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出英雄,时代造侠客,英雄立名于勋绩,侠客损誉于网禁,历史虽由官方书写,但是,任他字字珠玑,也无法抹去千年的游侠行迹;任他文彩横溢,也无法改变流诵的游侠传奇。
自古侠义之士,代代层出。诸如墨子非攻,荆轲刺秦;冯煖弹铗,毛遂囊锥;朱亥椎落屠晋鄙,聂政刺傀自毁面;钟离子馈济贫穷而无爵,婴儿子赡养父母而不嫁;至如战国四君,秦末四皓,何可胜数?但他们当中有为国家争喘息,有为知遇而殉身,有为报一己之恩而沽名,有为损一己之私而钓誉,有出于天性而淳朴,有拘于矫情而失真。一切,都离百姓生活太远,不为百姓所乐道,难以堪称游侠。
若论闾巷之侠,历史上也是实繁有徒,但是良莠不齐,若找出一个领军人物,那就非西汉时期威震天下的一代巨侠郭解莫属。
本书主要描写了郭解(历史人物)、楚伤(本书虚构人物)等贼人出身的游侠如何行走江湖除恶,如何助汉室抗击外来侵略。
…………
北方,五原郡,位于汉地最北,冬季,大雪。
咣当!“******!”一扇老旧木门被人推开,雪花伴着大风呼的被吹进厅里,房门正对面的风车被吹得急转,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个身着毛皮大衣,头裹皮巾,额宽眉厚的粗脸大汉气汹汹而入,后面还跟着一大遛和他打扮类似的家伙二十余众。陆陆续续走进大厅,最后进来的汉子关上门。
其实在这些披风戴雪的大汉进来之前,偌大的厅堂中已经有七个人坐在草席上,见有人进来,纷纷起身,面色凝重的看着刚进来的这波人。
为首的闯入者扫视了一圈,皱皱眉头,不屑道:“早就听族人说汉地粮食丰盈,庭院华贵,财宝成堆,今儿个一瞅,除了这破房子还算大,其他的,都是见面不如听声儿啊。不过我们第一次闯进中土,也不能空着两手回去,你们一个个的带着兵器,打扮的乱七八糟,一瞅就不是什么好鸟儿,肯定是做贼的,应该有不少贼赃可以孝敬老子吧。”说完,他把手握住腰间的刀柄,抽出一截。
“这位爷误会了,我们不过是喜欢练武的平民百姓,并不是贼,身上也没钱,看各位爷的打扮应该是匈奴人,不过来人就是客,在下很愿意结交朋友,本姓牟,单名一个费字,还未请教。”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人回敬。
为首大汉身后站出一个马脸汉子,“哼!说出来能把你们吓尿,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匈奴第一刀手,纵横大漠十几年未逢敌手,人称饮血魔王的戈夫勒斯。”
手下介绍完,戈夫勒斯甚得意的双臂抱胸,嘴角上翘,仰头眯眼。
突然!一道青光闪了下众人眼睛后瞬间消失,唯独戈夫勒斯没有看到,因为他在眯眼看房顶。
“啊!!!”马脸汉子哆嗦着往后退去。刚才还好好站在牟费身边的一名留着微微连鬓胡须的人正微微低头,两眼上挑的往前直视,冰冷的眼神,触得他们感觉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冷。那人肩宽体壮,额头青筋爆出,卷起着衣袖,露出手臂上紧绷的血管,手上握着一把散发着青色光芒的月牙弯刀。
“妈的!你啊什么啊!”戈夫勒斯威严的大吼一声。
“啊!!!”这时,二十多人的惊叫声把房子震得发颤,完全掩盖了外面的狂风暴雪之声。鲜血如雨点一般滴落在众人脸上、衣服上……而戈夫勒斯的脑袋也被自己脖根喷出的血柱,呲到了半空。
戈夫勒斯的头颅突然睁开眼睛,“咦,我他妈没练过轻功啊,怎么飞起来了?”紧接着咕咚落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这群闯入者齐声“妈呀爹呀”的哭叫。站在最后面的两人,慌得挤向门口,这时,站在方才出手的月牙弯刀汉子旁边的一名凹眼噘嘴的瘦子翻了个跟头跳到门口,手中的蝎尾链子枪盘旋向二人,最后围成两个圈套在两人的脖子上,蝎尾枪尖也如同蝎尾插进近处一人胸口,再用力往上一甩,被套住脖子的两人身体离地,连挥胳膊带蹬腿的飞向空中,被枪尖穿身的匈奴人则踉跄几下气绝倒地。
嗖嗖两声!被甩到空中的两人突然飚出鲜血,随着身体的晃动四处散落,直到二人落地,原来他们的喉咙已被割断,一把红白相间的折叠帛扇划过二人,飞回一名打扮得体、神态斯文的年轻人手里,扇子的每个竹撑上都插了把尖刃,尖刃上的血正缓缓溜到下面的帛上,原来他这把扇子本是白色的,因为沾染过太多的血,所以变成了红白相间。
“啊!”已经失去主心骨的匈奴人见又损失三名弟兄,更是不知所措,他们背靠背形成一个圆圈,慌张的亮着兵器打转。
啪啪啪!牟费连鼓三下掌,道:“兄弟们,今天,我们就以他们的血来祭酒吧!”说完卷起衣袖,全无刚才的别雅之象,窜向两名匈奴人。
“等一下!”一个长相普通,眼角下坠,身穿青布衣服,头戴平民布冠的青年把剑横在牟费身前,“我有个提议。”
“呵呵,王兄弟想怎么玩儿?”牟费用手攥住那人的剑,将其挪开,可以看出他的手在用力,手心却没有丝毫伤害。
“我们既然要共事,就得以兄弟相称,我看咱们就别用年龄那种俗套的东西谈资论辈了,就以武功高低排名,谁杀得人多,谁的排名靠前,如何?”
“好!”持青光月牙刀的大汉抢先回答,同时,手中弯刀如旋风一般转动,转眼又有两人身首异处。人头又说话了,一个说到,“你脑袋掉了!”另一个答道,“你的不也…”声音嘎然而止,因为他们飞起的头颅被一把剑穿成了糖葫芦儿。剑的主人就是那名“王兄弟”。
“这算我的!”连鬓胡须道。
“应该是我的,他们掉脑袋的时候还没死,是我一剑杀的他们。”
“歪理!”
什么匈奴第一刀,什么未逢敌手,不过是这群蛮人的意淫罢了。他们何曾见过这种仗式,一个个如见了魔鬼一般。其实眼前这些人,又何尝不是魔鬼。
一下骨裂声灌的匈奴人头皮发麻,只见牟费一拳把一人的脑袋打成片儿,一名匈奴人见牟费的后背露出空档,挥刀猛砍,谁知嘎嘣一声,手中的刀被对方的血肉之躯嘣出一个豁子,刀也被震飞,“不要……”咯吱!又一声骨裂,那人的胸口被牟费一拳锤得贴上了后背……
牟费看向王兄弟:“你串的那串糖葫芦儿可是义兄弟的杰作,不能算你头上。再不快点杀,你就非老么莫属了。”
“急什么,那两位不也没出手呢吗?”
“切。”一名下身裙装的大眼红唇的绝美女子娇嗔一声。突然身体旋转,缠在腰间的金鳞带子随之脱离腰迹,原来这是一条长鞭。
鞭甩出的十分刚猛,如同前面用蝎尾链子枪男子的动作,用长鞭把两名匈奴人套住脑袋,接下来的动作就与之前那人不同了,她直接狠扯把手,围在两蛮人脖子上的圈环紧缩,直接勒掉他俩的脖子,掉了的人头并未说话。一个女人有如此手劲,实在难得。
女子洋洋得意看向身边的黑色长衫宽袖打扮的高挑青年,“就剩五个人了,你再不动手……”
话音未落,只听刺楞一声,一道狭长的黑影,穿过排成一字形的最后五个匈奴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穿过!五人都胸口淌血,晃荡几下气绝倒地。飞出的黑色长剑不停,穿进石质的墙壁大半。
“哟,难怪小哥不着急出手,原来在等机会,这下你杀人最多,老大是你的了,我想做他们大嫂,不知小哥赏脸不。”
“老sao娘们。”持青光刀大汉不屑道,“刚才要不是我把他们逼退,他们会排成一字形给这小子机会?若是他们排成个圆圈把我围在中间,老子能一刀把所有人开瓢!”
“你叫义纵是吧。”黑衫宽袖男子甩了下披肩散发。
“你倒有两分眼力,能从我刀法中认出我就是断头台义纵,不过我却不认识你,毕竟我只认识真正的高手和好汉。”义纵的言语充满了挑衅,现场的的气氛瞬间凝固,借着外面的风雪声,更显冰冷。
“哦,我叫楚伤,还没混过江湖。”黑衫宽袖男子笑笑,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他看起来一脸英气,目光冰冷凌人,态度却尽显谦和。他气质和神态充满了贵气,不是装就装得出来的,一个如此贵气之人,打扮的却并不华贵,还有,他为何要出来混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