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2013年,我躺在自己租的公寓里,玩着电话,
小杰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道“三师兄,快帮我看看这两个八字,”
小杰子是我的师弟,比我大一岁,不过长得比我年轻,一米七高,又黑又瘦的,带个近视镜,但是对衣服是一丝不苟,从来都是板板整整的。中山装,小西装,风衣,西裤,是他的主流衣服,
我俩没拜师的时候就经常一起在网吧打游戏,拜师又是一起,关系自然很不错,拜师以后他是怎么都学不会八字一类的东西,就将目光转向了整人,害人,请鬼,画符,这一类的学问上。
我接过来他手里写有生辰八字的纸道“两口子?”说完,就用手机软件排盘,
就是到今天我也不爱用万年历排盘,师叔总是说我显得不专业,但是有工具我们为什么不使用呢,人跟动物最大的区别,不就是我们会使用工具么,当然最后一句话,我没敢跟他说。
我这面排盘小杰子在那面说着“两口子,这个女的找的我,说她丈夫要去南方干活,问我能挣着钱不?还有他男人去那面能找别的女人不?”
我排完盘一看,张嘴就骂“这女的放屁呢,她他妈今年走偏印,思想有问题,还临个七杀,她现在外面就有别的男人,巴不得她对象走呢,他对象日主是火,身弱,去南方行,你就原话回答她就行”
小杰子瞪个眼睛“真的啊?就这么说”
我点头道“说错了,我给你钱,出去打电话去吧,一会回来我问你点事”
小杰子也痛快,转身就出门跟那女的聊了十多分钟,最后那女的支付宝给转了一百块钱,小杰子乐呵的就回来了,回来后我将小时候第一次见鬼的事,还有我的怀疑跟他说了一遍。
小杰子坐在床边上点了跟烟道“有人玩你是肯定的了,那个符就是证据,其实也不用找了,人有三盏灯火你知道吧”
我点头“我也不是小白,头顶一盏,左右肩膀各一盏,怎么了?”
小杰子“灯不灭一般鬼怪是靠近不了你的,你脚下的符是灭灯符,当然不是真的灭了你的灯,而是让鬼感觉你的灯马上就要灭了,所以才会攻击你,而不攻击他俩”
我这脾气也不小“这山货,我知道是谁,非好好揍他一顿不可”
小杰子“就当体验生活了,不就见过一次么,”
我“放屁,后来还见过一次,弄的我都转学了”
小杰子一乐“快说,我听听,”
我鄙视的看着小杰子道“你是三八么?”
小杰子尴尬的一笑“我帮你分析分析怎么回事”我也点了根烟,将思绪再次的转回十四岁。
当时的神经还是大条的,很快的就将那件事忘在了脑后,礼拜五,一般我们会早放学,让我们这些路远的学生可以坐车回家,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我家住的是平房,算院子180多平,我妈叫刘向荣,一米五几的身高,当姑娘的时候住在东丰,那时东丰有野狼,经常会在田间地头趴人的后背,如果你回头他就会袭击你,家里的老人都会告诉劳力,如果有人搭你肩膀,那么不要先回头,而是问他是谁,如果不说话,就去摸搭在肩膀上的是不是手,如果不是手,抓住了,用力把它背摔倒前面再跑,一般情况下狼不会再去追你,
我妈就经历过一次。加上本身就是东北人,而且性格要强,谁干活要是比她快,她就是不吃饭,哭着也要干的比你多一点,比男人还男人,
我爸叫程庆豪,应该算山东人,他跟我爷爷一起来东北的时候都十多岁了,那时候家里很穷,我爸我妈结婚的时候,分的都不是钱,而是债,那个年代种地是不挣钱的,后来种人参,再后来养牛,直到我上小学的时候,我妈大手一挥把牛全部卖掉,搬家到镇里,开了一家小卖店,生意还真不错,勉强的挤进了万元户的行列,我爸也终于心满意足的买了一台车,农用三轮车,在市场干点零活什么的。
回到家,我翻出磁带,用我的老古董录音机,放上张惠妹的,(我可以抱你么)我妈切了一盘肘子肉,炒盘新三鲜,也就开饭了。
吐槽一下,我妈极度不爱做饭,我小学的时候,早上就是小吃部的包子,中午回家就是卖店对面的狗肉汤饭,不回家就是学校的土豆汤饭,晚上她要是打扑克,我的晚餐就是方便面。
这四样东西我吃了四年多。我爸是三餐不离酒,吃吃饭我就问我爸“爸啊,我同学老多在学校见到鬼火的了,你见过么?”
我爸一本正经的道“鬼火那东西科学都解释了,就是磷燃烧,死人多的地方有都是,有什么好稀奇的,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
我还是听出了端倪,试探的问道“爸,你是说死人多的地方,那我们那是学校怎么可能有死人呢?”
我爸一听就乐了,喝了一口酒道“别的地方咱不知道,你那破学校我还真知道,都是我盖的,挖地基的时候全是死人骨头,跟长虫(蛇)那阵子天天喝蛇汤”
我暗自吐槽,难怪学校那么多蛇,然后一脸不信的说道“都啥年代了,还有那么多死人”
我爸“谁说是现在人了,你上学那地方是抗日的一个战略点,那阵就为了抢那里死老多人,全埋在你们学校地底下,现在你们学校对面的山上还有一个日本鬼子的破炮楼呢”
我双眼放光“咱们这还有这历史呢?”
我爸拿筷子就打我一下道“一看你就没好好看书,你小学的时候学校发过一本,金城风云,说的都是咱们这抗战的事”
我揉着胳膊上被打的地方道“那你们把学校建在死人坑上不怕我们见鬼啊?”
我爸一瞪眼睛“见什么鬼,你们那么多人什么鬼敢出来,再说鬼怕恶人,病怕撑,你愣生的,多吃饭,啥也不敢找你,”
我妈忽然说道“你要是害怕明天跟我去教会吧(我妈,我姥,我舅妈,那阵是天主教徒,镇里有个私人的小教堂,他们礼拜六会去聚会,学圣经,祷告,偶尔也唱歌,哈利路亚)”
我直接就拒绝了,我去过,真的去过,离教堂二十米就开始腿疼,我大舅妈告诉我是魔鬼拉着我的腿,不让我进入主的怀抱,要是今天,我非给她两句,我看你是信魔怔了,你敢在警察局门口拉住要去自首的犯人?
周日下午回到学校,每走一步,想着我脚下都是死人骨头,心里就莫名的各应。最后干脆小跑回寝室睡觉。一觉睡的迷迷糊糊的醒来,外面月亮老高,我摸出枕头下面二十块钱的电子表,按亮一看已经早上三点半了,
我闭上眼睛(光晃的有点难受)小声的道“立华,立华,立华咱俩去背单词啊?”连喊了三声没搭理我,我左手往边上一摸,空的,我赶紧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没人,难道这小子天天早上偷着学习?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我的脑袋里。
翻过身刚想穿衣服,就看见我脚底下坐着一个人,盘着腿,双手自然的搭下来,低着头,我说“立华?”
没有反应?我直接的踢他脚道“你坐我脚底下,睡。”我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那个人抬起了头,透过月光,能辨别出来那张脸绝对不是立华的,不是任何我认识的人,
双眼瞪得圆圆的,露出了整个的眼白,没有黑眼仁,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他是在看着我,我俩对视了三秒,只有三秒,但是我身上的汗已经淌成了流儿,
我右手掐着身边金鹏的胳膊,我手都掐白了,他依然没有反应。我想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双腿就是动不了,不管大脑如何的给双腿发号式令,
这时他的双手按在我的被子上,要像我爬来,
我当时脑袋空白到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碰。碰,碰.”
忽然“铛”的一声关门声响起,立华小跑进来嘴里还嘟囔着“,啊,冻死了,尿个尿这个费劲啊”
这时我的腿也能动了,翻身就跳下了床,到给立华吓一跳,一下靠到墙边,捂着心脏道“你干什么玩应,吓死我了”我哪有功夫搭理他,往我床上一看上面都没有,同时耳边传来了寝室里,另外几人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