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萧晓从激动的情绪中回过神,Dave就猛地抓住了她那只没受伤的手臂。
“你……你干吗!?”
Dave笑着看向她,那笑容让萧晓毛骨悚然。“虽然事情没有按我所预料的那样发展,但至少我还能纠正过来。”
“你……你什么意思!?到底想干嘛!!?”
拼命的往后挣脱,但Dave手如同铁钳纹丝不动。与此同时他背在身后的那只也手慢慢升了过来,不知何时手里还多了一只针筒。
“你无法靠自己放下这份感情,所以我只能用外力来帮助你。”
看着针筒里黄色的液体,萧晓大概能猜到里面会是什么。一股寒意窜进身体,让她不自觉的瑟瑟发抖。
“不……不行……求你……”
“放心,这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只会让你断了对白烨的念头。”
“什……什么意思?”
还没等萧晓反应过来,针尖已经刺入她的皮肤。看着黄色的液体悉数进入身体她的脸上流露出绝望的神情。
“药效三十分钟后才会发作,你现在好好休息下,因为……之后你会变得很累。”
又是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诡异的让萧晓难以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但不论发生什么有一点她很清楚,绝对不能让Dave得逞。
捏着方才被注射过的手臂,脑袋却想着他口中所说的‘很累’究竟是什么意思?
用力甩了甩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必须尽快逃离这里,自己只有三十分钟。从门口出去根本不可能,外面一定有人把守。唯一的办法只能从窗户逃出去,虽然她的腿连行走都有困难,但萧晓下了狠心。就算废了这条腿,她也得离开这。
这房间的窗户有两扇,一扇在床侧,面朝一片空地。另一扇在浴室,比较狭小但窗下却是一片林子。萧晓很快的做出决定,探了探门口的动静,随后走进浴室将浴室的门锁死。
尽管所在的卧室是三楼,但爬窗户并没有像她所想的那么困难。因为建筑独特的设计,墙壁上有许多可以落脚的地方。花了十多分钟,萧晓就顺利的踏上地面。不敢有丝毫怠慢也顾不上四肢的酸痛,她快速的跑进林子,娇小的身影眨眼间就消失在浓郁的绿色之中。
中午白烨陪夏媛媛用过午餐,趁她午睡之际回到了书房。此时的书房比起上午许沛川到来之时干净明亮的许多,应该是冯伯来打扫过。
打开电脑,查看着关于环宇的一些数据和报表。只片刻,又无奈的合上。实在无法集中精神,不仅是因为萧晓得消失,还有不久之前许沛川让他吃惊的举动。
若要选择一个白烨最信赖的人,他会不假思索的想到许沛川。第一次见他才八岁,那时只觉得眼前的小孩像个满身戒备的食草动物。不管他用怎样凶狠的目光瞪着自己,依然掩饰不了食草动物温和善良的本性。
虽然他们之间只相差五岁,但对于从小在大家族斗争中长大的白烨来说,这短短五年的差距简直就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天真无知的许沛川又怎知才十五岁的白烨已经有着比成年人更为透彻的洞悉力和复杂的心机。
那时在所有人面前白烨一直把自己佯装成一个符合自己年龄的少年,唯独在天真的许沛川前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做回自己。也就从那时起,那只食草动物看他的目光中多了些让人疑惑的东西。当时白烨根本没发现这些,又或许他其实已经发现了,只是因为对方的存在感太低被他自动忽略不计。
他从来没有把许沛川当做自己的手下,虽然其真实的身份只是一个用钱买来的小仆人。在这二十多年里,他早就把那个孩子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弟。
忽然苦笑摇头,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许沛川之所以会有那种举动一定是为了提醒自己。说来,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太过失控。活了近三十年,这还是头一次。他一定是担心了……所以用那种‘特殊’的方式……
思绪被一阵阵手机铃声打断,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正是许沛川。
白烨按下接听键,“怎么了?”
“烨,环宇出岔子了!”
许沛川的声音显得十分焦急,这鲜有的情绪让白烨皱起眉。
“出什么事了?”
“今天上午,有人报警说有人死在深港码头的仓库里。经调查那人是我们公司业务部的副经理,马涛。警方初步认定是他杀,要我们公司副经理以上级别的人员配合调查。”
“……我这就去公司,你暂时顶着!”挂了手机,白烨一边穿上西装一边向车库疾奔而去。
萧晓不知自己是怎么走下的公车,来到熟悉高级公寓门口时已经夜幕降临。说来老天似乎真的在帮她,在她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跑出林子后,一辆车缓缓的从她面前的公路驶过。
在她奋力求救下,车终于停了下来。一对长相和蔼老夫妇帮助了她,不但无偿的载她到地铁站,还拿出零钱让她能顺利的搭上了地铁,并步幅蹒跚的走到这里。
一路而来,不少人向她投去鄙夷的目光,更有男子用猥亵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的游走。好在她身上足够狼狈,神情足够病态,让那些人有心无胆。这并不是她刻意装出来的,从出逃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药效早已发作。胸口的闷痛让她呼吸急促,四月的雨天里她只穿着一件白色睡裙,光着脚丫却依然觉得浑身燥热难当。汗不住的往下淌,和落在身上的雨水掺杂在一起。
义园距离地铁站太远,而她的脑袋越来越浑浊,恐怕已经来不及回到那里。一丝清明中让她想起了这,距离地铁站两站车程的高级公寓。
在她瘫坐在大门口时,门口的警卫认出了她,并将她扶进了电梯。电梯一路来到顶层,萧晓凭着最后一点理智爬出电梯,躺倒在公寓门口。
地上的瓷砖冰凉冰凉的,让她舒服的叹了口气。扭动了身子,让跟多的肌肤渗入凉意,却依然无法安抚身体内燃烧着的那团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