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妖女在此让武宝浑身不舒服,偶尔和她对视一眼,却发现她目露凶光,武宝心想:今日这个丫头怎么看怎么暗藏着凶恶,让人毛骨悚然,难道我堂堂的一个男子汉还真的怕她了不成?但是想起那天折断的那张弓,武宝心里还是很不自在,毕竟那么结实的弓转眼就断了,如果要是换做我的小胳膊恐怕……。武宝虽然一直想故作镇定,但是怎么也隐藏不住心里的那一丝畏怯。而那一边许文婧的脑袋可是转个不停,倒不是充斥着仇恨,只是一会儿想着这个家伙的可恶之处,一会儿又想着既然能坐在自家筵席之上必定不是常人,就好像把那天的事忘记了一样。而两人时而恶毒时而幽怨的眼神却把许劭与华佗弄懵了,华佗问道:“你们是不是以前见过?”武宝当然矢口否认道:“没没有,从来没见过。”许文婧也道:“当然没见过。”许劭笑道:“无妨,以后总有机会见面,我这个女儿可是古怪的很,日后免不了在外面惹祸,到时还望兴国多多见谅才是。”武宝听着这话越说越离谱,但是也不好当面反驳,只得硬着头皮道:“许先生请放心,日后但有用到我之处只管吩咐,我无有不从。”许劭大笑道:“如此甚好。”
武宝实在想不起什么理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心里急的很,但是反观华佗,他仿佛根本就不想走似的,武宝偷偷向华佗挤眉弄眼,但是华佗就跟没有看到一样,武宝心里那个气啊,心想:你这个老华头,你也真是的,你看不出来我有多不想在这继续呆下去吗?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无奈之下的武宝只好以饮酒做掩饰,而许劭竟然也丝毫没有让许文婧退下的意思,还有那个许文婧,身为大家闺秀的她竟然明目张胆的在宾客面前饮酒,还不时的用恶毒的眼光挑衅着武宝。
直到红日西陲,武宝终于鼓起勇气道:“许先生,我与兄长在此叨扰一日了,如今几近黄昏,而且我也担心府衙有事,我看我二人还是先行告退吧。”许劭劝道:“兴国,且不闻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我等皆要一醉方休,莫管天色如何。”看得出来这个许劭今天是喝兴奋了。华佗也劝道:“兴国稍安勿躁,即使府衙有事也不差在这一时,况且贤弟不是一直都在问我前些日捐献物资的富户到底是谁吗?稍后兴国便知。”武宝若有所思的道:“难道二位将我留于此地就是为了让我等此人?”华佗道:“正是如此。”武宝道:“不知此人是谁?”许劭笑了笑道:“本来是一个将死之人,但是如今他却是兴国的恩人。”武宝十分不解,这个人到底能是谁呢?
堂外已经彻底变得漆黑,但是那个人还是没有来。武宝心想等了一天了,看来这个人是不能来了吧?但是他还没有想完,门外回廊之中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重,武宝的好奇心也跟着吊了起来。只见一人推门而入,此人一身黑色布衣,身材硕大,因为头上戴着斗笠所以看不清此人面目。但是观此人步履沉重,想必是重伤初愈,但是从这个人笔直的腰板中可以看得出他是一员武将。武宝抢先问道:“这位是?”那人抱拳道:“在下凉州王灿见过几位。”闻听此人之名,武宝心里一颤,大惊道:“你不是被董卓杀了吗?”王灿身体一阵颤动,显然是对方说对了。
许劭道:“兴国知道此人?”武宝疑惑的道:“此人难道不是围困西凉董卓七十余日的王灿将军?,且数次击退朝廷救兵,当真是万人敌啊。”王灿道:“没想到还有人知道在下!”武宝道:“不过董卓不是将王将军击退了吗?况且董卓上书称已然歼敌数万,而且亲手斩杀了将军,难道这都是传言?”王灿道:“此不是传言,只不过当日彼所斩杀的确是某之兄长,而某侥幸逃脱,但是身受重伤,还多亏了华神医将我性命保住。但是历此大辱叫我如何能够放得下?”武宝道:“这么说我军的物资都是王将军捐赠?”许劭道:“兴国说得没错,正是这位王将军。”武宝道:“只是你我素未谋面,王将军为何送我如此大礼?”王灿无奈的笑道:“我今生报仇无望,所以想找一个人替我报仇!”武宝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替你除掉董卓?”王灿道:“正是。”武宝道:“那为什么王将军肯讲物资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难道你真的确定我有此能力?”王灿道:“这只是无奈之举,如今我性命虽可保只是今生都无法在上战场了。“武宝道:”为何?“华佗道:”王将军手筋已断,今生都无法再握兵器了。“武宝道:”其实王将军大可不必如此,董仲颖性命只在旦夕之间,即使我不杀彼彼也活不长久。“王灿疑道:”为何?“武宝道:”如今黄巾之乱朝廷已经无力回天,平定黄巾之后,朝中必有人令董卓进朝辅政,然其残暴不仁安能不死?“王灿道:”此事当真?“武宝道:”当真。“
许劭道:”兴国难道真的会算命数?“武宝正色道:”我并不会此术,但是不知为何有很多没有发生之事我都会提前预测到。“许劭华佗以及王灿还有许文婧听完都震撼不已,未卜先知可是占卜的最高境界。看来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人,原来是深藏不露啊!
王灿道:“阁下所说的话,不知何时能应验?”武宝道:“那要看董卓是否进朝辅政,如果他进朝辅政的话,那么定然会掌管朝廷军马,如此说来还有十年之命,如果他不入朝辅政那么他随时都有性命之忧。”王灿道:“那我倒是希望他不要进朝的好。”武宝道:“只是如今我等远离长安,朝廷指令不通,我等无法知道确切信息。”王灿道:“如此容易,我即可潜入长安,替阁下探听情报就是了。”武宝道:“若如此则劳累王将军了。”王灿道:“我如今已经不是将军了,阁下直呼灿之名讳即可。”武宝道:“我敬你当日之勇,所以便以将军而称,即使此时你不再统领军马,我亦不会蔑视于你。”王灿大笑道:“阁下倒是爽直之人,如此我即刻起身前往长安。”武宝道:“王将军若到了长安,只要住在蔡邕府附近即可,彼与董卓交善,而彼更以性命担保董卓不反,所以为了节省时间不妨设法接近他。”王灿道:“若真如此,我倒是省了不少事。”武宝道:“那我们如何联络?”王灿道:“我虽不是统军之人,但是手下仍有数百人,我会不时向这里传递信息。还有,我如今还有一份大礼送与阁下。”武宝道:“王将军所说的是?”王灿接口道:“出平原县城往东行有一处名为荡触山,我在此处囤积了三十万石粮食,以及强弓千余张,箭支十万余,还有长枪朴刀个三千把,还有一些物资,我想这些都是阁下正需要的。阁下只要拿着我的手书,守卫之人定然会全数交与阁下,只是我有一事请阁下应允。”
武宝闻听大吃一惊,如果真有了这些东西,那么自己一跃便会成为此时的最大诸侯。武宝道:”将军请说。“王灿道:”此处还有八百余人,我希望阁下能够善待他们,他们与我出生入死多时,如今我以成废人,已经无法照顾他们,我不希望他们自此无依无靠。“武宝道:”只是将军与我如此厚礼,只为了让我灭掉董卓,这似乎不和常理。“王灿笑道:”阁下无需多疑,我还有一事藏在心中多时,只是不方便说而已。“武宝道:”只是将军不说我如何放得下心啊?所谓无功不受禄,此事说不明,我心下不安。“王灿道:”若如此我便将一个惊天秘密告诉各位,此事在我心中憋了十七年,如今也该公之于众了。“武宝等人细心聆听。
王灿道:”我本效力于刘宣麾下,我主刘宣其实才是真正的当今天子。“武宝道:”此事可不敢信口胡言啊,这可是杀头大罪啊。“王灿道:”阁下请听我说完,我主刘宣与当今天子刘宏是同一年所生,都是汉章帝玄孙,刘宏的曾祖父是河间王刘开,父亲解渎亭侯刘苌与桓帝刘志本是堂兄弟,而刘宏是先皇桓帝的亲堂侄。我主聪慧且仁慈,极善仁政。但是窦太后怕我主称帝后她会失去大权,便对外传言先皇并无子嗣,而且暗中又将我主秘密送往西凉,本想半路劫杀以灭口,但是我主洪福齐天竟然阴差阳错的逃此劫难。而我主则一直忍辱负重,苟活于当今天子的淫威之下。而为何我会起兵,便是打算为我主伸张正义。“武宝道:”你说的是实情?“王灿此时已经泪流满面,道:”如若不信,阁下请看此物。“说完将一物递给了武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