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晨光刚刚穿透云层,撒下点点光辉,屋外就响起了妇人尖锐的叫喊声:“快点儿起来啦!死丫头!”倪郁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她直了直身子,暗自思忖,若是按照计划来,那现在若紫玫应该马上就要大声叫唤,把大部分人都引过去,自己才好做事。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远处就传来若紫玫惊慌地叫声:“啊!快来人啊!”门外的妇人和几个帮着妇人打杂的被一并吸引了过去。妇人看了看倪郁清的屋子,心里暗笑:等会儿回来再收拾你。想着,立刻转身大声嚷道:“怎么回事儿啊?大清早的在这儿瞎叫唤?”
倪郁清听着妇人的脚步声渐渐小了,拉开门,将一捆稻草编织成绳子,系在门边,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到一条稻草绳系在上面,而倪郁清拾起昨夜风干了的丸子,揣入袖中。再将床前的泥土挖去表面,将墙角边带着青苔的湿泥土填进去。她就是要让妇人看见门外的绳子以为她要故意绊倒她,从而激怒她,自己睡到床上,等妇人气急败坏地走过来时,若是被青苔滑倒,自然是好的,若是没有,那她吓也要把妇人吓到地上去!
布置好了过后,倪郁清走到门后听了听动静,果不其然,她老远就听到了妇人大大咧咧的抱怨声。“若紫玫那个死丫头,一只老鼠怕成那副样子,啧啧啧。”倪郁清急忙躺上床。而此时的若紫玫也按计划装作洗衣服的模样去到了她们计划好的河边,等着倪郁清过来与她会和。
若紫玫的心跳得很厉害,她既担心倪郁清,又害怕这次逃跑计划失败。在河边不断地踱步,来掩饰心中的焦虑。
倪郁清在这边刚刚躺好,妇人就要跨门而入,自然的,妇人看到了那根显眼的绳子,“该死的丫头,你是存心的吧!”果真,如倪郁清料想一般快步走过来。
只是,倪郁清没有料到,这妇人居然如此谨慎,看到了床前混着青苔的湿泥土,倪郁清惊叹不妙,一个翻身坐起,妇人显然没想到她还会这么有精神,愣神间,倪郁清已经将泥丸塞进了妇人的嘴里,为了避免妇人将泥丸吐出,倪郁清又立刻塞了一把稻草到妇人嘴里,倪郁清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快,那妇人被嘴里的稻草堵了嘴,一时没反应过来,咕噜一声,泥丸就被吞了进去。
倪郁清冷哼一声,阴阴地对妇人说道:“这可是断肠丸,五日之内没有解药必死无疑。”妇人虽害怕,却也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这东西你怎么可能有?”倪郁清在心里默默哀叹:怎么这个嬷嬷这么谨慎?她正了正神色,乌黑的嘴唇轻轻勾起:“若嬷嬷不信,自可等到五天后。顺便说一句,这药丸是从我幼时的衣裳里翻出来的,想必是爹爹不愿看到我在这儿委屈,所以塞了一瓶断肠丸在里面。”妇人的神色微变,有些动摇:倪郁清小时候的衣服她也没翻过,而且这些一副倪郁清也一直留着,莫不是真的?虽然这丫头在倪府不受欢迎,却也是倪府的嫡出小姐,就是再不济,也不会被她这种农村野夫给欺负了去,这倪家家主给她断肠丸,似乎倒也是于情于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妇人只好赔上一副笑脸,“清丫头,你把解药给我,嬷嬷以后好好儿待你。”倪郁清不由地冷笑:给你?我脑子被驴踢了才会给你,给了你,只怕我死的更快!
“我要和紫玫离开这儿,你不许派人跟踪也不许来找我们,四日后,我自会托人给你送解药。”“不行,你可是倪家的人,你走了,若倪府的人问起来怎么办?”妇人咬牙切齿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