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0年。吴国大将周温自立为王,建都横州,改国号为‘宁’。
公元202年。短短两年,周温率大军攻克吴国都城靖州城最后一道防线。王宫大殿上,吴国国王赛康身着王袍,端坐在王位上。看似威严,可已失去往日的神彩。他盯着眼前这群乱臣贼子。良久,开口道;‘周温贼子,孤与先王待你等不薄,为何要反孤。’‘哼哼。大王,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轮到我周家。大王,交出国玺,孤饶你一命,’周温道。赛康一拍王椅把手,怒道;‘乱臣贼子,竟敢在孤王面前称孤,简直恬不知耻。’顿了半天,他也知道吴国大势已去,吴国将断送他赛康之手。他悔不该当初心慈手软没有杀了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他恨自己无能没能守住祖宗留下的基业。他知道今日若苟且偷生对不起赛家列祖列宗,可即使是死,他也无颜面去见逝去的先人。他更知道周温不会轻易饶他一命,毕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他也明白。于是恢复往日的王者之气,将国玺拿出接着道;‘你认为孤是怕死之人吗?国玺就在这里,孤王可以把它交给你,孤知道今日必死,可天子有天子的死法。’周温看了看赛康手里的国玺,点了点头,喊道;‘来啊,白绫伺候。’不久,下面一小兵端着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条白绫,来到周温面前恭恭敬敬的说了句;‘大王。’周温看都没看的嗯了一句。小兵把托盘放着赛康的面前,然后退下。赛康看着眼前的白绫。迟疑了一下,弯腰拿起白绫,站起身走上高凳上,将白绫抛向宫殿大梁上,打了个死结。低头看了看众人。这些人中有些还是对吴国存有敬畏之心的,可怎奈吴国大势已去。周温拱手弯腰,看似恭敬道;‘恭送大王。’众人附声道;‘恭送大王。’赛康微微一笑,就这样,吴国二百年的根基在这场纷争中陨灭,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自此,宁国替代了吴国。周温正式称王,昭告天下改国号‘吴’为‘宁’。
偏远的小山村。村民正忙着这一年的收成,一位大叔放下下手里的农具来到田头喝了口水,看着自己的庄家叹道;‘哎。。辛辛苦苦忙一年,最后还不是给人家忙。年年苛捐杂税,这是要剥咱的皮啊!’旁边的大婶无奈的笑了笑道;‘行了,抱怨有什么用,苛捐杂税咱得交,饭咱也得吃不是。赶紧干活吧。’此时距宁国建国已有十五年。这十五年里,国王周温骄奢淫逸,横征暴敛。为了享受,搜刮民脂民膏,为了充实后宫,强征各地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些年的苛捐杂税搞的百姓不能安居,工商不能乐业,是名不聊生。可又敢怒不敢言。宁国律例非常严苛。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了脑袋。正当村民正忙的不意乐乎的时候,一阵锣声让他们不得不防下手中的活。因为这锣声他们太熟悉了。‘这不,怕什么来什么。刚说就来了,娘的。’大叔恨恨的说道。‘都过来都过来,把今年的税交交。’收税的官员阴阳怪气的说道。在税官身后,站着数名五大三粗的大汉,任谁看都知道,不是什么善茬。这时一位拄着拐棍的老大爷上前点头哈腰的说道;‘呵呵。额。大人,您看,咱这庄家还没收完,能不能缓一缓,等咱收了庄家卖了银两在给您,如何。’‘我说大爷,您就别为难本大人了,本大人也是为朝廷办事。本大人给你们缓一缓,谁他娘给本大人缓一缓。’税官依然阴阳怪气的说道。税官看看众人,接着又道;‘你们吶,就别想着什么缓一缓了。有的赶紧交出来,不然别怪本大人不客气。另外,今年的税收加一半。’此话一出,村民中就像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这时人群中走出一年轻人,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相俊秀,剑眉虎目。走到税官面前说道;‘什么?比以往多一半?原本的税收我们都交不起,还多一半,还让不让人活了。’‘就是,就是。还让不让人活了。’村民七嘴八舌的附和道。税官哼哼一笑;‘你们活不活不关本大人的事,本大人只管顺利的收到银子。本大人最后警告你们一声,交出银子,否则,哼哼。’‘你。你们这不是在抢吗。还有没有天理了,哼,要银子没有,要命到是有一条。不客气,老夫今天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老大爷气的直哆嗦,颤颤巍巍的吼道。‘哼,没错,本大人就是在抢。动手。’税官一声令下,身后大汉们纷纷向各村民家中冲去。见值钱的就拿,不值钱的一律砸光。老大爷见此情形愤然举起手中的拐棍,嘴里骂道;‘狗官,老夫跟你拼了。’税官也没想到老大爷有这般举动,可毕竟老大爷一把年纪。税官只是向侧面轻轻一闪,顺势一脚将老大爷踹翻在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众村民见老大爷被打,一个个火冒三丈。老大爷是他们村最年长者,可以说是德高望重之辈。更何况他们平日就对这个税官恨的牙痒,在加上家被人抢。纷纷抄起家伙与税官一干人等打斗在一起。可村民虽多却使的痘是蛮力,哪像税官一行人,虽然人少可都是练家子。尤其是那些大汉。这时前面说话的小伙子见同村人不是对手,一个健步冲上去,三两下放到两名大汉。其他大汉都注意到小伙子动作敏捷,心中有数,知道这家伙不是善茬。于是在小伙子周边围了个圈,意图将他一举拿下。突然一个大汉率先发难。一个直拳眼看就要打在小伙子的脸上时,小伙子轻松的将头一偏,大汉的拳头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小伙子双手按住大汉的上臂,只见他用力向下一压‘嘎巴’一声,大汉的手臂应声而断。随后膝盖奋力顶在大汉的小腹上。大汉惨叫一声,飞出数米开外。说时迟,那时快。虽有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之快直教人咋舌。其他大汉不敢怠慢,蜂拥而上。小伙子在人群中上下蹿腾,与大汉们你来我往。数个回合之后,所有大汉招架不住,被打的满地打滚,惨叫连连。小伙子看着躺着地上的大汉,一言不发。就在这时,他身后一名大汉悄悄爬起来,顺手拿起一块石砖,慢慢的向小伙子后脑勺移动。就在他觉得他要得逞,准备给小伙子致命一击时。不远处的一位小姑娘惊恐的喊道;‘啊,靖宇哥小心身后。’小姑娘口中的靖宇哥,全名李靖宇,在这村的附近有座翠云山,山上有位修道之人,人们都叫他云虚道长。李靖宇从小就拜云虚道长为师学文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李靖宇听见姑娘的喊声,迅速转过身形。就在大汉的石砖快砸到他脑袋时。李靖宇以迅雷之势伸手抓住大汉的手腕,另只手一把抓住大汉的腰带,大喝一声,将大汉高高举过头顶,振臂一挥,甩出数米远。这一甩不打紧,活该大汉命该如此。大汉落下的地方刚巧有根插在地上的竹签。竹签拇指粗细,半米多长,直接给大汉来了个透心凉。大汉口吐鲜血,在没了动静。这一情形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众村民,税官人等,包括李靖宇在内。谁都没想到会闹出人命。即便如此,李靖宇依然保持着淡然从容的表情。大声喊道;‘想死的,都过来。小爷今天就做一回生死判官,你们来一个小爷杀一个,来两个小爷杀一对。’说完,用他那犀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税官,一步步想着税官逼近。税官见状,吓得两脚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向后挪动。税官边退边哆嗦道;‘你。你。你想干嘛,难道你想造反不成。本大人可是朝廷命官。’税官见李靖宇不动声色接着喊道;‘杀了。。额。。杀了本大人,你们一个都跑不掉。’李靖宇站住身形。他多想上去一拳打死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不过他说的没错,打死他容易,到时候全村都会被他牵连。李靖宇慢慢的恢复情绪,攥紧的拳头也随之松了松。税官见李靖宇似乎被他的话镇住了。站起身,扶了扶官帽,指了指李靖宇,又指了指众村民。正想说点什么,可看见李靖宇那要杀人般的眼神,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放下一句狠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转身待着手下逃也似的走了。
‘这可怎么办啊,靖宇哥。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李靖宇的家中,那位小姑娘带着哭腔担忧道。‘没事熙儿,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一命偿一命。’李靖宇看似从容,实则忧虑的道。被叫熙儿的姑娘听了气愤的说道;‘什么,你给那个狗腿子偿命,他作恶多端,是死有余辜。给他偿命多不值。干脆,靖宇哥,你跑吧。’李靖宇呵呵一笑,道;‘跑,我能跑哪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说我跑了,爹娘怎么办。’说完李靖宇看了看自己的父母。李靖宇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实际年龄不大可看上去像是半大老头。此时李靖宇的母亲正担忧的低声哭泣。李靖宇父亲坐在那里也是唉声叹气。过了一会,李靖宇父亲瘫倒;‘熙儿说的没错。你离开这里,跑的越远越好。留在这里就是等死,跑了至少还有活下来的希望。’‘爹,我跑了,你们怎么办。连累你们孩儿怎能活的安心。’李靖宇为难的说道。李靖宇父亲无奈的说道;‘你不用管,他们要的是银子,等我凑够了,交给他们便是。至于人,是你杀的,你跑了,他们能拿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样。’‘爹-对不起’李靖宇看着面容沧桑的父亲,屈膝跪在父亲面前。李靖宇父亲缓缓站起身子,轻轻扶起自己儿子道;‘好了,别说了,你今晚就走,趁夜离开,晚了恐怕来不及了。’说完砖头看看自己的妻子,低声喝道;‘行了,哭什么哭,事情已经发生了,哭有用吗。还不赶紧给孩子收拾行李去。’李靖宇母亲轻轻地拭了拭眼睛的泪水,头也没抬的走进房间给李靖宇收拾东西。
深夜,村口处。李靖宇紧紧抓住父母的双手,看着老泪纵横的母亲,低头沉默不语的父亲。良久,李靖宇松开父母的手,跪倒在地,道;‘爹,娘,孩儿不孝,惹此大祸还要连累您二老,孩儿对不起你们。’说完,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李靖宇母亲在也忍受不了一把抱住李靖宇哭道;‘儿啊,娘没用,保护不了你,都是娘的错。’李靖宇内疚的说道;‘不,娘,是孩儿的错,孩儿不该出手伤人。孩儿对不起您。’李靖宇母亲嘱咐道;‘靖宇,道了外面切记不可在乱动武力,为人处世低调点,不与人争长短,谦厚点,咱不求别的,好好活着就行。知道吗。’李靖宇点点头道;‘娘,孩儿一定谨记娘的教诲。孩儿一定好好的。您和爹在家一定要保重身体。孩儿一定会回来的。’李靖宇父亲看看母子俩道;‘行了,赶紧走吧,自己保重便是。’说完转身向村内走去。转身的一瞬间,眼中的泪水如泉水般在也止不住的向外流淌。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子犯的错就让我这做父亲的来承担,谁让他是我儿子,我是他老子呢。这是李靖宇父亲心中所想。李靖宇看着父亲的身影,有些颓废,喊了一声;‘爹---。’李靖宇父亲站住身子,头也没回的回了一句;‘别说了,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你娘的。’说完继续向家中走去。
寂静的田间小路上,茂密的丛林,四周半人高的荒草。天空中繁星点点,月光铺满大地。李靖宇独自一人向前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不知道前面通向何方,更不知道该去何方,只是漫无目的的向前一直走。一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