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在外面帮着白子衿下来,丹阳宫门口,前来迎接带路的嚒嚒也到了。
“奴婢参见领主!”嚒嚒给白子衿福了福身。
白子衿正好下来,温声笑道,“嚒嚒不必多礼。”
“皇上陛下和贵妃娘娘在里面,皇上匀不出身来,特地派奴婢来接引领主。”嚒嚒面上无甚表情,神情淡淡。
“这是皇上的奶娘,方嚒嚒。”张公公小声在一旁提醒。
“那,嚒嚒请。”白子衿丝毫没有因为方嚒嚒冷淡的表情而生气,人人就该是平等的,且方嚒嚒若真不待见她,皇上不可能会让方嚒嚒出来接引她。
“领主请。”方嚒嚒面色不变,神情稍缓,走在前面带路。
皇宫之华丽在外传的如若仙境,在白子衿看来,不过是束缚了无数生死的囚牢罢了。
丹阳宫装饰得极尽奢华,林舍山水,皆是珍贵之物,就连几只乱鸟,都是贵重的品种。
宫殿上雕刻得龙飞凤舞,丹阳殿牌匾上的双龙戏珠的珠都是以一颗东珠镶嵌的。
丹阳宫是皇上平日里见他国使臣的地方,于是布置的奢华张扬。
过一会,才到了丹阳殿的暖阁。
方嚒嚒停了下来,转头道,“领主,到地方了,您自进去吧。”
“子衿谢过嚒嚒了,不知嚒嚒可与我们进去?”白子衿浅笑温言。
“奴婢守在门口便好。”方嚒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对白子衿道。此女面对她这个皇上的奶娘不骄不躁,不怒不怨,不问不卑,真如郑贵妃说的,是个知书达礼,温婉可人的贵女。
“辛苦嚒嚒了。”白子衿嫣然一笑,眉眼弯弯,霎那间柔和了岁月,连同这冷硬的皇宫都变得温和起来。
这样的白子衿,让人很难移开目光,方嚒嚒做了很好的诠释。在宫中一向以冷面无情著称的方嚒嚒——居然笑了。
守门的侍卫面无表情的脸在方嚒嚒的感染下有了裂痕,‘方嚒嚒,你真的是方嚒嚒吗?’
一个守着丹阳殿外门的侍卫匆匆小跑着过来,“见过初颜领主,方嚒嚒。”
“何事?”方嚒嚒一收笑颜,转头对着那侍卫问道。
“洪妃娘娘想见皇上。”
“告诉她,皇上不见。”方嚒嚒挑了挑眉,淡淡道。
“洪妃娘娘,您不能进去!”
“洪妃娘娘!”
“娘娘请止步!”
“……“
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
“本宫不知道,方嚒嚒你,已经可以代表皇上了吗?”洪妃带着一群丫鬟袅袅娜娜的走了过来,身旁守门的侍卫苦劝着。
“洪妃,你私闯丹阳宫欲意何为!”方嚒嚒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洪妃恃宠生娇,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脸,现在就连丹阳宫也敢闯,这样的人,留不得!
“本宫要人进来通报,没想到方嚒嚒在这假传圣意,”洪妃一步步走上前,停在方嚒嚒身侧,扬起钗环遍是的头,道,“本宫有要事要与皇上相商,你们给本宫让开!”
“洪妃娘娘,您在这儿大吵大闹,可不好呢。”白子衿笑意安然,对着一旁的洪妃说道。
“是你这个小贱人,你在这正好,省的本宫去找,跟本宫进去!”洪妃偏头看见白子衿,眸中浓烈的妒意几乎无法掩饰。
朱红宫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一抹明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白子衿将目光从洪妃身上移开,看向出现在门口的皇帝。
岁月在凤冽身上几乎没有留下痕迹,三十几年的时光好像不在他身上逗留,依然是一副豆蔻年华,风华正茂的模样,脸色冷冽,容貌比之凤云,更多了一丝成熟的味道,只是略显沧桑的眼神暴露了外在模样并非真实年龄。
“皇上,她……”洪妃一见,心中一喜,换上一脸委屈神色,上前要揪凤冽的衣角。
“来人,轰出去。”凤冽淡淡环视了一下全场,在白子衿身上顿了顿,然后看向拉着他衣角,做小鸟依人状的洪妃。
“是!”
“多谢皇上为臣妾做主,臣妾……”洪妃一直注视着白子衿,没发现凤冽眼中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侍卫上来一把将洪妃拉走。
“你们做什么!放开本宫,皇上,皇上!不……”洪妃一时有些回不过神,被拖了几步后才反应过来,尖声叫喊。
“洪氏游园时不慎落了水,在花非宫中养病。”凤冽甩了甩袖,在他身后,郑贵妃施施然出现,对着白子衿温和的笑了笑。
“我去处理吧。”方嚒嚒笑了笑,跟了上去。
凤冽看向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的白子衿,冷冽的神色顿时柔和下来。
“子衿,你与我进来。”凤冽扬了扬嘴角,向前跨了一步,郑贵妃在里面拉了凤冽一下,凤冽顿住了,刚要伸出的手往回缩了缩,转身先行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