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到刺耳的痛苦叫声前面的房子传来,秦远也不由心颤。这里是蛮荒森林,这样凄厉的惨叫声显然是遇到了真正的绝境。
秦远悄悄地走到窗下,用右手食指沾了一下口水将窗纸弄透。隔着窗洞看去,屋里有几个大汉正在喝酒,还有一个家伙正在用鞭子抽打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嘴里正在喝骂:“你父亲当了部落首领,居然敢不来禀告我们大王。将你父亲捉来,你居然还敢来赎人?你们的部落都是我们的,你凭什么用我们的东西赎一个死人?”
那男人被抽打得早已经皮开血绽,他勉强抬头骂道:“你们还算什么部落?就是山匪!”
“嘿嘿!”大汉一鞭子抽了过去,狞笑道:“******,你总算是说对了一句话。没错,我们就是匪!在这片大山里,我们就是爷!”
秦远掏掏耳朵,总感觉这话特别耳熟。蛮荒世界的生命不值钱,在腰齐地部落里的生命看来更是不值一钱。
“出来一个,射死一个!”秦远让大家包围了这间屋子,自己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咦?这小子是哪儿来的?”一名大汉摇晃着身体,满嘴喷着酒气,有些疑惑。
“不认识!”另一名大汉也是醉眼朦胧。
“小子!你老子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手持鞭子的大汉边说边走到秦远的身边,喝道。
秦远走到大汉的身旁,微微一笑:“我老子是谁,我也不知道!”说罢,“砰”的一声,右手成拳砸在了那名大汉的胸膛上,那大汉身体腾空直跌到屋角。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口中鲜血狂喷,落地血液中分明含着破碎的内脏。
“啊!”余下的几名山匪惊得呆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凶残的头儿就这么死了?看着面前这小家伙杀人后,居然还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群匪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脖颈上感觉冷气森森。
一名大汉正要大叫,突然发现一群大汉闯了进来,一名手持硬弓的汉子已经将利箭瞄准了他,那闪着冷光的铁箭头看起来非常恐怖。
“扒光,堵嘴,绑起来!”秦远道。
几名山匪的嘴里塞着破布,双手和一根木棍绑在一起,被竖在脑袋后面,只穿着一条兜裆布跪着。秦远皱眉:“把脚捆起来,再和木棍连在一起。”
“嘿嘿嘿!”狼王寨的人低声笑了起来。
“这是在贼巢,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秦远道。
“搜索木屋,全部杀掉。”阿什库的面容有些扭曲,秦远总感觉那是紧张才导致的。反而是这些手下平时跟鹌鹑一样乖巧,现在看起来却是异常彪悍。
秦远看了看阿什库,嘴张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挥挥手,让阿什库紧跟着自己来到山洞的洞口左侧,那里有几棵树木,俩人躲在了树后。
木屋中偶尔传来一声惊叫,这样的叫声在喧嚣的山洞里会时不时的响起,根本不会引起谁的注意。过了一会儿,一个手下小跑过来,冲着秦远和阿什库点点头。
秦远点头道:“你们都埋伏起来,我曲下一根手指就射箭,张开五指就停止,握拳就过来。如果摆摆手,你们就直接撤退吧!”
阿什库做了个手势,大家各自找木屋或树后等地方隐藏了起来。
“巴树桓、海察图,你们出来!”秦远走到山洞洞口,清朗的声音盖住了洞里的喧嚣。
一刹那间,洞里安静得出奇。从部落立寨以来,还没有人敢在部落里直呼两位首领的名字。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山洞里正中有一张巨大的用树根雕就的椅子,半醉的巴树桓怀里正搂着一个女人,女人正在嘴喂着他喝酒。忽然,巴树桓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声吆喝。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顺手提起靠在椅子旁边的砍刀,站立了起来。
“哪个王八蛋喝多了?拉出去打四十棍,再拖过来砍头!”巴树桓的脸皮黑得可怕。在部落里,大首领就是要有绝对的权威。在这样的场合里,就是自己的小舅子敢这样胡闹,也是死路一条。
“巴树桓、海察图,你们出来!”
巴树桓一脚踹开挡在面前的一个手下,大步向山洞外面走去。只见一个半大小子腰携长剑,正在斜睨着自己,这半大小子的嘴上甚至还只是浅浅的茸毛。
巴树桓这就怒了,回首喝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当爹的给我站出来!”
“巴树桓!你莫不是以为我是这山寨的人?”秦远有些奇怪,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这么干净的山匪么?秦远发现巴树桓真是天生的一幅当盗匪的面相,看起来凶恶无比。只是听他说的这些话,却似乎是个蠢货!
巴树桓疑惑地转过头来,怒道:“嗯?不是部落的娃?那好极了!奇鲁察,去砍了看守吊桥的那两个王八蛋!居然有外人这般进了寨子,要他们有何用?”
“是!”早就站在巴树桓身后的奇鲁察,向几名手下使了个眼色,一起从巴树桓身边小跑了出去。
秦远左手竖了起来,曲下食指。
“嗖、嗖……”黑暗中数只利箭疾如迅风般射了过来,正中奔出的几名山匪面门。
“啊!”伴随着惨呼声,几名山匪纷纷倒地不起。
“咦?小王八蛋,居然还有帮手?”巴树桓看了看四周,残忍地笑道:“我会剥了你的皮,烤你的肉吃!你的骨头会喂狼,连渣都不会剩下!老子会很高兴地用你的脑壳喝酒!”边说边向秦远大步奔了过来,一把砍刀高高举起,这气势足以让腰齐地部落的人吓得魂不附体。
秦远冷冷地看着巴树桓向自己冲过来,心中有些失望。这巴树桓明显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大声说话时中气不足,跑步过来时居然还有些摇晃。
那把砍刀已经到了头顶不足一尺远,秦远有些意兴索然,“呛啷”一声长剑出鞘。只见剑光一闪,大首领巴树桓持刀的右臂已经和身体分了家,跌落在地。鲜血狂喷中,巴树桓疼得跪倒在地,脸色瞬间变得腊黄。
“啊!”
站在前面的群匪倒吸了一口凉气,平时魔王一般的大首领如同朽木一样被秒败。群匪唬得亡魂大冒,疯了般向山洞内部后退,只听得杯碗坛凳倒地声一片,女人们被挤踩的尖声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