“啪——啪——啪——”纷纷的崩碎,留下沉魂,勾连在一起,勉强,盯住业风不停地乱颤。
躲在车中,黄径行张望,不由的紧张,天地都似乎要解体,远处,天边泛出一抹棕红色越来越浓重,忽然的一下,业风旋转,变成一个个柱子,裹挟着崩碎的浮沤不停地旋转,程雪一挺身,连忙的往外探,黄径行一惊,说:“你——”
程雪探出身,一手抓住缰绳,猛地一甩,赶车径直往前狂跑,擦过一个个柱子,直奔向天边,大地一颤,空气剧烈的震荡,车甩下一个个柱子,旋转着,可又直奔向车,紧紧地追赶,黄径行扭头,说:“怎么办?”
程雪一撇唇角,气通神境,无数赤水血落下,啪的一下万箭齐发直奔向柱子,“啪——啪——啪——”一连串爆响,柱子泛出一片赤红色啪的一下子崩碎,黄径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来到山顶,故气厚重,程雪说:“千万别说话——”
下山,来到荒原,黄径行接过缰绳,好奇,说:“为什么,在山顶,你说,不让我说话?”
程雪说:“故气厚重,你说话,难免不会搅动,不引发雷阵雨才怪呢!”
“雷阵雨?”黄径行一惊,脊背不由的发凉,好奇,说:“可是,故气厚重,引发的雷阵雨——”
程雪神情一变,肃穆、冰冷,说:“是负水。”
不远处,冒出一只只野牦牛,程雪停下,说:“换牲口吧!”
黄径行一怔,说:“为什么?”
程雪说:“再往前,只能使他们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