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泽观从外面刚一回来,就知道玉华前天已经被接进了府里,他随手将缰绳扔给了小厮,对身边的崔耀成说道:“和里面说一声,晚饭摆在夫人那里。”
听了丫鬟传话,王氏连忙吩咐让厨房加菜,又命人去了檀香,换了老爷喜欢的迦南香熏上,等到崔泽观进房的时候,王氏早已在廊下迎着了。
自从“如愿”调回了长安,崔泽观就一直忙的焦头烂额,除了去钦天监点卯,就是在永嘉坊侯着,别说王氏这里,连新得的榴娘那里,也没去过几次,这几天因为玉华,倒是来了王氏房里好几趟。
知道崔泽观定是有事要和自己商量,王氏屏退了房里的丫鬟,自己动手伺候老爷用饭。
“那几个下人,都处置好了吗?”崔泽观问道。
王氏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都处置妥当了,可怜了阿袁,跟了我这么些年……”
崔泽观斜了王氏一眼,自己动手夹了一块鸭肉放在了王氏面前,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王氏脸上一红,低头抿嘴而笑,崔泽观连忙扭过了脸去,他是很喜欢女人娇羞的模样,却实在消受不了这丑女多作怪。
“原来看院子的女人那一家子,本想弄哑了发卖掉的,没想到她家倒有一个小儿子悄悄脱了籍,挂在一个远方亲戚的名下,竟还去了外面的书院读书,这下倒是有些棘手,人都一个不少的关在庄子里了,我正想和你商量要怎么办才好呢。”
“哦?这家人果然有鬼,怪不得那日抱五娘进来的时候,那孩子说是被那婆子骗出来的,看来,要不是被我凑巧碰到,说不定过几日连五娘也要被他们弄出去卖掉了,这种背主的狗奴,直接处治了算数,省的留下隐患。”
崔泽观这是想起了那日玉华最后喊的几句话,他本就起了疑心,这会子更没有任何迟疑了。
王氏见丈夫五娘五娘的叫的顺口又亲热,勉强压下心中的酸涩,又柔声说道:
“我也怕留下隐患,这几日都派了人守在那夹弄里,除了大厨房里一个小子跑错了地方,再也没人去过,应该没留下什么错漏了。”
”
“恩,你做的甚为妥当,这事万万不能有一点疏忽,在送她去永嘉坊之前,都由你亲自料理,不要让睿儿媳妇插手,这事我也不打算让睿儿他们知道。”崔泽观说着,脸色肃然起来,王氏连忙一一应下。
“你上次说起的你表妹家的小娘子,三哥今天也答应收下了,你这两天就派人去接她进来吧,和玉华一起,好好教导一阵子,也省的到了那边去失礼于人。”
“你放心好了,芸娘不但生的极好,自小教养也是一等的,只是我那妹子命苦,妹夫去的早,只得芸娘一个女儿,怕族里人欺负她孤儿寡母,才想把芸娘托付给我的,若是能得三哥三嫂收为义女,真真算是她的大造化。”
崔泽观见王氏如此识趣,又想到这阵子还有不少事要她操办,便命人打水进来洗漱,王氏见他要留宿这里,喜的脸泛绯红,连丫鬟都不让近前,亲自伺候崔泽观换洗,十二分的贤淑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