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郁清猛地转身,匆匆像秦逸尘行了礼,闪身离开竹林:现在还不是她要意气用事去报复一个王爷的时候,她还不够强大。
而秦逸尘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着青衫的女子,倾人之城,倾人之国。却似乎对自己很冷淡,甚至,可能有些厌恶。
不过秦逸尘却对倪郁清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他在她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南安璃的影子……
宫宴即将开始,倪郁清和若紫玫在荷池旁会和,正准备一同走入承明殿时,却见倪柳烟在和贴身侍女耳语着什么,倪郁清轻敛眸子:看来,晚上有一出戏要上演了……
承明殿的烛火照得很亮,本就金碧辉煌的承明殿内盈满了寒暄问候声,身着舞衣的舞娘在大殿中长舞广袖,身姿婀娜。宾客纷纷入座,谈笑饮酒。
倪郁清拉着若紫玫入了席,若紫玫虽不能坐在席上,却能亲眼见着这皇宫里的巍峨之景,也算开了眼界,欢喜不已。
坐在正席上的,自然是青云国的皇帝和皇后,正席仅次的位上,做的是太子及几位王爷。来了的各府小姐则是眼巴巴地盯着席上的那几位王爷,不断地整理自己的衣衫,再故作镇定地与人谈笑,其实眼睛啊,一直往他们那儿瞟。
倪郁清则是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自顾自地吃着手里的瓜果。若紫玫也是在四处打量,不过,她的眼神,却似乎停留在南墨轩那儿,脸上还泛了红晕。
倪郁清却没注意到,自顾自地吃着。
倪溪诺笑吟吟地站起来,走到倪郁清面前,端起手中的酒盏递给倪郁清:“五妹妹,姐姐敬你这杯酒。”
倪郁清似笑非笑地看着倪溪诺,心里如明镜似的,知道倪溪诺不怀好意。
“姐姐,妹妹不会饮酒,怕是要扫了姐姐的兴致。”
“不会饮酒可以小酌两口,不会有大碍的。”
“这……只怕是有些为难妹妹。”倪郁清虽是嘴上说着为难,脸上却丝毫没有示弱之色。
“那……不如姐姐去帮你换成果酒?喝了也好些?”
换果酒?有用么?还不是一样会有问题。
倪郁清刚想开口,却听得一声柔声响起:“五小姐既然不想喝酒,溪诺又何苦叫人家为难?”
倪郁清和倪溪诺同时抬眼一看:只见一位女子不施脂粉,碧裙罗衫,一对柳眉生的极清丽,一双杏眼中闪着灵光。青丝轻挽,眉不画而黑,“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说的便是她了。
虽然倪郁清从未见过她,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萦绕在她心头。
“……衫姐姐……溪儿知道了。”倪溪诺乖乖低头,心里却不知暗自丢了多少白眼给夜阑衫。
夜阑衫,青云国书香世家夜家的长女,三岁能吟诗诵读,五岁能提笔作诗,十岁就自创文派,是真正的才女。只是天妒英才,夜阑衫身子骨却没那么好,有咳疾。
“你是倪府的五小姐?初次见面,我叫夜阑衫,你唤我珊姐姐便是。”夜阑衫给了倪郁清一个温婉的笑。不知怎的,一向警惕的倪郁清却似乎忽然放松了警惕,她轻轻拉住夜阑衫的手,小声地唤了一句:“衫姐姐。”
夜阑衫温柔的笑了,却又突然偏过头,掩住嘴咳了起来,夜阑衫的丫鬟急了起来,连忙喊着:“白大人!白大人!”
倪郁清帮夜阑衫拍拍后背,帮她顺了口气,才发现白珏站在面前。白珏看到倪郁清,也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他便蹲下身,将一颗药泡入药水里,细心地喂夜阑衫喝下。
倪郁清看着白珏,又想到之前在白珏的医馆里看到的名贵草药,也就不难想通了:这白珏,应该是宫里的御医,也负责照顾夜阑衫的病。
夜阑衫喝了几口药就吐了出来,咳嗽愈发剧烈,白珏看着夜阑衫,又看看一旁的倪郁清,蹙了蹙眉:“五小姐,你能出去,为夜小姐找一味药麽?”
“什么药?”
“此药名为款冬花,花蕾及花柄上包有粉紫色或淡棕褐色鳞状苞片数层。很像花瓣,鳞状苞片包裹着黄棕色未成型的细小舌状及管状花和蜘蛛饲样的絮状物。气清香,味微苦辛,嚼之如絮。这草药不难找,或许能在皇宫内寻到。”
“好,我这就去。”
谁知倪郁清刚准备踏出大殿,就传来一声呵斥:“五小姐!你好大胆!竟敢私自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