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疼…”柳瑟瑟感觉脑内一阵眩晕，挣扎想着坐起身来，身子便被人扶住。
“你没事吧，”身边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关切地看着她。
什么情况？刘元呢？她怎么会在这？
柳瑟瑟好一会才完全清醒，她发现自己身处一辆马车内，马上还是不断颠簸行驶着的。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又有一个女子出声，瑟瑟这才打量起马车内部。
马车还是比较大的，不过当车内挤挤攘攘坐着六个女子时，便显得拥挤异常了。这些女子年龄不大，虽然都穿着半旧不新的衣裙，但是个个长相清秀。
当然，除了自己。
粉衣女子看她醒了，但是真心高兴，“太好了，我们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我叫黛袄。”说完她又开始介绍起其他人，“她们是绿枝，红桂，沁芳和允如。”
柳瑟瑟吃了一惊，忙问：“你们是哪家的女子，我又是怎么到这儿的？”
“呸，”先前出声的红桂不屑地望着她，“我们哪配是好人家的女子，姐姐说笑了，不过依姐姐的相貌也会卖进来倒真是有手段呢。”
柳瑟瑟看着一脸不友好的红桂，满脸不解。
“你莫怪，”粉黛亲善地笑了笑，“我们都是被家里人卖过来的，都是准备卖到妓院做妓子的，这不，花名也给我们改好了？”
“什么，妓院？”柳瑟瑟大呼出声。
她刚一出声，外头就探进来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吵什么，都给老子闭嘴，谁再吵等到了怡香楼老子第一个亲自招待她！”
柳瑟瑟和几个女子都被吓得闭嘴。
“都是你，说话声这样大！”红桂埋怨地望着她，都各自压低了声响。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年龄几何？家里又是住哪村的？”黛袄面露苦涩，“我们都是苦命的，都应该彼此照应着。”
“骆…不，我叫瑟瑟，”柳瑟瑟差点又蹦出了骆德音三个字，那是六年前的名字啊，不知道在心里盘旋过多少次，始终无法释怀。
“黛袄，你们可有想过逃跑？”柳瑟瑟问道。
“干嘛要逃？”一直默不作声的允如突然出声，“被抓到肯定会一顿暴打，而且我们家里人怎么办，他们可是拿了钱的。”
几个女子听后也纷纷赞同，她们都是被家人卖了，纵使不情愿，也不能因为自己逃了而影响到家人安慰。
“我想我弟弟了，希望他的病赶紧好起来，”绿枝偷偷抹着泪。
柳瑟瑟轻叹一声，都是苦命的，也是无奈的。
红桂气焰却长了起来，“我说你们也别太难过，我家里的爹就是成天吃喝嫖赌，不干正事，我也算是受够了。听我表哥说男女之事也甚多乐趣，当个妓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一说完，其他女子都纷纷看向她。
“你多大了，你表哥就和你说这些，姑娘家真不知羞，”沁芳也开口。
允如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前几年我姐姐就先被卖进去了，还赚了好多银子寄回家里呢。”
“就是，可比在家好，而且你们不知道我表哥还偷偷摸我呢，你们难道没和别的男子接触过？”红桂说完，便拉着允如，二人紧挨着坐。
柳瑟瑟想起了苏谖兮，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可有了喜爱的女子？
一旁的绿枝摇头，“我家从没有陌生男子来过，弟弟也一直在生病。”
见她又开始伤心，黛袄便挽起她的手轻声安慰。
“你们觉得当妓子好？那是你们没看见她们被客人折磨，经常挨打，还有不少面貌丑陋或者有病的，还是得照样伺候，”沁芳默默摇头，“如果有可能我还是希望有一个爱自己的丈夫，哪怕做二房，也比这万人骑的妓子好。”
“谁说不是，”黛袄也悲伤起来，“那些什么太子，皇子，甚至皇帝，哪个不是神仙似的人物，我就想看一眼就满足啦。”
红桂抢话道：“可不是，听说皇帝以前还是世子的时候就风华绝代，如今当了皇上更是无数女子垂涎的对象。只可惜有传言说他独宠梅妃…”
梅妃？是啊，六年了，苏谖兮早已妃嫔成群了，不仅是梅妃，可能还有眉妃，媚妃等等。柳瑟瑟心中一阵难过，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脸，目光看向车外，不再去听她们的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