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北联盟国泰民安,人民生活富庶,首都的治安更是到了夜不闭户的地步。即便如此,未央城负责治安的王城禁卫军也没有丝毫的放松,在他们的长官冯战提督的严厉督促下,他们昼夜不停地监督着未央城的大街小巷。百姓都说,在冯战的管理下,未央城似乎连老鼠都少了很多。
再说,汪喜伦的贴身保镖诺坎是一名骨冥后期级别的高手,这城里人都知道他的厉害,没人敢去惹他。所以,汪喜伦简直想不出在这个世界上,谁会对他产生威胁。
即使是最近发生的战争也没有影响到他。黑云城的任何商业交易几乎都需要到北联盟东部的青岚城去交易,也只有在那里。青岚城是主要的金币流通市场,也只有在那里才能买到黑云城所需要的很多生活必需品。
这些生活必需品要么是黑云城本身不出产的,要么是产量很少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粮食、布匹和各种肉类副食品。你要来交易就必须要交税。
青岚城远在北联盟内陆,黑云城的手根本就伸不到这里来。所以尽管国家打了一场失败的战争,他也丝毫不担心,对他的利益有什么影响。毕竟,黑云城就算侥幸赢了一把,也不可能接着和北联盟打下去,他们的人口、兵员和国家财富摆在那儿呢,谁都看得见。
这天晚上,他在诺坎的陪同下,再次离开来到了商王府,到画苑巷的那栋小楼去。像平常一样,他用钥匙打开了小院儿的铁门,但是没有看见丫鬟春儿出来迎接他。也许被打发出去买东西了吧?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嘛。这样想着,他就自己带着诺坎进了小楼的门。
“我要给晏紫一个惊喜。小小地吓她一跳。”想到晏紫吃惊的样子,他的嘴角不由漾出了一丝笑意。
汪喜伦直接上到二楼晏紫的卧室。推开门,看见灯光下她坐在床上,一脸恐惧地看着他,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似的。
接着他看见春儿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昏过去了。而屋子里另外还高高矮矮地站着几个人——几个陌生的、身上散发着杀气的人。
汪喜伦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张开嘴还想问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来这里想干什么。但是诺坎却已经开始行动了,他轰然一声释放了身上的道魂。这是他这辈子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接下来,他另一个小女孩子抬起了手。汪喜伦看得很清楚,那孩子手中举着的,是一只他从未见过的精致的小弩。
“嘣”的一声弩弦轻响,力量强大的弩箭瞬间穿透了诺坎的头颅和他背后的砖墙。他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就脑袋猛地一仰,躺倒在了木地板上。
“汪大人,幸会!”眼神平静地注视着他,说道:“在下是黑云城太尉洛铭。”
汪喜伦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诺坎何等人物?走到哪里人们都只有尊敬和畏惧的份儿。有诺坎在,汪喜伦就是龙潭虎穴他也敢走一趟。但是眼前这个孩子的手下,一抬手就把诺坎给杀了。简直不可思议。汪喜伦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倒地的诺坎,似乎不相信他会死一般。
即使以洛铭现在的实力,他使用“死亡呼吸”的时候,即使是一名骨冥后期巅峰级别的高手,也未必敢说大话能空手挡住他的弩箭,更别说小瑜了。
因为这武器实在是太过于变态了。
有人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汪喜伦的肩膀,这才把魂不守舍的他惊醒。“坐吧。”那人说道。另有一人在他屁股下面塞了一把椅子,汪喜伦这才两腿发抖着坐了下来。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汪喜伦很难相信这难听的声音是从他自己嘴里发出来的。
“我们很清楚,你这保镖在暗地里杀人太多了。而且是个死士,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战斗到底。所以我们只好杀了他。”洛铭看着地上的尸体,似乎有些遗憾和内疚。“那个丫鬟不过是晕过去了,一会儿她自己会醒来的。”
洛铭转回头看着汪喜伦,开始说正事:“汪大人,我知道你们管理了市场许多年,我不想对这个事说三道四的。市场没有人来管理的话,也许会出现一些混乱。既然大家都承认一些规则,那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我们黑云城一穷二白,你们对我们的税率实在是太高了,这个是必须要做出调整的。希望汪大人能考虑考虑我们的要求。”
汪喜伦开始时差不多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屋子人,听洛铭说了这么一番话以后,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里:“******都说这小鬼头是个恶魔,谁碰上了谁倒八辈子霉。今日一看也不怎么样嘛。这小子现在已经有了绝对控制权,说什么狠话都是应该的,怎么现在还是商量的口吻?而且并不要求我取消税率,只要我作出调整?”
他毕竟是混迹江湖多年的金融老鳄鱼,这时候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毕竟是小孩儿,没经验。人在这种受威胁的情况下,其实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的。要是我的话,我才不相信这种情况下对手的任何鬼话呢,就算拿他老娘来发誓都是假的。出了门谁还会认你这个?看来这小家伙还是嫩了,等老夫出了这个门,以后你就休想再能抓到我了,哼哼。”
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恭敬地说道:“是的是的,老夫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贵黑云城实在是底子太薄,如此交易税费恐不堪重负。老夫多次在管理阶层会议上提到过这个事,无奈阻力重重。既然今天太尉郑重提出了这件事情了,那老夫一定尽全力帮贵国将这件事情办好。”
“既是如此,那我们等您的好消息。”洛铭客客气气地向外摆手,作出送客的姿势,忽然又说道:“鉴于您老儿平时也忙,我也没空在这里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