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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桃花雨吹三月情 往事不堪回首中

??

??雅荑可能是受到叔父葬礼上的惊吓,之后就染恙不愈,肌色焦黄,脸无生气,且持续低烧不退,食不进水,睡不安寐。母亲若芝更是心急如焚,如焦如灼。前些日子,桃花烂漫之际,本想带你和妹妹,全家人一起看桃花,却因担心你们尚幼经不起栉风的淋洗,而今桃花都快要谢了,不免心起悔意,只盼着一切快点好来!正如心中所忖:

女儿情,男儿根,

一笑一颦系着父母心。

若是久病生不愈,

怎奈母亲泪涔涔。

雯若见夫人这般憔悴,整夜怀抱雅荑,在半昏半黄的灯光下晃来晃去,加之馨儿还不时的哭上一小阵子,雯若便再抱起她,当看着两个孩子调皮之后这样安详的样子,蓦然让他想起曾经与若芝相识的过往:

还记得,那年的冬融思雪皑皑的洁,银色的雪花化湿了你的衣裳。

还记得,那年的春墙丝草青青的绿,墙下的你照映了朴素的模样。

还记得,今年的夏桃花都要谢了,你依然带着孩子去看满天的香。

丝丝的寒凉,你说有爱便可暖了心房。

淡淡的容颜,你说用笑可以点染沧桑。

雅荑的笑容,你依依恋恋久久念念不肯忘。

不肯忘他那此时的暇光,

不肯忘他那眸子里的水汪汪,

不肯忘他那胖嘟嘟小手紧握的玩晃晃,

……

幼小的荑儿,整天握着雯若给他买的拨浪鼓,好似这就是他的内心世界里心仪的玩具。在冷兵器时代,刀对刀、刃对刃,交战时,击鼓进军、鸣锣收兵,成了一种常规的铁令。此刻,雅荑手掌之中的鼓,更像是一种武器,好似一位发号施令的将军,虽身缠疾病,却依然不肯放下。见幼思长,这让雯若心起波澜。

??想想现在与将来和平时代的时光,看看曾经战争过后的山场,不免柔弱的心起起沉沉。一面是雅荑和妹妹,是将来、是希望;一边是自己的童年的过往,是痛的起点,与那些众多相爱的人却因战争分离的场面,现在和若芝的时光又是多么的美好。此刻,看着你面若桃花之时,怎敌你颔上的一点,映晰了你的笑脸。遥想当年她们离别泪落之际,怎伤我襟怀一笔,她们的故事痛彻了卿之心扉。颈挂的平安扣依稀串着红线线,这是他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虔诚心愿的实现;头顶的红丝绳依稀装扮了容颜颜,这是凝结着爱的希望力量的结晶。孩子宁静的成长,成了现在每个父母的心愿。此时此景,一曲《桃花雨》暗咏在喉:

你说三月穿花衣,

看遍漫山桃花雨。

盘点黑发红丝缕,

爱遍江山生绿荑。

只因战未息,

暂且把家离。

待到还乡日,

桃红挂枝时。

漫山桃花雨,

随风飘天际。

黑发垂夕阳,

白骨别千里。

你爱四月穿红衣,

争与桃花作比拟。

满天花瓣漫天舞,

洗尽英魂换天地。

桃花落纷飞,

香传飘十里。

陨去桃花魂,

一人等嫁衣。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战役,仅凭几首诗词,怎晓得其中的原曲。但回忆已成伤痕,记忆从何说起。只盼望着荑儿的病早些好来,只盼着荑儿你早些成人。待老父我雯若,向你慢慢讲来。

??一段老父的阴影,包涵了对子女的期冀。一个年代的伤痕,却不能忽视黑暗里的一根火柴,它的燃烧让光明插上了希望的翅膀。在打不破的阴影里,却让思想天马翔空。雅荑,你的肩负比常人都重。与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你的幸运,注定着你的爱与思考都要比常人的多。你要缕出一条线,解开未知的许多人生结,在短暂的60、80或100年里,找到你活着的意义。

??而这些话,雅荑你都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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