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落在大地上。二克浅部落的族人一如既往地做着各自的事情。
狼王寨果然没有派甲士来奴役二克浅,只是派了两名擅长疗伤的族人送来了一些药物。羊可很感激,是狼王寨将二克浅从生死中挽救了出来。
二克浅刚刚修复好的原木栅栏又能完整地连绵延伸,将整个部落包围在其中了。只是,二克浅的甲士已经死伤殆尽。看了看站在箭楼上还拉不开硬弓、只能做做样子的族人,羊可叹了口气。二克浅的近乎陨落的打击,让羊可以往勇往无惧的内心,如今充满了各种深深的忧虑。
中午时分,羊可拉着狼王寨的族人一起喝酒,酒过三巡后,羊哥忽然跪倒在地。羊可伤势未愈,实是勉力跪下。两个狼王寨的族人吃了一惊,连忙搀扶他起来。
三人再次坐定后,羊可恭敬道:“两位大人,二克浅已经没有甲士了,如果遇到危险,整个部落的陨落只是眨眼的事情。我想将寨中的孩子们都送往狼王寨,让他们习得一身好本领后再回来,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两个狼王寨的族人互相望一望,其中一个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狼王寨也是损失惨重,空达师傅和阿什库首领正在训练孩子们习武,你们的孩子或许可以去!秦远小爷说了,我们两个部落是一家人!”
羊可闻言大喜。
次日,羊可和族人说明情况,亲自挑选几十个族中幼儿、少年,又安排十数个强壮一些的男族人和两个狼王寨的族人一起护送幼儿前往狼王寨。看到孩子们渐渐走远,羊可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心中始终担心魔猿族不会善罢甘休,惟恐魔猿族再来找晦气。
但是,心中担心的往往总会成为现实。
夜幕降临。
“嗖!”一道黑影轻易跃过了高大的原木栅栏。
“嗯!这里曾有我族魔猿将的气息。”黑影悄悄地潜入一个灯火通明的木屋里。木屋里,一个族人正在给羊可按摩腿部。
烛花一闪,一个人影映入了按摩族人的眼帘。族人愕然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抬头望去,唬得双腿颤抖,便意大增。
只见来人的身材异常高大,身体要弯曲才能避免头顶触及木屋的顶部。一双怪眼正在盯着族人在看。羊可本来是闭着眼,忽然感觉族人停下了按摩,不禁睁开双眼看看族人正在做甚,不想那双怪眼此时正转移到他的身上。
羊可惊呼一声,从木床上跳了起来,一把取过床边的长剑,颤声道:“魔猿将?”
原来,这个不速之客正是来自魔猿族,也是一名魔猿将。奉族长之命前来寻找前些日子外出至今不归的魔猿将。
“你见过的魔猿将,在哪里?”魔猿将的声音有些木讷。
“他来过这里,杀了很多无辜的族人,然后就走了。”羊可故意将无辜两个字说得很重。
“它去哪儿了?”魔猿将面无表情,阴冷地盯着羊可。
“这……我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哪里?”羊可颤声道。
“你说!”魔猿将呼地一下到了族人的面前,鼻尖对着鼻尖,族人吓得尿水立即就淋漓而下。
魔猿将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水洼,又死死地盯着族人:“告诉我!饶你不死!”
“它、它、它死了!”族人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怎么死的?”魔猿将继续问道。
“不许说!”羊可大怒,挥剑向魔猿将刺了过来。
魔猿将动也不动,任凭那剑刺中身体。只听“啪”的一声,那长剑已经断成两截。魔猿将一脚将羊可踹飞到了屋角。这一脚好重,羊可的胸口异常憋闷,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怎么死的?”魔猿将盯着族人。
“被、被他杀死的。”族人吓得眼泪也流了出来,用手指了指羊可。
“喀嚓!”魔猿将捏断了族人的脖颈,慢慢地走到羊可的身边,打量着羊可,忽道:“你不可能打败他!”
“哈哈!哈哈!”羊可绝望地笑着,“它中了我的计,动弹不得,我一剑砍掉了它的脑袋!哈哈!”
“喀嚓!”魔猿将又捏断了羊可的的脖颈。
这是一个让二克浅幸存族人一提起来,就会嚎啕大哭的夜晚。
箭楼上的哨兵被魔猿将生生撕裂,一柄弯曲的长矛将高大的寨门拴到了一起。魔猿将一个木屋、一个木屋的拷问、杀人。终于,他知道了全部。
“吼!”
深夜里的猿啼盖过了虎啸,擂动胸膛的声音如同催命鼓敲响,让人听起来是那么的可怖。魔猿将冷冷地看着乱作一团的人类,不断地发出低沉的怒吼。
轰、轰、轰……
魔猿将的脚步声很沉闷,因为它异常愤怒。这才多长时间?族里死了一个猿娃儿,现在又死了一个魔猿将!
魔猿将恢复了本相,慢悠悠地用大脚掌一脚一个,疯狂地踩踏二克浅正在奔逃的族人。对于那些手持武器顽强抵抗的族人,魔猿将会夺过武器反插到族人的身上,然后,再将族人的脖颈“喀嚓”一下扭断。
一个刚刚出生的女娃儿被魔猿将从她的母亲怀抱中抢了过来,扔进了魔猿将的血盆大嘴中,咀嚼的声音生生逼疯了女娃儿的母亲,妇人不停地流着泪,疯狂地嚎叫着。
“猿妖!”
族中的男子目睹太多的妇孺被无情的虐杀,终于怒火压住了胆怯,开始自杀般地袭击着魔猿将。
抵抗只是稍微延缓了死亡的时间,面对这个眼眸中喷射着火焰的庞然大物,族人终于再次四散奔逃。
“人类!”魔猿将的声音冰冷,“你们将饱尝死亡的恐惧和痛苦!”
魔猿将的口中喷出了一股又一股的黑雾,这是魔猿将吃了无数毒蟒后凝聚的毒液雾化。魔猿将“呼”地一下吹散了这些黑雾。黑雾如同长了翅膀般极速的飞舞,恐怖的雾气在瞬间弥漫开。
“嗬嗬……”
部落里的族人一个个迅速浑身发黑,尔后扑地死去。几个妇人疯狂地用利斧将栅栏劈开了一个大洞。四散奔逃的族人见有了一线生机,纷纷先让强壮的妇人和男人先冲出木洞。在蛮荒世界,一个强壮的、能生育强壮娃儿的妇人乃是部落之宝,一个娇滴滴的妇人在这种场合下,如果敢抢夺逃生的机会,会被族人立即扔到魔猿将的身边。
“猿妖,狼王寨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有很多痛失亲人的族人不愿意逃走,选择继续和魔猿将战斗。
“吼……”
一声震天怒吼响起。
黑雾缭绕中,魔猿将继续大踏步地击杀族人,吼叫声中传来它不甘的声音:“狼王寨!今晚灭了这个部落,明天就去灭了你!”
很快!二克浅部落的居住地变得一片寂静,连远处的猛虎都停止了吼叫,仿佛为这出人间惨剧而不忍。栅栏中的所有的族人都已经死去,还有一个族人已经钻了一半的木洞,却被毒雾生生毒死。
魔猿将感应着所有的人类都已经死去后,点燃了一个木屋,撕下一个族人的大腿,握在猿掌中边烤边吃,那架势宛如地狱恶魔般可怖。
吃饱喝足后,魔猿将悄失在了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