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得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
夜晚,晚风轻拂,轻轻的吹动着窗帘,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镶嵌在旁边。天空刚刚暗下来,浓雾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白雾在轻柔月光和烛火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月光下,树叶儿“簌簌”作响,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夜的深处,山峰朦胧,山影憧憧,水光溶溶,烛灯盏盏。
“师父。”姬念雪气若游丝地轻唤着。
“小雪,师父在!师父在!”玄云漓立刻俯身探身子出现在她的眼帘。
“师父,太白怎么样了?”姬念雪焦急地询问着,“永元师伯、弦玉师伯、颜霜他们还好吗?魔界可有对我太白怎样?”她想知道太白是否安全,太白弟子还有她的朋友是否安全。
“嗯!他们都好好的!你放心吧!”
“那师父呢?师父力抗魔界,师父受伤了吗?”姬念雪更加着急了,她反反复复看着师父是否安然无恙。
“小雪,师父没有受伤,师父好好的呀!反倒是你受了重伤!”
“可是我明明待在东峰好好的,为何会受到重伤?”姬念雪欲起身,却感到心口阵阵疼痛,仿佛心里夹杂了许多零散的小石头,只要她一动,那些小石头就会挑动起她的每一寸心脉,让她疼痛不已。她紧紧地捂住胸口,极力的想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那是如此的困难。
“你好好地躺在床上不要乱动!”玄云漓转身端出东西,“这是为师为你熬制的百年雪莲,可治你受到的重伤。”
玄云漓用汤匙一勺一勺地喂给姬念雪,“天啊,不会吧,师父竟然会喂我喝药!”在姬念雪的印象中,纵使师父对自己万般宠爱,也不会像如今这样,他没了往日里的威严,从上到下,无一不是暖暖的,几乎快要将她融化。
小小的火苗在欢快的跳跃,姬念雪的心里也是兴奋不已。她微微抬起她的眼皮,瞄了玄云漓一眼,甚至感觉他的眼里都像一湖慢满满的春水在静静荡漾。
“今日是为师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受到如此重伤。你的法力还没有恢复,以后等你学会了太白仙法,能够顺利控制自己的心脉后,方可再次弹奏空山鸟语。”
她一听到师父不让她弹奏空山鸟语就有些激动,那是她好不容易才学来的法术!她连最后一点保护太白的权利也被师父不允许。“可是师父,徒儿真的没有大碍的,为了太白,为了师父,徒儿做什么也是愿意的!”
“区区魔界,为师一人是足以应付的。倒是今日你可知为师是有多担心你!”
“哈哈哈哈,师父竟然会担心我!”姬念雪忍不住开心的笑了,却不料将口中的药吐得玄云漓一身都是。
玄云漓放大了瞳孔,眼神里散发出凌厉的光芒,口里大声地嚷着,“小雪!”这一叫,仿佛凝寒殿内每一根房楞都在颤抖。他有时候真是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弟子就是那样笨笨的,刚刚才夸了她,下一秒总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师父,我错了!”姬念立刻安安分分躺在床上,一脸愧疚地看着玄云漓说,“继续喝药可以吗?”
玄云漓已是怒火连连,每当看到她一脸无辜的表情,又总是忍不住原谅她。
“今日你早些休息,不可再胡乱奔跑了。为师回灵曦阁了,有何事叫我,我便会来。”玄云漓替姬念雪盖好了被子,转身离开。
看着玄云漓的离去,姬念雪又想起刚才师父给予无人能及甚至从未见过他的温暖,内心波涛汹涌,兴奋溢于言表。
冰冷的灵曦阁,竟传来女子的声音,听得出女子对玄云漓的归来兴奋的。“云漓,你终于回来了!”
“你为何不待在合浦宫,却来我小小的的凝寒殿?”
“事到如今,你还能否认你没有爱上她吗?”
“谁?”玄云漓不改往日里高冷的语气问着女子。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云漓,为何你要矢口否认呢?”
“她只是我的一个徒弟!”
“你可以骗得过太白所有人,包括永元,逸弦玉!但是你不能骗过我!你对姬念雪的感觉我知道,你爱着她,就像我爱着你的那样感觉。”
玄云漓极力极力想让自己变得平静,他的表面是沉着冷静的,但是他却不能掩盖内心的躁动的情绪。“灵珍,你不能乱说!她只是我的徒弟!”
“她当初为何会离开太白?想必这其中的理由,你比我更清楚吧?现在即使她失忆了,你还是那样爱着她!云漓,她姬念雪有什么好的?需要你这样对待她?”灵珍不依不饶,盛气凌人。
“住口,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呵呵,怎么?你这是在维护她吗?”
“灵珍,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友情,我也不想你破坏我和小雪之间的师徒缘分!”
“你知道我对你根本就不是友情,我喜欢的人是你,为何你还要喜欢别人?”爱情的世界,灵珍至始至终都无法理解,爱情是不能勉强的,需要两情相悦。即使玄云漓答应了,他也是出于感动、内疚。这世间除了一个女子能让他平静的心起波澜以外,怕是再没了其他人。更何况,玄云漓是从未想过他与灵珍之间的关系的!他的心很博大,可以装下很多,天下苍生、太白、还有他的小徒儿姬念雪,但是唯独装不下这三者以外的了。
“我爱的是太白,天下苍生!灵珍,你回去吧!”
“云漓,我真希望你可以做到你爱的是天下苍生,而不仅是姬念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