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罗棉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轻轻一动便让她紧皱眉头,那人下手真狠,她的后劲一动弹就酸疼不已,但她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她已经到了医院病房。
是谁送她们过来的,父亲哪去了?
恰好一个护士走了过来,“这位病人快躺好,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这就完了?
“护士,你知道是谁送我来的吗?有没有一个和我一起送过来的男伤者?”罗棉棉追问。
“那位年纪大点的男伤者尚在抢救之中。”
“什么?都过去一个晚上了,还在抢救?”这怎么能不让人心急火燎,罗棉棉几乎要栽倒在病床上,“快告诉我,我爸到底怎么了?”
她挣扎想要下床,低头努力地找着自己的鞋子。
“叔叔经过抢救,现在已经送到特护病房了。”温润的男声传来。
时间了静止了数秒,罗棉棉诧异的看向门口,声音的来源处,。
病房的光线充足,阳光正好照到门口,来的人正好沐浴在光辉之下。
罗棉棉觉得那人熟悉而带着三分陌生,上身同样穿着白色衬衫,却系着深蓝色领带,常穿的牛仔裤换成了笔挺的西裤,还有脚上铮亮的皮鞋,西服外套挽在手臂上,。他面上没有太多表情,金丝框眼镜盖住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他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近,她只是看着他。
还是护士打破了静寂,“梁先生,罗小姐她……”
梁容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我和她说。”
“你,怎么来了,我的爸爸他现在到底怎么样?”她终于开口,看着他伸出手替坐在床上的她掖着被子,莫明的情愫、莫明的紧张袭上心头。
“罗叔叔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现在正在特护病房休息,只是现在不允许探视,那里我已经让专人照顾,你也不用太担心。”梁容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小鹿般的眼睛里有着的几分戒备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哦,那就好。”听到这里,她才算稍微安心。
看着就在眼前的梁容,她本来有一千句话、一万句话,有质问、有疑惑,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但是现在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梁容看了她一眼,才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小票模样的纸张,递到罗棉棉手里。
“这东西收好,这是她临死前最后一点要求,让我好好照顾妹妹。”提到自己的母亲,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他的话意味深长。
“我要走了,还有什么需要的,打电话给刘叔。”
看着他迅速离开的背影,罗棉棉的话还未出口便咽了下去,眼前的人何止陌生,以前的他虽然冷淡,但体贴细致,现在的他依旧少语,却更显冷酷。
还有那声“妹妹”,直接和她划清了界限。
……
走出医院的梁容打开停在身前宾利的后座车门,他斜背对着她的方向,余光好似还能捕捉到一个模糊淡红色的身影。但他最终没有偏头看一眼,坐入车厢仰靠着柔软的椅背,便开始轻揉自己的眉心,镜片下的眼睛下方有微微的黑眼圈。
“走吧,刘叔,“直接去陆氏大厦。”
显然,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和陆氏的会议已经不能一拖再拖了。
罗棉棉在梁容走后过了约半个小时,都在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手中的支票,直到自己的疲累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