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你以为是崭新的一天,什么都一如往常,但是有些人的痕迹早已在悄然无息中抹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换无常不可预测,昨日的争执,抱怨,不满,以及爱恨都不再延续。人类的脆弱一览无余。而醒来要继续前进的人更加痛苦。
不幸的日子度日如年。连着三天,虽然有丹婷在身边叽叽喳喳分散着注意力,但童澜清的兴致一直都不高。好不容易熬到第三天要启程去东胡,皇帝却要亲自送南宫丹青,当然作为中流砥柱的八王千岁也同样伴君侧畔。赵彦今望着南宫丹青身边熟悉又陌生的童澜清感慨万千,三天不见,她清瘦了很多,往日爽朗的笑容消失在嘴边,如今的女子像是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似得。一阵寒暄过后,南宫丹青扶着童澜清和丹婷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坐了上去。在南宫丹青的一声令下,整个大部队开始有条不紊的向前行进。
赵彦今望着马车远去的尘烟,嘴边扯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但他还是吩咐一旁的瑾尘:“你把清儿的画像传给火烈骑的雷火,务必要他保护好清儿的安全。”
东胡路途遥远,可能是水土不服,五日后丹婷开始发烧,而且是高烧不退。南宫丹青没有办法,只得交代副官继续带兵前行,而自己带着童澜清和丹婷去临近的岳阳小镇求医。
离岳阳镇二十里外的“悦来”客栈中,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袍的男子满怀心事的独自坐在桌前饮酒,南宫丹青带着两个女子刚好行至于此。客栈老板见有客登门急忙放下手中的帐本起身作辑,笑着问道:“客官可是打算住宿吗?”
进到客栈的南宫丹青一眼就望见了正坐于东北角处的蓝衣男子。那客栈老板随着南宫丹青视线的方向望去,见到男子的身影,不急不忙地解释:“那位是我们岳阳镇有名的大夫,就是性情有点古怪。”
童澜清一听是大夫,眼前一亮。这不刚好,丹婷此时高烧不退,正好可以让他医治,这真可谓是说曹操曹操到。她好奇地问道:“掌柜的,你说他性情古怪,古怪在哪里呀?”
掌柜凑过身来,小声地回答:“大夫的医术当然是没话说,那是一个高啊!凡是经过他的手医治的病人,没有一个不康复的。他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当世华佗呀。但是怪就怪在他有两个不成文的规矩:达官贵人非重金不医,但穷人找他医治却不需要花一分钱,你说他怪不怪?”
童澜清一听,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所谓医者仁心,这男子不简单啊。她杵了杵身边的南宫丹青,示意他去和蓝衣男子打声招呼,好为男子医治丹婷铺个路。
此时的南宫丹青正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不久后,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笑意,他随手拿起身边竹筒里的筷子,翻手将两根筷子弹起,还不等童澜清反映过来,反手向蓝衣男子掷去。蓝衣男子眼明手快一拍桌子,桌上的筷子弹起,他随手一挥,桌上的筷子与飞过来的筷子相互碰撞,落在地上。半响过后,蓝衣男子爽朗一笑转过身来,只见他肤色白皙,清秀的五官之中带着一抹俊俏,乍一看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南宫丹青见到此人也报以一笑。
童澜清见眼前两个男子诡异的互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自己是眼睁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为什么现在的状况好像自己和他们不在同一个频率上。南宫丹青将童澜清拉至一旁,向蓝衣男子招了招手,等到男子走了过来,就向男子朗声介绍:“这是我们的新尊主。尊上已经……罢了,关于尊上的事情我以后慢慢和你说。”南宫丹青将童澜清的不解看在眼里,向她解释道:“他是静江,是我们五人之中水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