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桃源处,一面蓝天镜,一块青草地。
少年身着布衣,嘴叼狗尾巴草,双手负于脑后,翘着个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神情要多享受就有多享受。
“咳咳,你好,骚年,我能采访你吗?”
“咦?有镜头,等我搞搞发型啊。”
“……”
“请问好了没?”
“嗯,挺帅的吧。好了。”
“敢问骚年姓甚名谁。”
“少爷我姓辰名亦,你可以叫我辰亦。也可以叫我爸爸。”
N个***前来客串
“那请骚年说说你有什么特长,给读者们瞧瞧。”
“额,下面算不算?”
N个太阳前来客串。
“算。”
“呜啦啦,开玩笑,开玩笑。特长么,由于平时有很多时间,所以我还算什么都会的。比如,设置一些小陷进。这是我六岁的时候开始学的。以前的时候,我就经常捉些野鸡来草。”
“草?骚年口味有点独特哈”
“唔,口误,炒,翘舌音。谢谢。”
“……那请问还有什么吗?”
“像什么钓鱼,捉虾这些事,我都是好手。只要我出马,没有什么我弄不到的。”
“那平时有什么喜欢的运动吗?”
“运动啊,多了去了。我数数看啊,爬山,登高,俯卧撑,仰卧起坐,跑步,举重等等等等吧。反正平时有特多的时间,就经常做一些运动,才有了看得过去的六块腹肌。唉,兄弟,你数数,是不是六块?”
“……是六块。那骚年对自己的外貌有何评价。”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唔,第一眼看吧,不是那种狂招酷炫吊炸天的装比人物,马特杀。倒是挺清秀的,给人书生的感觉,挺有风度。”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那请问骚年的性格怎么样。”
“吃软不吃硬,有耐心,忍耐力挺不错的。就这些吧,反正以后你们会了解的。”
“那这处风水宝地是骚年你一个人在住吗?”
“你说这里啊。这里是我和师父住的地方,准确的说,是我师父开辟出来的独立空间。”
“你师父严厉吗?”
“他从来不管我,任我自生自灭”
“很抱歉,问了这么个问题。”
“没事,没事。也多亏了师父不管我,我才能有这么多的野外生存技巧。嘿嘿,偷偷告诉你,我做的烧烤那绝对是一级水平。我敢保证,以后我绝对会用我的厨艺吊到妹纸。”
“骚年挺乐观的啊。”
“那是,咱们不是常说知足常乐嘛。有肉吃好,有酒喝好,有钱花好。人生么,不就是图个逍遥自在么。”
……
此时已是黄昏,橙红橙红的落日还吊在西边,迟迟不肯离去。可不,小虫子们也不耐烦了,在草丛间叫唤个不停。
辰亦拍拍灰,吐出了狗尾巴草,嘟囔了一句。“又是无聊的一天。难道日子要每天这么过来。”想着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无味日子,他就觉得未来很迷茫。
好歹他今年十四岁了,每天面对的事物不是山,就是水,再加上几只傻缺的野味,连个说话的也没有。这让他这个正处于发育期的少年给如何心理生理正常发育。
“每天都要这么过来么!?我辰亦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我也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啊!”他仰天大吼,声音最后都尖锐了。但还是和往常一样,只有回音可伶的重复着。
许是实在厌倦了这种生活,辰亦心里有一股气。“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青老鬼!你个老不死的!啊啊啊!”
连续大吼了几声,也不顾那尖锐的嗓音,辰亦歇斯底里的发泄着。
“十年!我一个人生活了十年!咳咳。”他的喉咙因为大声嘶吼而疼痛,但奈何盖不住心里的孤独。如果痛可以抵挡如潮的孤独,他宁愿选择无时无刻都有痛楚。
树林间,几只鸟雀飞出,叽叽喳喳的叫着。
“你们也敢嘲笑我!”他怒气冲脑,捡起脚边的小石块,用力的甩着手臂,朝那几只鸟雀扔去。若是平时,别说这些鸟,就是蚊子说不定也能扔到。可是现在不一样,他已被怒气冲脑,只想发泄心里的那股气。
全都空了,一个也没中。辰亦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就躺下,什么也不想,就这样躺着,放松。
萤火虫不知不觉间已在翩翩起舞,落日终于是沉下西山,蛙鸣声由小变大,混杂着其他的虫鸣,犹如夜晚的合唱团。
晚风吹来,带来了清爽,送走了燥热,也拂去了某人发怒的心。
嗅着青草的香味,辰亦狠狠的捏着自己的脸。“算了,就这样吧。”他无奈,这样的生活自己没法改变,因为,自己如何从这里出去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改变。
外人看来,这里是一处隐世桃源,山清水秀,没有尘世的喧哗。但是,对于他来说,这里就是牢房,关押了他十年的牢房。
师父不管不顾,沉溺于修炼。而他从有记忆开始就是一个人照顾自己的起居,做饭也好,无聊也罢,都是一个人。
也许小时候觉得这没什么,但现在不同了,他十四岁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他想看看。师父总是在修炼,他也想学。这一切的一切,对于别的孩子来说都很是简单的事。而于他,那只能在梦里来实现。
轻车熟路的回到茅草屋,简单的吃了昨天剩下的野兔肉,他便开始散步。反正有大把的时间,什么时候睡觉都一样。
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像孤魂,没有方向的孤魂,就这么游荡,任风吹来吹去,自己逆来顺受,没能力也没心思反抗。
就这样吧。
一处山顶上,一位老者在这里打坐。他的衣着很朴素,皱纹也多,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老者。但是,灰黑的眸子开合间露出的精芒,显示着他的不凡。
此时他神色平淡,望着山下的一处地方,那是辰亦散步的位置。淡淡的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眸子闭合,继续进行着打坐。
一如既往,没有什么东西,就连鬼也没有。辰亦累了,干脆撒了些驱虫的草,就这样躺着。慢慢的,眼皮有些沉重,打了个哈欠,他就侧躺着,睡着了。
夜晚拂过清风,抚摸着辰亦的的脸,很舒服。许是在梦里做到了现实中不可想之事,他清秀的脸庞浮现出了孩子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