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郁清看着眼前笑得小鸟依人的倪柳烟,再看看眼前两人身着的大红锦衣锦袍的二人,心里冷哼一声:不就定个亲?自己当年嫁与秦逸尘时,都还没这十里红妆呢!想到秦逸尘,倪郁清的心不由得微微疼起来,却转瞬即逝,她定了定心神,坐在座位上,故意一直看着倪柳烟,紧皱眉头,不住摇头。
倪樊钰正举杯与宾客同饮时,无意瞥见了倪郁清的动作,心里“咯噔”一声,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倪樊钰急急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疾步走到倪郁清面前,恭恭敬敬地拘礼问道:“姑娘何故叹气摇头?莫不是倪府照顾不周?”表面上故作镇定地问,其实倪樊钰心里却悬着一块石头。
倪郁清却没有回答倪樊钰的问题,只是站起身,缓步到倪柳烟面前,微微施礼后,对一脸不解的倪柳烟说:“倪大小姐能否将手给我。”倪柳烟有些犹豫,目光投向倪樊钰,倪樊钰微微颔首,倪柳烟这才将手递给了倪郁清。倪郁清握住倪柳烟的手,故作玄虚地在倪柳烟的手心上指指划划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倪柳烟有些着急,这是怎么了?倪樊钰心里暗叫不好,急匆匆地走过去,对倪郁清说:“姑娘,你是清道长的关门弟子,这……这是看出烟儿怎么了?”此话一出,人群中就起了许许多多的议论声。
“原来她是清道长的关门弟子,怪不得气质那么出尘!”
“啧啧啧,这倪府的面子够大,清道长的关门弟子都来道贺。”
“怪不得倪丞相会对那姑娘毕恭毕敬了。”
一旁的南墨轩嘴角含笑,像是在看一出戏一般。而秦逸尘和太子倒是用奇怪和惊讶的目光看向倪郁清。秦逸尘上下打量着倪郁清,只觉得眼前的女子,竟与南安璃有些相似。秦逸尘摇了摇头,南安璃啊,那个活该的女人已经死了。
倪郁清却没有在意旁人的唏嘘声,只是对倪樊钰说:“倪丞相,我看人一向极准,只是这倪大小姐……”众人听了这话,都有些好奇:这名动天下的倪柳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倪樊钰看着众人眼里的期待,知道自己刚刚是问错了话,若真是烟儿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被清道长的弟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来,他倪府还不得丢脸丢大发!
倪樊钰急忙堆起笑脸。
“姑娘啊,这烟儿能有什么问题。我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
“那倪丞相是在质疑我和我师傅的能力麽?”
倪樊钰一听这话,差点儿没膝盖一软跪下去,纵然他是一国丞相,却也不敢说清道长的任何不是。
“不敢不敢,姑娘……”
“若你们不想知道,那我也不会说。”倪郁清冷冷地说到。“等等!”一旁的太子开了口,他走到倪郁清面前,“姑娘,本太子要知道,烟儿究竟有什么问题!”倪柳烟不敢置信地望向身边的男子,脸上的红晕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惨白:自己爱的人,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自己不好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追问自己的不是……
倪郁清在心里冷笑,看来这太子也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反倒是现在,她有些同情倪柳烟,只是,若是她同情倪柳烟,谁来同情她?于是,她毕恭毕敬地向太子行了个礼,轻启朱唇:“太子殿下要听,那我定然会说。”
倪柳烟急了,她怕,她怕若是自己真的有什么问题,天下人会取笑她,爱的人会离开她。她扯了扯太子的衣角:“殿下……还是……”太子却打断了倪柳烟的话:“姑娘请说。”倪柳烟看向倪樊钰,可对方是太子,他倪樊钰也不敢命令太子啊。
倪郁清同情地看了看不解失望的倪柳烟,薄唇轻启:“这……倪大小姐……是克夫的命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