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李家人的担忧,当郑家听到李家托人送来的消息时,郑勇和张氏松了一口气。两人商量过些日子前去拜谢李家。等还没出发成行,郑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事情解决后的第二天,张氏和文欣做完早饭,摆好桌子等全家人吃早饭。可是左等右等不见欣桐,郑勇觉得欣桐可能去他师父家了,就说:“吃吧,他可能早起去刘师傅家了。”
其他人也不觉得奇怪,以前欣桐练武也有早起去刘师傅家吃饭的习惯。
果然午饭时分依然不见欣桐的影子,家里人也没什么怀疑的。谁知到晚饭过后还是没有欣桐的身影。郑家人开始没觉得什么,因为以前欣桐也有这样的情况,不过睡觉还是会回来的。
等到大家准备入睡还不见回来,郑家人也担心起来。
欣瑜看着着急的张氏,说:“爹,娘,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是不是练得忘了时辰了?”
郑勇看到张氏脸上着急的神色,说:“去吧,这孩子太不省心了。”
欣瑜点头出了院门。
文欣收了院中的衣服发现少了自家二哥的,明明昨晚洗的,打算今晚收好的。文欣有些奇怪,难道自己洗衣服忘记二哥的了?一会儿得去二哥房间看看怎么回事?顺便帮二哥收拾收拾屋子,他总是不知道归置物品,摆的很乱。
文欣把欣瑜的衣服折好放到他的房间,想着二哥就进了他的屋子。文欣打开二哥的屋门看到的就是,整洁的炕桌,被子也整齐的码在墙角。很不像平时的样子,原来可没有这么整洁?文欣嘀咕是不是二哥转性了,进去看到没有动手的地方,估计二哥快要回家,就要转身出来打算问问二哥取笑取笑他。结果在衣柜上看到一张纸被棋盒押着,走过去一看,大吃一惊,只见上面写着
“父亲母亲在上:
儿子不孝,累父受伤,家人奔波。儿深感愧疚,虽终以解决,但薛家没处置刁奴,上门致歉。儿深觉其辱人之感。前日儿在府城听说北边有罗刹国范边,深知此是机遇又是险事,但富贵险中求,三年儿就算为进士也难以报伤父之仇。儿想以此进身。儿不孝,再次拜别父母!
不孝子桐留
乙丑年五月十六日”
文欣看到下面还有给大哥的留言没看就往院子跑:“爹,娘,不好了……”
郑勇和张氏等儿子们回来就去休息,突然看到文欣匆忙的出了欣桐的屋子,口里喊着“不好了”,觉得奇怪。尤其是张氏,看到文欣这样,哪有点儿女孩子的样子,就责怪道:“怎么大呼小叫的,一点也不稳重,平时娘怎么教你的!”
文欣哪里记得稳重,说:“爹,娘,二哥离家出走了。爹,你快看。”说着文欣把纸递给郑勇。
郑勇不识字,正要问文欣写的什么。这时院门响了,欣瑜一个人回来了。郑勇一看自家二儿子不在又听到文欣刚才的话瞬间就知道欣桐不知又做了什么,就把文欣刚递的纸又递给欣瑜,说:“你看看写的什么?”
欣瑜接过郑勇递过来的纸,当看到上面写的什么的时候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静。欣瑜深吸口气儿说:“爹,二弟觉得之前的事害您受伤,家里人四处奔波都是自己的错。又听说北边有战事,想着去博前程又怕您二老不同意就留书和几个人一起北上了。”
郑勇和张氏沉默的没有说话,张氏却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没有发现欣桐的不对劲,明明这次中举回家后人就沉默多了。
文欣也很自责,都一点不关心二哥。二哥肯定是半夜就走了,昨天明明听见年糕的叫声却没觉得什么,以为是向往常一样冲着老鼠叫呢。还有欣瑜没说的是,信上还有其他事。欣瑜收到小妹疑惑的眼神暗暗使了使眼色,示意不要说。
郑勇口称“孽子”,心里很不好受,这次中举明明是好事却被小人惦记,尤其是自己的伤,让从小自尊心很强的小儿子伤了自尊,都怪自己没有好好劝解开导。
文欣想到以后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二哥很是难过,还有二哥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北边参战,不知是否安全。虽说最终对俄战争清朝胜利了,可谁又知道牺牲了多少人呢?多少人又埋骨他乡,终生没有回到家乡呢?
欣瑜心里也不好受,自己二弟被逼远走,都是薛家所为。薛家伤父在前,逼走二弟再后,简直忍无可忍。欣瑜被欣桐的出走刺激的脸红目赤,可是想到自家的情况,只是攥紧了拳头,这个恩怨迟早要有个了断。
这个夜晚郑家人都没睡好,第二天生活虽然继续着,欣桐的事像没发生过一样,不过每个人心里都有着把火,不知什么时候就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