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于霜脸色难看的喃喃道,声音在秦宏卓如炬的眼神中自动消音,讪讪的闭了嘴。
“好啊秦于霜,没想到你心肠如此狠,你就是这么对你妹妹的?”二夫人脸一黑,大早上的也没胃口了,袖子一甩匆匆去了。
秦玉溪连忙跟上。
“嘭”的一声,上好的檀木桌颤了几颤,秦宏卓手掌按在桌子上,失望的看着秦于霜,“于霜啊于霜,看来是家里把你宠坏了,如今可以把受伤的妹妹丢在花园不管不顾,改天是不是连爹娘的死活也不管了?”
“哎呀,老爷!于霜还小,干什么说的这么严重?”大夫人心里暗骂秦九歌小扫把星,脸上扬起淡淡地笑,沉稳得体的开口。
一边暗暗对秦于霜使眼色,秦于霜也不笨,很快示意,憋出两滴泪来,委委屈屈的跪倒在秦宏卓面前,“爹……我错了……您就原谅我这次吧!”
清丽脱俗的容貌,如今这一哭,还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秦宏卓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恰好被一直观察这边情况的秦九歌注意到,坏坏一笑,嘴上善解人意的劝说道:“父亲就原谅大姐这回吧,想必大姐也是怕被父亲责骂,才不敢说的。”
蓦地头顶如寒芒在扎,秦九歌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大夫人眼里带着怨毒,没有一丝遮掩的射向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秦九歌估计已经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可秦九歌不怕,她反而语笑晏晏的冲大夫人笑笑,“大娘,你看着我做什么?”
这话一出口,秦宏卓本来有些柔软的心再度坚定起来,脸色更加黑沉,带着洞察一切的眸光扫了大夫人一眼,冷冷开口:“子不教,父之过。于霜啊,今日为父不能再纵容你了,来人,将大小姐关进祠堂,不满三日不准出来!”
三天!
秦于霜被这个惩罚砸的脑袋泛晕,她从出生就是被千人万人捧在手心娇宠着长大的,就连一向严厉冷酷的秦宏卓,对她也是疼爱有加。
所以这个惩罚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口不择言下她脱口而出,“爹爹,我不服!明明秦九歌也在的,为什么只惩罚我一个人?”
大夫人心一凉,想伸手捂住女儿嘴巴的心都有了。
什么叫爱之深,责之切,估计秦于霜现在还不懂。
而秦九歌却看得分明,没惩罚她,一部分是因为首要责任不在她,另一部分嘛,自然是她不重要。
只怕在秦宏卓心里,她秦九歌还比不上秦于霜一根头发丝吧。
果然,此话一出口,秦宏卓脸都气绿了,秦于霜也意识到她这话过分了,讪讪道:“爹爹……我不是故意的,女儿愿意接受惩罚。”
秦宏卓心情总算好了一些,点点头,“下去吧,在祠堂的三天好好想清楚,爹当初是怎么教你的!”而后拂袖离去。
“爹爹慢走。”低垂下的睫羽遮住阴沉的双眸,秦九歌,你给我等着,我秦于霜跟你势不两立!
望着女儿匆匆离去的背影,大夫人站起身抚了抚袖子,淡淡道:“于霜不争气,九歌却是个聪明的,只是三夫人可要看紧点啊!别像于霜这么糊涂。”毕竟慧及必夭呢,万一哪天人不清不楚的没了,谁也说不清不是吗?
话里的威胁满满,三夫人也不是软绵的性子,张嘴就反击道:“这个就不劳夫人关心了,九歌这孩子虽然打小不在我身边,性子却及其稳重乖巧,让我这当娘的也省了不少心。”
言下之意便是,我孩子从小不在身边也没长歪,你家秦于霜整天放在眼前还不是满肚子坏水?
正是应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会三夫人回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冷哼了声,“最好如此!”甩袖紧跟着秦于霜离开。
第一回合,秦九歌完胜!
桌上菜品颇为丰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许多都是秦九歌见所未见的食物,她稳稳坐在位子上,挑了几筷子红烧兔肉,尝了尝味道不错,便夹给三夫人,“娘,这个味道不错,你尝尝?”
三夫人压下心里的不安,笑眯眯的接过,“歌儿别光给我夹菜,你太瘦了,多吃点。”
伸手想给秦九歌夹菜,却发现手抖的不成样子了。为母则强,方才那番话三夫人不后悔说出口,她不怕报复。但她怕东离香对秦九歌出手,她那人最是黑心,许多年下来,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腥。
她心里一直存有疑惑,当初秦九歌刚出生就被抱走,据说大师批命,命中克父,刚巧那时秦宏卓被魔兽群攻击,差点去了半条命,却也坐实了那时的说法。
三夫人是不信的,但她不明白,秦九歌不过一介女儿身,东离香有子有女,更是背靠四大家族之一的东离家,为何偏偏与她作对?
秦九歌看在眼里,内心酸涩,抓住三夫人颤抖的双手,轻声安抚,“娘,你别担心,女儿不会任人宰割的,更何况,在秦家,她绝对不敢下手,别怕。”
“不怕,娘会保护你的。”女儿长大了,在没有她参与的时候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三夫人笑笑。
母女饱餐一顿,秦九歌将三夫人送回缥缈轩,便火急火燎的去找白堤了。
白堤被安住在前院,这两天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舒服的两天,饭可以吃饱,不用担心有人找茬,也没人再给他冷眼。
他是从心底感激秦九歌,心里那股想要变强大的信念越发强烈。白堤知道,以秦九歌这样的人物绝对不可能局限于一个小小的战龙城的,他想强大,想追随她,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可以站在她身后。
于是,秦九歌在龙渊大陆上第一个脑残粉诞生了!
正想着曹操,曹操就到,秦九歌一脚踹开房门,踏了进去。彪悍的样子跟在三夫人面前那副小女儿姿态成反比,只能说秦九歌就是个天生的表演家。
左右环顾一周,没人,“白堤,你在吗?”
“啊?”仿佛听到那人在喊自己,白堤怀疑自己耳朵出现幻觉了,那人不是应该在享受与家人团聚的喜悦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