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约前,我就叫沈和善将自己的脚踝处上点妆,还特别叮嘱效果愈逼真愈好,具体有什么用也没详细告诉她,且特意让她穿了双平底。原本我叫张默表明下身份,再唠嗑几句就行了让他们注意到沈和善的脚踝,谁知他一来就笑容满面地要带人走。
我原想起身阻止,可沈母显然反应快我许多,猛地站起抓住沈和善的另只手,严厉道:“妇检?!……小善!妈平日里是怎样教导你的!你竟然……”
“妈……你小声点……这好多人……”沈和善满脸通红地低垂着脸,余光乱瞄着四周细声说着。
“你……你这是要气死你妈了……”沈母一甩她的手背身负气道。
此刻,我竟看见张默脸上透着丝不耐烦,谦恭却带着些冷然开口道:“伯母,是和善的脚受伤了需要复检!”
这时,不知所云的沈和善才恍然大悟,表情微显委屈小心蹲着身子捂着脚踝。
“受伤!”沈父飞快站起,忙向沈和善的脚看去,既忧心又心疼,“你这闺女,怎么总让人不省心啊……”
见此情景,我忽有些想念远在家乡的父母和在何清言公司上班的哥哥了,想着过几天抽点儿时间去与哥哥聚聚。
“伯父、伯母,我想现在带和善去医院行吗?”张默心里虽没了耐性,可面上还是尽显小心地打断话问着,只是语气略有不耐烦。
“可……这……”沈父目光为难于赵启、沈和善、张默间徘徊,不知如何是好。
“沈叔既然令媛有伤在身,还是赶紧去医院就诊吧!”赵启弓着身恭敬地笑着。
“那我们就先走了,有机会下回再聊。”说着,沈父想都没想便毫无顾忌地携着妻女离开。
临近门口时,张默顿了顿扭头瞧了瞧我和赵启,最后别有深意地邪笑着在赵启身上多留意了几秒。
我见赵启还愣愣地站着望向玄关,不由想出言讽刺几句:“这人都走了,梦还没醒啊?”
他倏地转头逼近我,眼露寒光、语气生冷,恶狠狠地直瞪我眼眸:“若再搅了我的局,我便让你后悔莫及!”
“呵呵呵呵……”我仿若听见天大的笑话,狂笑不已,可不稍片刻我忽止了笑意,面无表情地说着:“你这又想借那丫头上位?那可不是昕媛任你摆布!再者人家不过是个村干部的千金,您还请高抬贵手!省得回村都没法混!”
他冷着脸,听声音有些激动:“至于石昕媛之事,大学时我欲道歉,可你三番五次阻挠,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这倒问你自己了。”我反问。
他气急败坏地抛了句:“不可理喻!”便一走了之。
我看他慌乱无章地步伐,心里竟有些空虚无物。一时间不知这样于昕媛是好还是坏,今日之事告诉与否?
尽管我心里明白她是不愿伤他的,可见到他就会忆起往日那些青涩时光于背叛友谊的感觉还是真切感受。那时的我们单纯认为朋友间地情谊不能参杂丝毫杂质,以致那事出现后我是无法接受的,而昕媛那时也深深痛恨着自己的身份,情绪很易崩溃不能受些许刺激。
若我不拦他,或许他会给我们个完美的解释,可我也许因此会失去一位人生难得的挚友。
如今已有三载余,我偏偏记恨他不放,或是那时我太重情谊,才有而今之恨吧!今天这事儿我想可能不仅仅为昕媛了。
我安然端坐在靠椅上,闭眼细细回想那些旧时光,内心溢满苦涩的甜蜜,使我久久不得忘怀。
不知何时,手机铃声响起,扰乱了我的思绪。我掏出手机淡淡看了眼,并不是通讯录内的人,蹙眉接通。
“喂?”
……
“谢谢!”我虽有些疑惑张默从何处得来自己的号码,可凝神想了想如他这般的人物要得个号码不过家常小事。末了我看了时间快五点了,咖啡店内顾客寥寥无几,难怪觉得周围冷清,起身去柜台结了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