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看你这副装扮,又要出门。”小翠说。
玉真已换了一身男装,显得英姿勃发。
“皇兄送我一匹大宛良驹‘玉花骢’,说是极品,我们出去兜兜风,检验一下。我不相信,它能快过我的‘追风’。”玉真说。
“我听说这种马野性难驯,公主还不熟悉它的秉性,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可吃罪不起。”小翠劝说。
“想我玉真什么马没骑过,我会驾驭不了它?别婆婆妈妈了,你骑我的‘追风’,咱们比试比试。记住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是,公子。”
长安大街上,两匹高头大马并排而立。看那“玉花骢”:背为虎纹龙翼骨,嘶青云,振绿发,四足无一蹶。尾如流星首渴乌,口喷红光汗沟朱。
“追风”看着身旁的“玉花骢”,不服气的长嘶一声。
“小翠,准备好了吗?”
“好啦,公主。”
“啪”的一声,鞭子轻轻地落在小翠背上。“什么公主?你的记性被狗吃了吗?”玉真佯怒。
“一会儿是公主,一会儿是公子,搞得我头都大了。”小翠小声嘀咕。
“你在说什么呢?”
“没有啦。开始吧,公子。”
“追风”绝非浪得虚名,百丈之内,两马并驾齐驱,不分高下。
突然,“玉花骢”长嘶一声,箭一般冲出去。玉真感觉像是腾云驾雾,“追风”已被甩在十丈之外。
“果然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好马。”玉真猛提一下缰绳。两旁的行人、建筑飞快向后退。
“公子等等我。”远处传来小翠喊声。
李白在临街的二楼上饮酒,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很惬意。马蹄声急。
十字路口,出现了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她贪婪地舔着冰糖葫芦。
玉真觉得非常过瘾,她此刻才知道天外有天,马外有马。
她突然发现前方有一个拿冰糖葫芦的小女孩横穿马路,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么快的速度,这小女孩必将葬生马蹄之下。
她的粉脸涨得通红,用尽全身力气勒住缰绳。
“玉花骢”怒吼一声,前蹄腾空,近乎直立。
玉真如风筝断线,飞了出去。她嗅到死亡的味道。
一个妇女蒙住儿子的眼睛:“儿子别看啊,晚上会做噩梦的。”
就在玉真头即将触地的刹那间,一个鬼魅一般的声影抱住了她的腰。
饶是如此,强大的冲击力还是将二人推出一丈外才停住。
“公主,你不能死啊。”
玉真吓得花容失色。
“我没死,我没死。”玉真喃喃自语。
“我要死啦,被你压死。”李白气喘吁吁。
玉真猛然惊醒,才发现身后有一人。
“对不起,对不起,喔,不对,不对,应该是感谢兄台救命之恩。”
李白爬起来,摸摸背:“兄弟,你好重,我的腰都快被你压断了。”
小翠急急赶来,飞身下马,急切地问:“公子,你没事吧?”
玉真调皮地转了几个圈,说:“看,我毫发无损,幸亏这位公子接住了我。”
小翠盈盈一拜:“多谢这位大爷救我家公子。”
李白说:“举手之劳而已。我刚刚听到你喊‘公主’,谁是公主啊?”
小翠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说:“我没喊公主,你听错了吧?公主是金枝玉叶,怎么可能在大街上抛头露面啊?”
玉真狠狠地瞪了小翠一眼。
小翠咧嘴一笑。
玉真长叹一声:“哎,可惜了一匹好马。”
李白说:“别担心,我帮你追回来,这位姑娘,借你的马用用。”
小翠说:“你追不上的。”
李白飞跃上马,说:“放心,等我。”
一炷香功夫,李白骑着“玉花骢”,后面跟着“追风”,回来了。
玉真道:“兄台,你不仅救了我的命,还帮我找回马,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小翠……”
小翠识趣地掏出一锭金子。
李白说:“我说了,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再如此,我可要生气了。”
玉真道:“兄台高义,在下佩服。不如去喝一杯如何?”
“这个我喜欢。我刚才就在这酒楼上独自喝酒,未能尽兴,正好一起痛饮。”
玉真对小翠耳语:“我放你两个时辰假,你自己上街去玩、买东西也可以。”
小翠嘀咕:“这么好心啊。嫌我碍手碍脚,你可别冲动,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再胡说,撕烂你的嘴,到底去不去?”
“傻子才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