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科长自打王亚明那吃了一肚子气后,就憋屈的找自己的领导诉苦去了。当然陆游的到来自己也是需要说的。之前徐科长说财务归上级中央财务管理也是没有说错的,作为能在油水众多的采购部当主管其必然是上级的心腹之人了。负责中央财务的经理姓汪,一个特别富态中年男性,因为与徐科长有些连襟的关系,所以把他安排到了采购部。听到徐科长的转述后,汪姓经理只是问了问对方的情况,在得知其只是一个刚刚转制又即将破产的小厂后,连一点见的兴趣都没有了,至于还账,那是想都不用想。至于撕破脸断了合同,大人物是不会在意的。索性就把接待和打发他们的事物交给了徐科长,毕竟大公司事情是很多地。我们的徐科长对于这种扯淡和扯皮的事情那是很愿意接手的,不但能打压对方,运气好的话还能让对方为自己出出血,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没办法谁让现在欠钱的是大爷呢?所以就像他之前和王亚明说过的陆游来也是白来。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决定命运的陆游此刻正坐在会议室的一边喝着茶水,外面的灰尘让自己的嗓子干渴不已,至于与对方交谈的事情还是交给了刘涛,毕竟他是对外的主管,他谈崩了自己再去也好让大家都有个缓冲的空间,这是之前就商议好的。
刘涛和徐科长也都不是生人了,在得知对方钢厂领导不在全权委托徐科长处理时他的心里就凉了半截。徐科长是什么人?他太了解了。要办事能力绝对没有,但是论起吃拿卡要来那是绝对的积极,当初为了让钢厂签单,冷饮厂就没少的出血。果然,一开场,徐科长就指责陆游所在的冷饮厂不遵守合同供货,对此刘涛也以对方没有及时付款也是违反合同为由反唇相讥,双方又拿出具体的事情互相指责对方的不是,刘涛也是豁出去了。反正后面还有陆游的支持就是谈崩,责任也不会怪在他的身上,至于妥协,那是老板才能决定的事情。徐科长也怒了,丫的一改往常的恭顺,现在竟然指着自己的鼻子要上脸,这怎么能容忍。就这样的态度要钱,想都别想。口水的争论是最耐的住时间的,陆游呢》则安心的喝着茶水听着他们把以前狗屁倒灶的陈年旧事说出来,有些故事是别人也听不到的。
“既然你们是这样的态度,我看我们也没必要谈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先走了。”费了半天的口水,徐科长有些不耐烦了。好处既然没有,自己也没必要在陪他们浪费时间。尤其是对方一直都是姓刘的再谈,而他们的老板竟然不发一言,这让心气很高的徐科长很是恼火,觉得低人了一等。
“等等,我说徐科长。你既然是全权负责。怎么说也是地主,就这样把我们撂这,不觉得有些不妥吗?”刘涛看到对方急了,有些担心的看来陆游一眼,拦道。
“哼!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既然我们谈不拢,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至于说欠款我还是那句话,第一那是我们跟以前的劳务中心的债务与你们是没有关系的。而劳务中心已经取消,所以债务自然就不存在了。第二我觉得你们现在的供货能力远远不能达到我们的要求,既然你们没有能力供货,我看合同就没有必要继续履行了。第三,年轻人,做事是要有分寸的,不要觉得你想怎样就可以怎样!这个世界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最后一句话,很显然是对陆游说的。
说完徐科长离开了会议室,会议室的门被重重的关上,“等下他们滚蛋,把会议室重新打扫一下。脏死了!”不理身边的工作人员,徐科长迈步离开了。工作人员进屋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两个人还是坐在那里没有走的意思,也不好出言撵人。毕竟对方是什么来头,不是自己这样的小职员可以得罪的。
“陆总,怎么办谈崩了。”
“崩就崩,看来他们是一点还钱的意思都没有。”
“是啊!估计是没戏了。那我们怎么办?”刘涛请示道。
“先喝点茶水,他们这茶水还是不错的。不愧是国企,都是好茶。”
刘涛苦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喝茶。“这茶是大红袍,里面放了玫瑰的花瓣。是他们企业的基本福利。不算什么好茶,真正的好茶在他们领导的屋子里呢?听说都是外面没有的极品。”
“哎呀!不怪那么多人都想进来,真是个养爷的好地方。”陆游感叹一句,“你觉得我们要是通过法律来解决,能行吗?”
“难,不说能不能打赢。就算是赢了,估计对方都不会履行。只是拖延就能把我们拖到不了了之。”陆游点点头,表示同意。
“恩!看样子钱不好要啊!对了,我很好奇你以前都是怎么解决的。”“我,呵,除了这种大企业我没办法。其他的厂矿,都是先找他们的负责人沟通下关系,在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然后事情就差不多了。说白了,无非就是希望从我们这里捞些油水,花的是国家的钱,我们没有损失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这种大企业你没有用过吗?”
“不是不用,而是根本就填不饱啊!小钱小礼的人家看不上,大的有超出了成本,我们吃亏。因此只是有限度的对特定人进行沟通。这个徐科长就是其中之一。”
“之一,这么说还有其他人?”
“当然了,他们这个地方岗位都是流动的,之前有很多如此的主管跟我们打过交道。所以每次把关系沟通好维持的时间也就两三年,人家一调走就都得重来。”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不找这个姓徐的,换换其他人呢?”
“呃!可是他们都已经不负责了。找他们能有用吗?”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既然这条路堵了,就换一条。我不相信这个地方会是铁板一块,只要有缝隙,咱们就有希望。你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那种高升的,又能说的上话的人。”
“我想想……有是有,不过是前两年打的交道。自从他调走联系就没那么频繁了。”
“谁?”
“高正,现在任厂办的安全宣导员。比徐科长级别高,不过没什么实权。”
“那就试试吧!走,咱们现在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