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郁清在集市里四处寻觅,她想找到一家医馆,来看看自己怀中的珠簪到底有没有问题,在青云国,医馆在集市里并不常见,青云国缺医生,好医生都到皇宫里去当了御医,民间也就只有那么些个医馆,上一回倪郁清救人时去的医馆似乎又不在这儿。倪郁清在心里暗自下决心:这一世得好好学学医……
东寻西觅之时,倪郁清总算是在集市的一个偏僻的小角落里找到了一家医馆,这医馆破破烂烂的模样让倪郁清不由无力扶额:为什么民间的医馆都是这样的?不过,这倒为她提供了一条路,青云国虽是表面看着富丽堂皇,其实除了一些较为繁华的国都外,其他的外城都非常贫穷,百姓虽不曾受战乱之苦,却也一直挣不开贫困的束缚。而她,就可以从这里切入……
收回心绪,倪郁清踏入医馆,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迎上,他的五官很精致,一双桃花眼里仿佛装着一片海……就要让人沉沦进去。倪郁清有些恍惚,这感觉……好熟悉…是原主的记忆麽……可是没有啊,原主明明没有任何对这个人清晰的记忆……倪郁清定了定神,淡然地看向他。
那男子对倪郁清施礼:“这位……姑娘,需要什么?”倪郁清心里一惊:自己可是刻意打扮了一番,除了脸清秀了些外,她自认为自己女扮男装没有任何问题,他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虽然是大夫,但是也太厉害了些……
虽是心里这么想着,倪郁清却没表现出来:“你们医馆,除了你,就没有别人?”
“姑娘说的是,这医馆除了我,再无他人。”
“你叫什么名字?”
“白珏,姑娘呢?”
“你既然知道我是姑娘,那应该也知道,不可以随便询问闺中女子的姓名。”
“姑娘这样,可不是闺中女子会做的。不过姑娘既是不想说,那白珏不问就是。”
“嗯……你帮我看看,这只珠簪。”
“姑娘说笑了,看珠宝首饰怎会来医馆。”
“……”倪郁清掏出珠簪,“啪”地往桌上一拍,“我让你看,定然有我的理由。”
白珏勾起唇角,温润如玉的笑容似乎能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比下去。“好,我帮姑娘看看。”说罢,白珏拿起珠簪,细细端详了一番,又放到鼻前轻嗅。
约莫三十秒后,白珏放下珠簪,看向倪郁清,脸上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严肃,“你可知这簪子上抹了鸩毒?”
“鸩毒?”
“不错,这鸩毒下得很巧妙,这珠簪的簪身是镂空的,表面不平。若是只戴一天,或许问题不大,因为这鸩毒是特质的,若是完好的皮肤直接接触,不会有大问题,可是久而久之,镂空的簪面会擦破头皮,簪子上的鸩毒,就会进入从被擦破的头皮那一块进去,约莫毒发时间为一个星期,那个时候,你头皮上的伤口已经好了,死了也查不出你身体里的鸩毒怎么来的,真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呵……云妃还真是看得起我,用那么复杂的手段对付我。”倪郁清轻笑一声,既然这云妃这么迫不及待对付自己,那她就陪她玩儿玩儿……
“白珏,你在这儿开医馆多久了?”
“约莫三年。”
“反正你开这医馆那么偏僻,而且那么破,不如把这医馆卖给我?”
白珏只是笑而不语,倪郁清一看他这表情,知道铁定没戏,瘪瘪嘴:“不行就算了……”说罢,放下两块铜钱,转身离开。
身后的白珏拿起铜钱,轻启朱唇:“若是想要这医馆,你拿去便是……丫头,你当真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