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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海边告白

人们向往大海,它的神秘,它的澎湃,它的宽广而又它的愤怒,总是吸引着这个星球上的高等智慧生物—人类,去不断靠近它探索它。在它的面前,你可以放下烦躁、放下沉重、放下短暂的不愉悦,你也会索性把鞋子脱掉,去踩一踩那金灿灿的沙子。火火的太阳炙烤着你,不怕;咸咸的海水拍打着你,浪漫;再唱支歌吧,两个字,快活。

南城的大海边已是人满为患,春生拉着海燕的手穿梭在噪杂的人群中,他们后悔来到这片海域了,并不是海不美只是人太多,走了好久连个坐下休息的地都没有,入口处的电子牌子上赫然显示着入场人数已38903!

“我累了。”海燕摇了摇春生的手,她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期待春生停下脚步休息一下。

“走,那边有个烧烤场,我们过去坐坐吧。”时间已快接近中午,两人是又累又饿,随身携带的水也已喝的差不多了。此时的烧烤场人并不多,场地挺开阔的,有十几个烧烤炉子。这些烧烤炉子散置在五、六棵颇具艺术气息、躯干蜿蜒但枝繁叶茂的榕树底下,每个炉子旁边都有四五个小石凳。在用着的炉子有3个,春生看了下一个小木板,上面写着租赁炉子的价格,真的是很贵,是按小时算,每小时30元钱,附赠一些烧烤用的工具。心想用的都这么贵,吃的肯定也便宜不了。

春生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让海燕先坐下,说自己去去就回来。还没来得急等海燕说话,春生一阵小跑就到出入口那边去了。海燕心里一下子明白了,“死春生,没钱我这边有啊,准是钱不够去取钱了。”她坐不住了,又渴的厉害,心里暗骂着春生瞎跑啥,便快步去了柜台那边。柜台是铁皮板搭的一个小屋子,前面摆着一个1米多高约3米长的玻璃柜子,柜子里放着一排排的香烟,占了大概一半的地方,另一半则是一些珍珠贝类的饰品。铁屋后面是一排格子板,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桶装泡面、火腿肠、卤蛋。柜台里面站着位20岁左右的年轻小姑娘,皮肤极黑,不知是天生就这样呢还是和海边的这炙热的环境有关。

她看见有客人过来,麻利的从身后拿出一个菜价单,熟练的介绍着这里的特色菜品,面露微笑的看着海燕。海燕挑了十几样自己喜欢的,又点了春生喜爱吃的一些,看这份量足够有四个人的了,交了钱就回到自己刚刚选好的那个炉子。不一会儿,这个烧烤场的工作人员就推了个小车过来,里面是有鱼有肉,有菜有串。生了火,支了架,摆上肉串菜串,抹上油,撒点椒盐五香粉,那叫一个香喷喷。海燕不一会的时间烤了不少,先放在一边,她要等他那个爱面子的春生过来后再一起吃。

过了四十多分钟,春生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脸上已满是汗水。海燕一边递过一个烤虾,一边不开心的说到,“我说你大热天的乱跑啥呢?害我一个人在这里左等右等。”

春生像打了霜的茄子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谁叫你买的?!”脸色很难看的说到。

“我买又怎么了?”对于春生的这一句话海燕很是不理解,“有谁规定出来玩就一定要男生买单吗?答案在我这里没有!”海燕被惹到了重重的说到,她没想春生会有这种臭脾气。春生缓和了语气,“不是,我只是不想花你的钱。”春生吃了口海燕递过来的烤虾,话语一转,“哎,还真别说你烤的真香,比我之前吃他们烤的强多了。好吃好吃!”春生说着又顺手拿起一串,另只手抹了抹嘴巴,看着海燕,“你也吃啊,来来,吃。”

海燕是又气又开心,他这人转变的也太快了。开心的是春生第一次夸她做吃的手艺好,气的是春生就是一根筋,两个人既然在一起了又干嘛不开开心心的呢。虽然两人走到了一起,只是春生从没向海燕表白过。

春生靠着海燕坐下,“我的女神,是我的错,别跟我一般见识啊,您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不,您女神心里能装下那无边无际的大海。”春生说着一只手指向大海那边,“哼,我才不是呢,我不想喝那咸海水.”海燕把头转向了另一边背对着春生,其实她是不想让春生看到到已面露笑意的表情,说心里话她就是喜欢春生的话语,尽管有点华而不实但终究生活中是需要这一点调剂品的。

春生看海燕转过身去,心想:这丫头莫非是真生气了?他极快的跑到海燕的前面,双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头伸向海燕的左耳边,此时的海燕立马假装神情严肃起来。只见春生哭丧起脸来,“我的姑奶奶唉,您就饶了我吧,您看我这歉也道了,好话也说了,您再不开心起来,我这辈子还有下辈子再下下下辈子只能给您当牛做马了?”海燕站起身来,一把推开春生,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我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向我这么表白的,不过,我喜欢。好了,我不生气了,咱们快吃东西吧。”

“好啊,你,竟敢骗我,我要好好收拾你。”说着春生将手捏向海燕的脸蛋。

海燕坐在那里,突地,她眼里泛着泪花,“我不要你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给我做牛做马,我只要你的今生,好吗?”

春生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纸,将海燕的泪花擦去,严肃认真的说到:“恩,就只今生。”

“不过,不过,你真的之前还没向我表白过,我就稀里糊涂的跟你好了,还有你都没送过我东西?”海燕撇着个小嘴搂向了春生,春生一把抱住海燕,“恩恩,我知道了。”

这两人啊,惹得旁边人一阵围观,心里想这对情侣这是怎么了,又喜又哭的。

吃完了东西,两个人买了泳衣,去洗了海澡,只是海水不是很干净,人又多,半个多小时候两个人就上来了。现在已是下午两点多了,他们离开了海边,要赶赴另外一个地方—世界之窗。

世界之窗真的是很大很大,玩了大约三个钟头后两人总是迷路,便出来了。

海燕依偎在春生的怀里,春生用左手揽着她,脑海里浮现了两人从相识到相恋的一串串画面,要不是今天来到海边,或许那私定终身的话语还会在让两个年轻人等下去,也许就在下一秒后,也许就遥遥无期了呢。

其实,海燕是莫名其妙的就喜欢上了春生,追她的男生说是有一火车多,虽然有点夸张但的的确确是有不少,木大美女的名气那是不小。木海燕出生富贵人家,从小学习美术,画的一手好画,更可贵的是她这个人不娇气,而且文化素养也不错。这样一位出色的女孩,哪人不垂涎三尺呢?可偏偏就让春生得了这个便宜,众人那是不服,可喜欢谁是木海燕的事情,他们怎么又能管得了呢?

春生和海燕看时间已差不多了,便坐上返程的公交回工厂去了。

是夜,春生爹找来春生把他叫到自己的屋里,“你朋友回去休息了?”春生爹问到。

“是啊,爹,她说今天玩累了,早早睡下了。”

“春生啊,你们俩现在什么关系?”春生爹一脸严肃的极速的说出了憋在心里好几天的话。

“普通朋友关系啊,爹。我们俩马上要分到一个班学美术了,我请她来教我的,我还要交给她学习费呢,是黄主任介绍给我的。”春生淡淡的说到,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刚才说的话。

“滚犊子,你就扯吧,你当你爹我是三岁的娃娃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俩是男女朋友关系,你哄你老子玩呐!”说着把一本书砸下春生,春生立刻安静了,没了话语。

春生爹过了几分钟又说到,“其实,我挺喜欢那孩子的,再说她又是我老同学的外甥女。”春生爹停住了,春生还是不敢说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是怕你们谈情说爱,误了学习啊,孩子。”春生爹终于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春生小声的说到,“爹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不瞒您了。不过,不会的,爹。我们现在还是已学习为重心,在学校的时候都不来往的,这不放暑假了嘛她就.”。春生还没说话,春生爹吼了一句,“行了,你最好把心放在学习上。”说完挥挥手示意春生出去吧。

春生告别父亲,出了门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不多会,他回到了父亲给他安排的集体宿舍里,只是同屋的几个舍友都还没睡。有的在阳台上打电话,有的在床头边吸着烟,边看着从工厂外面不远处的夜市买来的武侠小说,有的在卫生间冲凉唱着BEYOND的歌“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细细听来,春生觉得唱得还挺好。春生把自己的T恤脱下来扔进塑料盆里,往盆子里放了些水,撒上上点洗衣粉就踢到阳台的一个角落里不管了。他开始闷闷不乐起来,想着父亲刚才说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好了。等那位唱歌的舍友洗完,他也进去冲了个凉,只是他却唱不出那漂亮的歌,他的心乱乱的。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姑娘,而且那个姑娘也在深深的喜欢着他,他不知道感情的发展是否会影响到他们彼此的学业,因为这是第一次。

海燕早已睡下了,均匀的呼吸着,这是她一个人的宿舍,宿舍里摆着画架、画板、纸张和颜料。只是这姑娘也不上班,每天就在工厂里陪着春生,她父母也并不知道她来了南城,是的,她向父母撒了谎说自己和几个闺蜜去外地写生去了,要开学的时候才能回家。海燕的父母每天忙于家里的生意,也并没多想,只是让海燕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每天都要向家里报个平安,好让家人放心。

对于自己的举动,木海燕还是很惊讶的,她是被一种力量深深的吸引了,才只身来到了南城找到春生。关于这种力量的源头,她记得那是大概一年前吧,那时她和春生才刚刚认识,就是在海燕让春生转交给毛子一个复读机之后的没几天。

那一天风和日丽,中午放学后,海燕从一个人教室里走出来学校食堂吃饭,她路过春生所在教室门口的时候,不禁向里面瞥了一眼,发现有个人在那里低着头轻声读着什么。她不自觉的走了进去,她发现不是别人正是李春生,她缓缓的不出声响的从春生的一侧转到他身后,出于少女的好奇,她从后面探下身来,在后面轻轻默读起来:

“标题贝壳,海的女儿将你从远古的大洋中带来,悠悠岁月剥蚀了你坚硬的壳,你是缺”此时的春生并没有发现有人过来,他太投入了,“你太有才了,写的真好。”这一句话出来,春生猛地站起身来被这女孩儿的声音吓得够呛。

不过,他立刻又坐下身来,很不客气的说到,“我让你看了吗!?”。

“我就愿意看,怎么了?不过你写的真挺好,我喜欢。”海燕一脸崇拜的说到。

说到这里,春生不再好发脾气,只是不好意思的说到,

“哦,没有了,随便写写。”

“你能把它送给我吗,反正东西已在你肚子里,我只要你张写的纸就可以了。”

“你拿它做什么?”春生不解的问道,“

“唉,我就是喜欢嘛,你就给我吧,我不白要,这本书给你吧。你又不吃亏,是吧?”

春生真不是搞不懂现在的姑娘,“好吧,你拿去吧,你的书,我就不要了。”“不行,就这样了。”说完海燕把一本黑色封面的小说丢在了春生的课桌上就匆匆走掉了,书皮上印着两个字“牛虻”。

春生愣了一愣,淡淡的一笑,看了下教室前面的挂钟,已经12点半了,该去食堂吃饭了。春生喜欢安静,所以他总是晚去一会,因这个时间大家差不多都已经吃完了,食堂里也没那么噪杂了。

那张被海燕拿走的纸上写着14行字,从那以后她把它珍藏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就真的到了大海边一样,那一刻,她被深深的打动了。

《贝壳》

海的女儿将你从远古的大洋中带来

悠悠岁月剥蚀了你坚硬的壳

你是缺失一角的完美

听见了涛声是怒吼是欢笑

还是与你的告别

浪把你留在了岸

你把自己搁浅

裸在沙滩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

一双小手会带你走

请不要心伤

因真爱在那里徜徉

你的另一个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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