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筒中有筒
高公公裹着件寒衣已和通报的这名士兵出了城,高公公扯了扯脖子处领口让其紧些,高公公这时道“你们是在何处看见公主?”
这名士兵不答,反而劝着高公公道“公公,夜已深,这差你让我去办便是,何劳你亲自动身”
高公公横眼瞥着这士兵,讽道“你们这些禁卫营的人,一个推给一个,我哪敢在屋内焦等”
高公公去意已决,这士兵岂能听不出来,这士兵只能苦着脸道“二里外的南定村有村民见过,有二位姑娘急匆匆过村,其中一位姑娘披着锦绸蝉翼纱”
高公公听罢,眼睛登时一亮“那村民倒还有些眼界,还认得蝉翼纱,那定是公主没错了,如能寻回公主,定要重谢这人”
谢不谢那是后话了,这士兵敷衍道“公公,那我们这就前往南定村”
高公公二话不说“驾”的一声,他二人已是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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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公这里的马在奔,但妃夕公主这的马却停,因这二匹马股后拴着车厢,这马车自然是许哥和来宝早就备下的,他们四人来旁马车旁,小慧依依不舍,眼珠里转着泪道“公主.”
妃夕公主心中亦是万般不舍,眼眶亦是被泪浸着,但妃夕公主却是笑道“上车吧,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不可以哭哭啼啼的”
小慧破涕为笑,拉了拉许哥的袖角示意一起跪下,许哥和小慧对妃夕公主跪地磕头,小慧感激道“公主的大恩大得,小慧永生难忘”
妃夕公主看在眼里,只觉心头惆怅,与添加几分伤感,毕竟她二人也是相处多年,妃夕公主上前扶起二人道“只要你二人以后好好在一起,不离不弃,我便高兴”
小慧擦了泪,妃夕公主这时望了他们三人一眼道“行了,你们去吧,时间不早,我现在也要回宫了”
小慧这时候连忙上前拉住妃夕公主的手,道“公主此地偏僻,你身份娇贵,可不宜一人回去,这样吧,我们稍你一段如何,起码也要让我们送你到南定村”
妃夕公主摇头一笑“不顺路,不用这么麻烦”
小慧坚持道“公主,如让你一人从这里回去,这让我怎么能放心”
来宝这时也帮腔道“是呀,公主,也就这几里路,不碍事的”
妃夕公主见盛情难却,她也就不在推迟,事实上,她也是害怕一个人从这里回去,妃夕公主小慧二人进入车厢,来宝和许哥在外侧坐,架马前往南定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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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禁卫营,赵子平的目光与九娘的娇目狠狠对视,赵子平已向九娘抛去写有普安的竹筒,赵子平质问“是谁让你打听公主的日常起居,是谁给你有人想刺杀丞相的消息”
九娘接过竹筒瞧了一眼,只见竹筒里的纸条已经不见,九娘不由冷笑“赵统领,你胆子可不小,你敢私自看我九花坊的情报”
赵子平的目光紧紧逼视九娘,赵子平道“我看的可不止这一个竹筒”说罢,赵子平侧开身子,九娘已看见赵子平身后的茶桌上,摆放着一个沉甸甸的黑盒子,没人比九娘更熟这黑盒子了,九娘看罢,脸上阴晴不定,九娘道“赵统领,没想到你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三年前你刚上位,是谁给你情报,让你树立威信的”
赵子平不知为何忽而一笑“你指的是李尚书的事情?不错,三年前我初到禁卫营,从石统领手上接过统领的位置,那时候的我威信不够,极需立功建立威信,而你正好给我送来一份大礼,李尚书通敌卖国的情报的确是你给我的”
“可你以为我不知道,李尚书私下还偷偷卖私盐么?我可记得这私盐,你九花坊也沾了,你只是想一家做大,才给我情报让我除去李尚书,从这件事来看,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我没看出一丁点你诚意帮我的意思”
九娘知道这是实情,但她并不承认,九娘冷道“赵统领,可真是有一条巧舌!”
赵子平听罢,也不气,赵子平淡淡胁迫道“就算我有巧舌好了,但不知道九娘有没有这样的一条舌头,如果我把盒子中的秘密,散播出去,不知道九娘有没有一条巧舌说服其他人,说这些消息不是从你九花坊中传出的?”
九娘涨红了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很显然九娘已是气得不行。
赵子平并不是想逼死九娘,也不想让九娘狗急跳墙,赵子平在道“九娘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给你情报的是谁,是谁收买公主的日常起居,只要你给我答案,盒子原物奉还”
九娘涨红了脸,窸窸窣窣从床上起身,九娘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剑刃般,盯着赵子平缓缓道“赵统领,可真是好手段,只给答案,不问缘由,难道你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么,有些事,我是知道,但我不能说”
赵子平与九娘深深对视,赵子平道“既然九娘不肯说,那我也不勉强,你可以走了,今夜你可以好好睡一觉,因明天日头一出,你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向很多人解释?”
九娘的视线紧紧盯住黑盒子,赵子平的话意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意思是她人能走,但盒子留下,九娘的睫毛不住的抖动,看来她是在权衡利弊,过得片刻之后,九娘深深吁了口气,九娘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缓慢,走向放盒子的桌旁。
九娘凝立盒子前,过得片刻,她才开盒,从盒子中取出一竹筒,可这竹筒里藏着竹筒,九娘把藏着的竹筒放在桌上道“这是你需要的”
赵子平心诧异道“筒中有筒,怪不得我什么也没找到”
可赵子平这时却道“谢谢九娘”
九娘把木盒攒在怀中,路过赵子平身侧,九娘双肩和赵子平肩膀对齐,九娘这才道“我希望我们不要在见了”
赵子平并未看她一眼,而是扬声道“来呀!备娇!送九娘回九花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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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阳县县令的车轮子还在转动,可就在离南定村数里外已停了车,因已有一身穿夜行衣之人,挡住了去路,这车夫一见登时吓坏,跟随马车之侧的随从,大喝道“来者何人!”
这黑衣人并不作答,只见剑已出鞘,剑影重叠,幻生万千,剑气如流水倾泻,这车夫只感胸口一痛,片刻后已没了呼吸,伴车的随从一见惊骇之下,登时举刀而上,但他们的身手和这黑衣人相差实在太多,只见这黑衣人身形闲散惬意,不消片刻,已是结果了这些随从。
黑衣人把呼天喊地的县令脱出车厢,黑衣人冷酷无情举剑往县令脖上一抹,县令也就当场没了气。
黑衣人见事已作毕,举剑回鞘,就在这时候,黑衣人两旁忽而现出十余身穿夜行衣之人,这十余夜行衣之人,迅速清理现场,不多时,现场血迹没有了,马车没有了,尸首没有了,有的只是空荡荡官道,与莫名诡异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