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呆滞地望着那位少女,全身不住的颤抖。那不正是梦中的那道身影吗?竟在现实中重现!此时,问天也不知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
清澈的眼眸,娇嫩的脸颊,纤细的身材,婀娜的体态。不正是三年前的她吗?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这一刻,是梦和现实完美的契合。
问天神色激动,喃喃自语,如梦呓、如酒醉。老人向前一步,挡在了问天和少女之间,关切地问道:“这位小哥,可是身体不舒服?”
问天一惊,刹那回到现实,略羞愧地问道:“老人家,请问这位是?”
“这位是老朽的孙女,名字叫做梦嫣。”
问天对梦嫣拱手道:“在下失礼了。姑娘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适才在下过于激动,姑娘勿怪。”
梦嫣面色绯红,不曾言语。倒是老人出来打个圆场:“无妨,无妨,小女也不是内向之人。”
梦嫣将饭菜放在了桌上,便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了问天和老人,互相谦让一番后二人对坐在桌前。
“穷乡僻壤,没有好酒好菜招待客人,都是些滑菇嫩笋,着实清淡,还望小哥莫要嫌弃。”
“老人家哪里话!老人家如此厚待,我却无以为报,惭愧。”
凡修士臻至天仙境,便无需再进食了,完全可以凭借吸收天地灵气生存。人皇虽已是天仙境巅峰,但此时却被桌上阵阵馨香所吸引,胃口大开,目光直直地盯着桌上的饭菜。
老人哈哈一笑,说道:“看来小哥确实饿了,那就快吃吧。”
问天更不谦虚,大快朵颐。
老人斟满了两杯酒,将一杯送至问天面前,而后端起另一杯,说道:“远来是客,老朽敬客人一杯薄酒。”
问天亦回礼,一饮而尽。道了声:“好酒!清香甘醇,荡气回肠!”
老人呵呵一笑道:“难得客人喜欢!”
问天问道:“多谢老人家收留我这个落魄之人。敢问老人家如何称呼?”
“鄙人姓林,至于名字嘛,一个代号而已,我也懒得记。因为偶尔帮着邻里看看病,别人都唤我做‘慈悲圣手’。
问天搜索着记忆,似乎对‘慈悲圣手’感到有些熟悉,不过仔细想时,却又想不起来,当下也没有在意。
就这样,二人推杯换盏,谈古论今,一直持续到了太阳西落。
“这位小哥谈吐不凡,料想也不是凡夫俗子,老朽倒是对小哥的身世充满了好奇啊!”
“不瞒林前辈,家父做了一辈子生意,家中倒也殷实。只是家父不希望我也做生意,便命我从小读书,希冀某天能谋个一官半职,也好光宗耀祖。所以,在下从小舞文弄墨,确实读过一些书,不过这谈吐不凡可是受之有愧。”
说话间,梦嫣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对老人说道:“爷爷,刘老伯病了,刘晨哥哥想请您去瞧一下。”
那年轻人神色焦急:“前辈,家父不知何故,从早晨开始卧床不起,不饮不食,请前辈一定救救家父。”说罢,向老人拜了下去。
老人急忙将刘晨扶起,抬头对梦嫣说道:“孩子,快取我的药囊来,我这就去你刘老伯家。”梦嫣应了一声,跑出门去取药囊。
老人回身对问天说道:“救人要紧,小哥稍待,我去去就回。”
梦嫣正好取药囊回来。老人对梦嫣说道:“孩子,你熟悉药性,正好和我一路去,我也好有个帮手。”
问天一拱手,说道:“林前辈,我自己留在您家中有些不妥。虽然我无甚长处,好在有一把力气,也许能帮一帮前辈。”
老人略一迟疑,说道:“既如此,有劳小哥了。”说罢,大步匆匆出了家门,向刘家赶去,问天、梦嫣、刘晨紧紧跟在后面。
问天自从见了梦嫣,便一时也不想离开她。梦中的那个人终于又来到了现实,问天又怎能放弃这段缘分?这也是问天跟着去刘老伯家的主要原因。
刘家和林家不远,半盏茶的功夫,林老已经到了刘家的大门前,面不改色心不跳。倒是那刘晨,气喘吁吁,还落下了好远。林老纵身一跃,轻而易举地飞过了大门,落在门后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问天在后面看的真切,暗自赞许林老这身功夫。
一会儿,问天等三人才到了大门前。刘晨汗如雨下,湿透了衣襟,几乎瘫软在地上。问天也故作喘息状。梦嫣推开大门,三人疾步趋至院内。院内环境殊为优雅,房子由竹子建成,满园花香,蝶舞翩然,如同人间仙境,像极了修士闭关之所!
有一条宽约二尺的小径,连接着大门和屋门,蜿蜒曲折。在凡人眼中,这仅仅是一处幽静的院落,可是看在问天眼中,却是大不同了!这院中的布置分明是“暖阳阵”!暖阳阵,可聚集虚空之中离火元素,布下此阵,可使阵内四季如春,风景宜人。虽然此阵没有任何杀伤力,但会布的人却不是很多!
问天越想心中越惊,这个沙漠中看似平凡的小村子有修真之士,有世外高人,今天看来,还有精通阵法的奇人!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村子!
快步进入到屋中。屋内同样布置十分简单,两张用竹子做的床,一张方桌,如此而已。床上躺着一个人,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床边坐着的正是慈悲圣手林老前辈,此时他眉头紧锁,手指搭在那人手腕上,又翻开他眼睛看了看,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东西。
刘晨轻声问道:“前辈,家父病情如何?”
林老看了看人皇,又看了看刘晨,慢慢地说道:“练功走火入魔,迷失了心智。”
不消林老说,人皇第一眼看到床榻上的人,便猜到了这个原因。那床榻上躺着的人修为在地仙中阶,恐怕是在冲击高阶的时候出了问题,才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那,家父的病……”刘晨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