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我已从榻上醒来,我打开后窗,一道阳光照射进来,我感到这阳光十分耀眼甚至毒辣,这是我为了考状元所住的客栈,今天是淳祐九年六月初八,正是今年揭榜的日子,这是全大宋考生所期待的日子,他们十年寒窗为的就是那张官凭,从而伸张正义或为了自己的地位,当然,那张官凭是状元经过殿试之后,由皇上亲自选拔出来才能得到,否则只有来年在努力了,我想:“我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京畿提刑官宋慈,我是他的儿子,决不能给他丢脸,也不能辜负了他赐予我宋清这个名字。将来也要像他一样做一个高明的京畿提刑官,让不法之徒无所遁形,还人世间一个真理,道义。”算了,不想了,我还是下楼吧,于是我迅速更衣下了楼。刚下楼,我就听到有人从背后喊我:“宋先生。”我回头一看,是客栈的小儿,叫做牛三,他那一副瘦弱干柴的身子和他那肥头大耳的相貌总觉得不大相称,不过我也不能说三道四,毕竟这不道德,只见他肩上挂着一条毛巾迅速地小跑过来,笑脸对着我说;“宋先生,您的几位朋友已经在等你了。”他把手指向了右边,我顺着他的手望去,我的五位好友已经在等候我了,这五位分别叫高翔,马勇,薛雨,朱崇鑫,刘文。他们和我一样,二十有一。高翔,五尺七寸,皮肤稍微有点黑,丹凤眼,眉毛稍淡而细,家中一贫如洗,却也有才华,常常说要为大宋黎明百姓出一份力,与马勇为姨表关系。马勇,五尺六寸多一点,稍矮于其兄高翔,皮肤白而细腻,手中经常拿着一把扇子扇着,仿佛文人雅士。朱崇鑫和薛雨身高均介于高翔和马勇之间。二人家里还算有钱。刘文,五尺六寸,最矮,但是此人从不以身高自卑。他也希望以后可以缉拿凶犯,甚至常常私下里和我一起阅览家父所著之书《洗冤集录》,有时看着看着就跟着读了起来;‘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盖死生出入之权舆,幽枉屈伸之机括,于是乎决。法中所以通差今佐理掾者,谨之至也。年来州县,悉以委之初官,付之右选,更历未深,骤然尝试,重以仵作之欺伪,吏胥之奸巧,虚幻变化,茫不可诘。纵有敏者,一心两目,亦无所用其智,而况遥望而弗亲,掩鼻而不屑者哉!。“每当看到精彩的字句时,亦会喜笑颜开。某亦被其精神所折服,自叹稍显不如,家父亦称赞其才华横溢。我也真的很希望他们都可以成为大宋栋梁之才,为大宋子民呕心沥血。我迅速的向他们走过去,只见马勇快速将我的手拉过去,玩笑似的埋怨道:”宋兄,你今天太迟了,都在等你了。“接着,他又向店小二喊道:“小二,我们这边的菜可以出了,女儿红赶紧拿来。”只见牛三跑到后面之后,又跑到前面结账的柜子里拿出一坛女儿红,大踏步跑向我们这里,显然,他去后面是去吩咐厨房做菜,他笑嘻嘻的对我们说道:“几位爷,小的已经吩咐厨房做菜了,请几位爷稍等片刻,哦对了,本店还有上好的浙江金华酒,要不要来几壶?”我们回绝了,我拱手曰:“在下与几位亲友在这里承蒙照顾,今日考试结束,即将启程,祝阁下日后前程似锦。”牛三连连点头,并且笑脸相对,曰:“在下在这里也祝阁下日后飞黄腾达,受百姓所爱戴。”片刻间,美食均已上齐,看着桌上美食,高翔诗兴大发,随口吟出了李白《行路难》其中两句;“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我深感佩服。我等结束早饭之后,匆匆赶路。临安不愧为大宋国都,街上可真是繁华,各种饰品琳琅满目,片刻之间,我等已然到了城墙前,那城墙上张贴皇榜,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名字,我位居榜首,是状元,我的五位兄弟均在其中,他们或是榜眼,或是探花,马勇和高翔居然被破格提拔,被要求和我们一起去殿试,明日午时就要到,过时不候。并且要求我们看过榜文之后即刻去临安府一趟,由临安府举办状元游街仪式。。我心想;不知这临安知府又是何等样人,状元游街仪式竟要有此人操办,想来应该是国之栋梁吧。我对诸位说道:“各位,为时不早,赶紧上路吧。”马勇疑惑道:“宋兄,我等皆为外地之人,如何识得这京城里的道路?”我摇了摇头,笑道:“马勇,你好生健忘啊,家父曾在临安做过京官,你忘了吗?他在我等来京城之前,把京城的道路告诉了我,而且他也相信我会考上。过了东街就到了,快走吧。”
半个时辰后,突然,走到一半,刘文对我说道:“宋兄,宋伯父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临安知府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在言语之间有何忌讳?特别是喜好什么?我们要是知道这些,和他说话的时候就方便一些。”我撇嘴说道:“没有,再说,你打听人家这些干嘛?”话音刚落,忽然听到有人议论着一件事,只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吴知府审的那个案子还没结束呢,就是周员外家的小姐在自家的深宅大院中被其父所请教书先生谋害一事,已经是第三天了,据说那教书先生死不认罪,这不,吴知府今天又把那教书先生提出来审问,哎,可怜那周家小姐,年方二八,正值花季,便惨遭人面兽心的书生所骗残杀致死。”于是,我看到是两个男人在议论此事,我快步上前,道;“二位仁兄,打搅一下。”只见其中一人问道:“这位仁兄何许人也?唤我等所为何事?”我问道:“刚刚二位仁兄所言是否属实?”那人回答:“这事情不少人知道,估计现在还在审问。”我等谢过两个人之后,立刻赶往临安府处,行至半路,马勇问我:“宋兄为何走得那么快?”我回答;“此案有蹊跷,你想,按常理,凶手就算是熟人,杀人之时也该将死者引到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行谋财害命之事,我还真没听说过有哪个凶手会笨到这种程度的,居然在死者家中行杀人越货之类的勾当,况且是在深宅大院之中。”马勇又问:“就算如此,此事与我等有何干系?”对于这样的问题,我不得不义正言辞的回答:“我等现虽非朝廷命馆,却也是状元。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岂能让无辜之人受冤而死,按大宋法律,一旦刑部的批文下来,这个案子就难办了,我们要赶快去。”一刻钟左右,我和朋友便已经到了临安府,那临安府真是好生气派,对面看去,宽约二十余丈,长亦约二十余丈,高五六丈,其大门,墙面,圆柱外表皆由红色染成,俨然一幅庄严的景象。两个守卫亦是一脸的严肃。我心中感叹:“这临安府便给人一种庄严的景象,想必皇宫之景比胜于临安府数十倍。我走过去向两名守卫说道:“二位兄台,在下是今年荣获榜首的考生宋清,现在是与几位朋友来参加状元游街仪式的,顺便旁听一下知府审案,多学习一下经验。”只见其中一人对另一名守卫说道:“阿贵,你去把主考官喊来确认一下。”只见阿贵去了。我与几位朋友稍等了片刻,只见那个叫阿贵的把主考官找来了,那主考官叫刘力,左脸有一块淤青疤痕,留着四五寸长的胡子,身高五尺六寸,约莫四十岁上下,我见过那主考官两三次,感到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正气,我也听过他的名声,听说他铁面无私,从来没有放过一个歹徒。经过他的确认之后,那个叫阿贵的一脸歉意,连忙跑回去禀报。片刻之后,只见阿贵跑了出来,对我说;“宋清,吴燚火吴大人让你进去呢,并准备让你旁听,快点。”我与守卫进去了,我走到离公堂有四丈远的地方的时候,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吴大人,小民冤枉,我与周家小姐也算情投意合,我怎会加害于她,虽然我当时喝了些酒,忘了当时的部分情况,但是凶手绝非是我李某人。”接着,我有听到了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李雨,你个畜生,当初我见你可怜,才让你到我家中给我二女儿教书,没想到你居然杀了我的大女儿,而且还想抵赖!!!老夫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恨!’我们迅速走到大堂,那吴知府像手下示意搬几把椅子给我们旁听。那吴知府身高五尺八寸有余,皮肤稍白,一脸潇洒之气,却又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某种邪气。接着,只见吴知府说道:“李雨,你既然还不认罪,那本官把案情给你细细道来,看你信服与否!!哼!当初周员外见你可怜,让你去他家给其小女儿教书,到他家之后,你遇到了其大女儿,你见其大女儿有闭月羞花之貌,起了色心,欲与其成百年之好,与其有所往来,其实是为了谋得其财产。日久之后,周家小姐对你爱意甚浓。你与其相约出逃私奔,托人送书信给她,周家小姐哪懂得世道凶险,人心险恶。立刻回信表示当日夜晚与你私奔,在后面大院相会,哪知道等着她的是厄运浩劫,你看到回信之后,喜不自胜,喝了一点酒。夜晚,你到了大院之后,见周家小姐果真孤身在此等候,趁其不备,用剪刀刺死了她。但是,你万万没想到的就是,在你下手杀人之时,碰巧被周员外夫妇看见。人证物证皆在,你信服与否啊!?李雨!你拐骗良家少女兼谋财害命,居心何在?!我大宋王法岂能容你!!!来啊,把这个人面兽心的书生李雨打入大牢,听候发落。“我慌忙说道:”知府大人且慢,在下宋清,在下以为,此案有值得商榷的地方,其一,按常理,一个人如果要谋财害命,就该将被害人引到不为人知的地方去在行凶,那里有人会笨到这个程度的,在别人家院子里就动手的?其二,李雨说他喝了点酒,记不清部分情况了,也就是说,没人知道(包括他李雨在内)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可能有嫁祸的可能性,而周员外夫妇看到的说不定就是伪造好的现场。”吴知府回答道:“据犯人称,当时没有其他人啊,只有周家小姐一个人在那里。‘我继续询问道;”大人,既然您方才说人证物证俱在,人证已经到了,那么物证呢?“吴知府发嗔道;”你要是继续指手画脚,本官可对你不客气了。“坐在一旁的主考官对吴知府说道;”先别发货,我们来看看他怎么做,正好我也想看看我大宋才子之才华。”吴知府这才转怒为喜,对下人说:“去把证物拿给宋状元看看。‘顷刻间,下人便拿来一把剪刀,该剪刀长四寸宽三寸,尖头有血迹。我心想:“这八成就是凶器了,但是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就在我感到有点困难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想起了父亲的声音:“但凡命案,只要有一丝疑问,绝不可草率而过”我问吴知府:“你们可曾看过尸体?”吴知府令人取来了尸检验状并且给我看,我看到了尸检验状上居然写着那么几个大字:“死者死于九月初五子时,剪刀所伤导致皮破而死。”我继续问吴知府:“你们可曾看过尸体其他地方?尸体的伤口你们可曾记录下来?”吴知府回答道:“因为怕触发死者家属的伤感之情以及避男女之嫌,所以未曾看过其他地方?而且是仵作和验尸官负责验尸的。”听到这话,我有点愤怒了,呵斥道:“尸体的其他地方你们没看过,伤口的位置大小你们也没量过,请问,你凭什么将李雨定为本案的杀人凶手,将仵作和验尸官传来,此案必须重审!!!!”最后四个字我咬的非常重。吴知府大惊失色,说道:“什么!?重审?刑部的批文刚刚批下来了,李雨明日午时问斩,此案早已铁证如山,犯人已经画押了,你让我重审?”只见李雨慌忙说道:“这是强行画上去的,这不算数。”吴知府怒斥道:“本案早已铁证如山,你不画押也没用!!”我说道:“行了,别吵了,吴知府,在下跟你打个赌,我赌李雨无罪,如果我赢了便罢,如果输了,在下人头落地。”吴知府劝道:“宋清,你可是我大宋的准状元啊,将来前途无量啊,犯不着为了他而毁了自己的前程!”我义正言辞回答道:“如果遇到冤情而不去洗冤,我要这前程干嘛?”吴知府只好答应,我问周员外夫妇:“你家小姐尸体现在何处?”周员外夫妇回答:“小女尸体现在安置家中,待公堂审罢之后就要出殡。”我说道:“我们想立刻去你家。”接着,我又说道:“主考官,你也去吧,吴知府,带着你刚才说过的仵作和验尸官,咱们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