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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感觉是我的家

周秀玲慢慢从困意中醒来,窗口外已经变成雪山的画面,在延展的大地那些平缓而残破的山峦上,被盖上一大片又一大片的白雪,远方的云彩那么洁白,天空如此之蓝……徐雅又醒了一次,看到这番景象,也入神地静看窗外的美境……

两个少女对视了一下,释放着内心的惊叹与欢悦,这地方太美了!

纯洁之美,看着它,能真的忘却太多的烦恼……

周秀玲的手机响了,是她母亲张晓丽打来的,周秀玲拿着手机定定地看着,想了想还是接通了,轻声说了一句:“妈……”。

那边传来她妈妈焦头烂额的声音:“玲玲,你在哪里呀?现在还好吗?”。

“喔,挺好的,妈你不要担心,桌上的字条看到了吗,过几天我就回去了,不要去找我……”。

“玲玲,别的回来再说,你现在在哪里呀?”。

“我们已经上车了……去拉萨,我们只是玩几天就回去。”。

“在外面要多长个心眼,别轻易相信别人,钱要保管好,你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在一起?”。

“我和徐雅在一起……”。

“徐雅家里人知道吗?”。

“嗯,知道……”

周秀玲和妈妈与继父谈了十多分钟,妈妈问了她钱够不够用,想去XC,为何不同父母商量这些事,周秀玲编着谎解释过去了;她心想,我要是事先告诉你,你不把我给关起来才怪呢,能告诉你吗?我每想做一件事,都要向你们解释为什么这样这样,为什么那样那样,这样深思熟虑之后连自己都没兴趣了,只要有个想法,就是让你们反驳的,我能不能做一件不需要你们发表意见的事?可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可以让我自作主张了!

接着,她又接到爸爸周明军打来的电话,他重复问了妈妈问过的许多事;她听得出爸爸其实非常担忧她,但竭力在压制他的顾虑,尽量以轻松的口吻和她对话,甚至还问了羽绒衣、防晒霜、唇膏这些细节问题。她听着爸爸说这些他自己都不了解的事情,忍不住鼻子一酸竟被说落泪了……

徐雅看到周秀玲抹着眼泪走回来,问她:“怎么啦?”,周秀玲说:“没事。”,目光坚定地看着窗外。

“玲,你看到了什么呢?”。

“一片无拘无束的自由世界,你呢?”。

“无畏的纯真……”。

“恩!”。

“这是我最应该来的地方,可我过去却没有这种想法……”。

“还没到拉萨,就已经不想回去啦?”。

“再说我可揍你啦!”。

经过约40小时的行程,火车终于到达拉萨火车站了,此时已是中午1点多钟。周秀玲与徐雅一路上乘车疲惫,可到快要下车时,却来了劲儿,各自背好背包,早早作好准备,两个蹦蹦跳跳地走出火车,随着人流穿过拉萨火车站,来到大街上,想必也是被一路的美景所鼓舞!

她们在手机上查到,在车站周围,有一条叫平安街的街上,有一家价格很不错的旅店,提供88块钱一天的小单间,可以两个人住。

于是,沿着地图上提示的线路走,找到旅店租下房间,来到房间里把东西一扔,便跑出去各种消费了。

她们在路上看见一家甜茶馆,两个人进去点了两大份藏面加甜茶,后来又加了三小盘酸萝卜——因为藏面吃得不太习惯……

青稞做的面,海拔又高,感觉还没全熟,口感较硬;甜茶就非常好喝,酸萝卜也是又酸又脆,倒是吃下不少;又跑进超市里面,一人一瓶八宝粥抬出来,顺道在街上转转。

她们看着手机地图,寻找布达拉宫的方向,发现布达拉宫原来离火车站并不远,于是,她们两人又朝拉萨火车站方向走过去。来到拉萨火车站的不远处,便有一个公交车站,再找到89路车的站台,然后等待汽车到来。过了近20分钟89路车来了,上去投下两块钱,再坐3站便到了布达拉宫广场……

雪白的布达拉宫看似从山顶上破土而出的建筑,仿佛它有坚韧的根须深深埋进大山的深处,虽不高耸却广阔而威严,它建立在山上,又与大山相融,本身便是山的姿态,比起皇城修筑的华壮宫院,它透出更悠远古拙的气韵。绿树、黄土、白楼、蓝天都凝成了一个整体,白楼中央褚红色的主楼有如一颗鲜活的生命,在自然的圣洁之中格外显眼!

徐雅说:“哇,好棒啊,没想到真的就见到布达拉宫了,这么快象做梦一样!”,周秀玲也很兴奋,双手合起在嘴前,朝着布达拉宫大喊:“您好,我们来啦!”,两个女孩欢乐得合不上嘴巴,手拉着手一起向布达拉宫广场走去……

走过去一看,哦,原来还要买票,还要排队!票价要两百元一位,可以游玩一小时,不是很便宜哦,并且能买到票也很不容易的呢!

来到站队买票的地方,周秀玲对徐雅说:“你先到旁边休息一下吧,我去买票。”,徐雅的身体没有周秀玲健实,周秀玲很担心她累着了。“好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啊”,徐雅对周秀玲说,然后在一个台阶上坐下休息。

过了5、6分钟,徐雅起身朝排队的方向看,没有看到周秀玲,但旁边围了一圈人,于是她走过去看,看见周秀玲躺卧在地上;旁边的人说着,这个女孩走着走着便倒下了,也许是高原反应吧!这里缺氧,看见她又是跑过来的,不多一会儿就摇摇晃晃倒下了……

徐雅赶紧将周秀玲从地上抱起来,摇晃着她哭喊:“秀玲,秀玲,快醒醒啊,醒醒!秀玲快醒醒!!”,可是周秀玲却昏迷不醒,周围的人帮着徐雅把周秀玲抬到荫凉的地方,用湿毛巾给她降温,掐人中、擦万金油,周秀玲渐渐睁开一点眼睛,可依然神智不清,也说不出话;徐雅终于笑了一下,她现在状态还不错,徐雅拨通了120电话,赶快让救护车来,送周秀玲进医院治疗;在救护车上,周秀玲又一次进入到昏迷之中!

周秀玲在做一个梦,她梦见她正在路上走着,天上艳阳高照,脚下的石枕路也在烁烁发亮,可天色变黑得很快,没走几步路天色就完全黑了;接着她进入一个黑洞洞的房间,仿佛是回到了家里,可是这房间很小,房间的前面是一扇小门,后面是卫生间,在卫生间的后墙上,还有一个大窗户,卫生间里面有洗澡时的隔帘,它是用白布做成的。这时,她站在房间的中央,感到有恶魔要进来,可是她什么都不怕,自己心理已经准备好了,想跟恶魔打一架,可是黑洞洞的房间里变得很阴冷,打开电灯屋子就会暖和,可是这样恶魔就会一直守候在门外不进来,于是她忍着寒冷也不开灯,她把耳朵伏在门上听动静,恶魔在门口外面移来移去的走,她就一直等待再等待,恶魔只是不进来,她猜想恶魔恐怕以为她不在家,于是她走进卫生间,把卫生间里的小灯打开,把卫生间的窗户打开,她便躲到沐浴的白帘布后面等待恶魔爬进来,恶魔开始转来后墙外了,她投入地盯着窗外的夜色,一直盯着盯着,慢慢渐困了,眼皮止不住朝下落,她心里说可千万不能睡呀,可是越来越困,眼皮已经撑不住了,夜色突然从窗户外圆鼓鼓地凸了进来……就在这时,天却亮了!……

周秀玲睁开眼,发现她躺在病床上,她在医院里;病床旁边有徐雅满脸泪水地看着她,还有几个医生也在观察她的病情,手上还在做着静脉注射……

徐雅还是控制不住心情,一下笑着把她抱住了,不停地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刚才你真的好吓人!”……

医生告诉她们,周秀玲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长时间的疲劳过度与激烈运动产生的踪合性高原反应,多加休息补充营养就好了。

她们感谢了医生,等医生走出去了,徐雅悄悄问周秀玲:“你是不是做梦了,一路上都对大夫们又打又踢的!”,周秀玲想起了自己的梦,却不说,两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周秀玲醒来后躺了一阵子,然后伸手摸衣服上的包,问徐雅:“我的钱包呢,看到我的钱包没有?”,徐雅摇了摇头,说:“没有啊!你再好好找找,刚才看见你昏倒后吓昏了,没有注意你的钱包,只想着赶紧送你进医院了……”。

周秀玲慢慢回想起来,当时她一路小跑着朝排队的方向去,一边取出钱包拿钱,不知不觉眼里就变成一团黑,便失去了知觉……

她叹了口气对徐雅说:“钱包丢了……”;徐雅啊了一下,问:“里面钱多不多,有没有重要的东西放在里面啊?”;周秀玲说:“里面有700块钱,倒也不算太多,只是身份证银行卡都放里面了。”;徐雅说:“没关系的,我的钱也够我们俩个人在拉萨住两天再回去的,玲,你不用操心没事的!”;周秀玲伸手拉着徐雅的一只手说:“我在旅店里还放着800块,本来是想着带你来玩的,没想到却是让你照顾我,雅,要不是你在我身边照顾我,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了。”;徐雅说:“秀玲,你想得总是太多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吧!我就在旁边,现在想吃东西吗?”;周秀玲说:“不了,我没有什么大问题,打完吊针就可以走,一会儿一起去吃东西吧!”……

去医院里出来后,两个人走上街头吃酥油糌粑,还多加了一份麻辣牦牛肉补补身子。她们原本带着的钱就不多,付过医药费之后,钱就更少了,除了精打细算好回家的路费之外,可资旅游的钱已经非常缺少,便只是在街头上走走,她们心里也很满足;路可以从头再来,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吃完饭好好回旅店里躺下,接连几天下来,她们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并且现在见识到高原反应的厉害,只好老实休息了。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安静地睡着,可激动的心还是让她们都睡不着。

周秀玲轻声问徐雅:“徐雅,咱们这样走一趟拉萨,你会不会觉得很扫兴啊?”。

徐雅说:“其实一点也不是,在路上的时候,咱们便开始在旅游了呀,这么美丽的地方,要不是你,我也许永远也不会看到的……”。

周秀玲说:“恩,不遗憾便好,其实我也不遗憾。这里真美,而且还有你照顾我,我觉得很快乐!”。

徐雅说:“过去遇到事情,我只会哭,其实照顾好你,也让我很快乐!”。

周秀玲说:“这里人都挺纯朴,这也是一种活法吧,其实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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