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梦说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身边没有叶之秋的温存。
有一点,心凉的感觉。
带着这种微小的失意,槐梦说在上班后的午休时间,独自到大楼的咖啡厅里寻求一下清静。
餐桌上的热咖啡变成了冷咖啡,想到叶之秋一声不响地离床,就如她是一个用完了就能随手扔掉的一次性用品般,期待和失望的心情都让槐梦说觉得自己倍感可笑。
槐梦说轻叹出一口气,将面前已经冷掉的咖啡,举杯一口饮尽。
碰巧,槐梦说看见隔壁的露天餐厅里有一桌人,正是Mona经理和几个女同事们坐在一块,每个女人都装扮得各有姿色。
她们在聊着Mona手中几款进口的指甲油,可Mona的指甲涂了又擦,擦了又涂的。
Mona大声地抱怨了起来,“真是麻烦死了,看别人做做挺简单的,怎么自己涂就涂不好?”
旁边的女同事们还在Mona的耳边火上加油几句,说道,“何必自己买了自己做,多出来的事情啊。”
“你懂什么啊,这东西量少又超贵的,而且还是限售的呢!”
“唉呀,所以说买之前就要先想清楚嘛,就是花不少钱买的才别暴殄天物了。”
“我看你也别浪费时间自己弄了,到店里让别人帮你用这个加工做吧。”
“哈哈,那还不如不买吧。”
“丢了得了,累人啊——”
槐梦说轻抚一下自己的左手手背,带着招牌的微笑站起身子,提步走到Mona的面前。
她轻声向Mona插嘴了一句,“那个,要不要试试让我帮你做指甲,以前我稍微学过一点。”
“哦?”Mona瞥她一眼,自己当然是舍不得把昂贵的甲油交给到槐梦说的手上,但现在是这个不顺眼的女人自动送上门来做出气筒的,那就勿怪别人不慈悲了,“行啊,那你就试试吧。”
Mona在众人的起哄下勉强让槐梦说一试,当然,她的本意和其他人一样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槐梦说自是然明一切的,但只要这次的机会发挥如常,或许就能少许地改变一点Mona对她的敌意态度了。
她这样想着,一边打开了Mona丢给她的甲油瓶……
三两下的功夫,手指展露出熟练的连贯动作,一系列的专业套路在槐梦说的手中活灵活现地仿佛妙手回春一般。
槐梦说的嘴角轻微上扬,她盖上了甲油瓶的瓶盖,完美地划下句点。
在场的几个女人互换了一下眼神,知道这回是看不着好戏了。
“看不出来嘛,勉强算是有点本事了。”
“是比一些三流美甲店里的技术,稍微好上了那么一点吧。”
其他的女人带有着嘲讽味的赞美,使槐梦说知道自己犯傻了,她估计自己做什么都不会令Mona改变心态的。
槐梦说便微笑着起身离开,只是还没有转过身,就被Mona出声挽留了。
“别走了,坐着一会儿聊聊吧,再叫一杯咖啡,反正午休时间还早着呢。”
在座的女同事们一听Mona发话了,也跟着掺和进了话题,换了态度。
她没有看错人,槐梦说保持着微笑和谦卑,即兴地编出一套台词应付她们,连接上友善的关系。
经过这次的事情,Mona真的对槐梦说一改常态,连带其他的同事也一改了以前的不屑目光。
槐梦说巧妙地掌握住了那根伪善的绳索,果然,人是要活在欺骗和自欺之中的……
晚上,回到别墅,槐梦说看屋子里头没有灯光,见叶之秋不在家就把屋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叶之秋曾说过书房再乱也不需要整理的,接着她进入他的卧室里把衣物放进卫生间的收衣篮,再把水槽里的杯碟碗盘全部洗净擦干,她觉得差不多了,便打算回房休息了。
槐梦说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刚开灯就吓了一跳,她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正是叶之秋。
“叶之秋?”她出声唤道。
叶之秋感受到灯光的亮起,他懒散地翻转过了身子。
“你怎么睡在我房里?”他一直睡在她房里没出声,房间里又不开灯,她还以为他没回来的。
见他不答话,槐梦说走近他,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在痛了?”
叶之秋的眼睛闭着,却伸出长臂一把将她抱入怀中,逮了个正着。
“你?”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的。
“你怎么那么才回来?”叶之秋仍闭着眼睛轻声问道,他抱住她的力道稍许加大了一些。
“我早就回来了,看见屋子里有点乱就稍微整理一下,而且我回来的时候客厅里没有开灯,我就以为你人在外面了。”槐梦说没有挣开他的手臂,任由他抱住自己。
“嗯呢……”叶之秋发出一声慵懒的舒适感,“你的床比较舒服,有你的味道。”
她眨了眨眸子,看向闭着眼睛的他,露出了一副安详的睡脸。
随之,她也闭上了眼睛,就这样与叶之秋一同入梦而去……
清晨,槐梦说不是被晨曦的阳光呼唤而起,她是被身上一股炙热的暖流而唤醒的。
睡眼朦胧的她叹出一声呢喃,感到一阵阵酥软正于她的颈骨上吸吮着。
刚醒来的槐梦说迷糊地半睁开眼睛,看见叶之秋的动作,她疑问道,“嗯?”
话尚未说出口,叶之秋就抬起头吻上她的嘴,封住了她的口,肆意夺取着她口中的清泉。
槐梦说会意,也卷起他的舌头回应着他,她伸手抚上他的宽背,直到再次烙下一道道深红的赤色印记。
他的双手,他的唇舌,他的身体都在纳喊着,他要她……
二度醒来,叶之秋又不在床上了。
如果不是脏乱的床单张显了昨晚的真实,她还以为那只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无所谓吧,一次性用品也是有优点的,比如说方便,又快,用完就能随手扔掉的——便宜货?
槐梦说望着天花板,静躺了一小会儿才坐起身子,发觉自己的脖子上有一片冰凉。
她低头一看,伸手摸去,是自己的脖子上正配戴了一条钻石项链。
这是什么?槐梦说怔了一下,举手绕过后脑勺将项链解下来。
平摊于她手中的项链正在闪闪发光,那是一条双排型的铂金钻石项链,颗颗相并的四爪白钻折射出数道光芒在她的眼中一一掠过。
他给她的吗,为什么要给她这种东西,算是服务费吗?
她望着眼前的这条项链,顺沿着项链细数了一轮,双排的钻石镶嵌了整整一共有520颗白钻,520?难道这个数字就是设计者的初心吗?
槐梦说合上了手掌,她把手里的昂贵项链放进了床柜里,光着身子的她起身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