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的风徐徐吹过,不经让人哆嗦,殷红的残阳渐渐沉没在远方的天际。重重杀机在暮色中悄然到来。
夜幕如期而至。
一场大火从东寝宫燃烧起来,火光冲天,随风卷去,仿佛真能烧上天际。
火势从东向西烧去,越烧越旺。肆虐的不仅是熊熊烈火,还有比火更可怕的一批黑衣人,他们人数约五十余众,虽然不多,确都是个中高手,手提青铜剑,在火光中疯狂杀戮,不留任何活口。
南面寝宫,公子启的厢房里,李氏在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窗外,显出焦急之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夫人,”是丫鬟子霞的声音:“杨将军求见。”
李氏急忙开门,只见杨将军一身戎装,杨将军戎马二十载,当年被秦国飞廉将在脸上劈下一刀,差点左眼不保。现在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李氏满脸焦急之色,正欲开口,杨粟业眼神示意进屋再说,李氏当即明白,遂叮嘱子霞看好庭院。
杨粟业一进屋,便跪拜李氏,“末将拜见李夫人,拜见公子。”
“将军,非常时期,礼节免了吧。”李氏连忙扶起杨粟业。
“公子得马上跟我走,东寝宫乱了,有刺客杀进来了。”杨粟业直奔主题。
“啊,怎么回事?”李氏焦急的问。
“来不及细说了,东宫大乱已经惊动楚王了,再不走就要戒严封城了。”杨粟业催促道。
李氏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将军先出去稍等片刻吧。我要跟我儿说几句话。”杨粟业向李妃作揖后退出厢房。
李氏轻抚公子启的脸颊,:“这稚嫩可爱的脸不知还能再看多久…”说完眼里满是泪水。
“娘亲不跟孩儿一起走吗?”公子启拉住李氏的手问道。“娘只有待在这里才能拖住你父王。你父王不会对我下手的。孩子,记住,凡事都要听将军的话,知道吗?”
“知道了,娘。”“走吧。”
拿上行李,李氏目送两人离开,直到漆黑的夜吞噬他们的身影。
公子启跟着杨粟业于黑夜中小心翼翼地向着南园后门走去。
走过后花庭院时,一阵黑影攒动。从黑夜中杀入四个人,杨粟业眼疾手快,瞬间抽出随身佩剑挡住三发冷箭,将其轰开。然后侧身后退,同时左手拉住启推入身后。
来人并未蒙面,在月光的映衬下,各人模样看得清清楚楚。看装束,显然不是东宫那批刺客,必定有人浑水摸鱼,“你们是谁,”杨粟业提剑防卫,冷冷的质问道:“识相的滚开,否则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我们只要你身后那值钱的货。”一个声音怪异的人说道:“交出那娃儿,兴许能保住一命。”说完发出怪异的笑声。
“是楚王派你们来的?”杨粟业只感这几人有点棘手。正在思考如何对敌之策时,一个雄厚的声音从天而降。
“吾乃玄通教主座下武门执使,奉雇主之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能从百丈外快速奔来,且人未到声先至,可见内力深厚,身法卓绝,实是一等一的高手。
“你们是江湖人士,王宫素来与你们无瓜葛。为何要来相犯?”
武门执使一身甲胄,身形魁梧,冷哼一声,率先发难。一股魔气自手中涌出,阴邪至极。
杨粟业正面迎击,左手刺入一剑,执使毫不避让,竟硬碰硬。“好家伙,”杨将军看准时机,使出四层功力挥出右拳,苍劲如猛虎般重重轰在执使胸膛上,“嘿嘿,这身甲胄可不是摆设。”魔气随即侵入体内。他大吃一惊,急忙运功逼出魔气。越是运功,魔气越是极速流窜全身经脉。
“啊!”杨粟业大叫一声,脸上浮现痛苦之色,“这是阴魔之气?!”
“念你有点见识,留你一条全尸!”执使狰狞大笑着。
这阴魔之气,杨粟业曾见过,当年他的师父就是在这魔气的侵蚀中死去。“公子,快跑!”杨粟业一把推开启,启吓得转身向后院跑去。
他们绝非一般江湖人士,一定是他们。!杨粟业心中打个冷颤。
一根铁链从背后冒出,缠住公子启的左臂。“想跑?”一个壮汉拽住铁链,巨大的惯力拖着公子启。公子启奋力反抗着,想要挣脱铁链。“小娃子,你是挣不掉的。”
“公子!”杨粟业右手提剑掷向铁链,左手从怀中取出三颗鸡蛋般大小的圆珠子掷向武门执使,武门执使单手挡住,刚一触碰,圆珠子就爆炸,散开浓浓的烟雾。
这是石灰?眼睛睁不得。“闭上眼睛!”武门执使大叫道。所有人闭上眼睛。
同时,飞出去的剑瞬间斩断了链子。杨粟业立马飞奔过去拉着公子启向南院后门跑去。
过不多时,石灰雾散去。
“他已经中了我的魔气,挣扎不了多久了。你!令你去截杀他们两人。我只要死人。其余人跟我去东宫!”武门执使指着壮汉说道,众人向着东宫而去。
“他娘的,竟然将石灰当做暗器?让我抓住非弄死他不可!”拿铁链的壮汉愤怒的说道,然后奔向公子启消失的方向。
郢城东北方。陡峭的上路,一面崖壁,一面悬崖,一队马车却是飞奔而进。
“就快到了,再翻过前面一座山就过郢城边境了!”
“大家提高警惕。”
险峻的山路上,二十名卫队乘夜兼程,十人开路,十人断后。掩护一辆急驰的马车。
突然,前方崖壁隆隆作响,沙石滚落,杨素业皱皱眉头,暗叫不好。
只听一声巨响,一只巨大的铁链冲破崖壁直冲向众人。
“好大的链子…!”众人一惊。
铁链上站着一个人,“哈哈!去死吧!蝼蚁们!”那人狂笑着,巨大的铁链直直的冲向他们。
杨粟业大叫着:“快闪开!”众人闪避不及,被铁链轧成肉泥。
“刺客,有埋伏!”
马车后方,地面由远及近,一路从中裂开。一根巨刺破土钻出,刺影斜掠,十名卫队瞬间被腰斩。
一个人影从地缝中跳出,他个子矮小,身手敏捷,双手握尖刀,
“死人是不会反抗的。”那人冷冷地说道。
马车里,米启透过车窗外面的情况一一看在眼里。后方那人缓缓走近马车,刀举过头顶重重劈向马车。
“让我来拆了这马车。”
杨疏业冷哼一声,极速冲向马车提剑格挡尖刀。
“何必做无谓的反抗?”那人连刺几刀,均被挡下。
看来今夜凶多吉少,体内魔气又流窜经脉,侵蚀内脏,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杨粟业心里盘算着该如何退敌脱身。
“哈哈!你躲得过这个吗!”壮汉猛抽铁链,臂力惊人,铁链夹杂着呼啸挥向马车。这力道非常猛烈。杨粟业来不及避让,把心一横,竟是硬生生接住铁链,巨大的力道震得整条手臂都麻了,胸内气翻血涌。踉跄数步,摇摇欲倒。紧抿着嘴唇,强压住冲到喉咙的一口鲜血。身后马车亦是被震得支离破碎。
“好家伙!不错!来接我第二招!”壮汉一声狂笑。再次抡起铁链招呼过去。速度比第一击更快。杨粟业看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左手运足劲挥出一拳,拳力浑厚,破空狂卷如千斤巨锤一般轰去。壮汉大吃一惊,急忙迎头压下,欲避过重拳,却是避让不及。重重轰在壮汉脸颊上,强劲力道亦是轰碎鼻梁。更是化解了铁链攻势。
壮汉挣脱铁链,双手掩面嚎嚎大叫。杨粟业亦是连连吐血,魔气窜动至全身。只怕快到极限了。
小个子突然欺身而进,手中双剑挥向杨粟业。杨粟业险险避过。
“好。痛!好痛啊!我。我要杀了你!”壮汉仰天大叫,卯足劲,全身经脉瞬间爆发,层层气浪扩散开来。
“那是什么。!”公子启从马车残片里爬出来,看着眼前,惊觉不可思议。
这便是师父说过的真气了。看来是走不了了。杨粟业吃力的站着。“公子,上马!快走!”公子启俯身上马,策马而走。
“通通都得死!一个也走不了!”壮汉使出杀招,五指推手!向着二人打去,五指推手所过之处都被气浪震得四分五裂,杨粟业拼进最后的力气,在气浪欺身的一刹那将公子启推入了万丈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