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对,就算她真有私生子,也不可能才十几岁吧。”李旭深感疑惑,“那你究竟是什么来历,居然能得到玄尊大人亲自选召加入凌云门?你知不知道,我姨妈坐上玄尊之位近二十载,像你这样的幸运儿之前仅有三个,你总该有点特别之处吧,否则岂不是幸运得太丧尽天良了?”
“呃,我……我是神仙奶奶,哦不,玄尊大人从恶人手中救下的孤儿。”
“就这样?没了?”
林夕点头。
“懂了,我姨妈是同情心泛滥!”李旭失望得转身就走,都没叫上林夕。不过既然李暮然已经将林夕托付给李旭,他就要变成牛皮糖,主动粘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一片宅院,途中,林夕看到不少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在亭台之中盘膝修炼,体内奥冲流转,身边的空气也跟着扭曲跳动。
林夕看得心痒痒的,不由加快步子,变成与李旭并肩而行,生怕李旭临时耍赖跑了似的。
两人从一座精致的小楼旁走过时,楼上有一个好听的声音轻轻唤了一声师傅。李旭随意地摆了摆手,林夕循着声音仰头望去,看到露台上立着一个穿白袍的女孩,大约十四五岁,一头乌黑的长发,皮肤白皙如雪,显得及其秀美,仿若天仙。而最吸引林夕的,则是她那对银色的眼眸。
“又是夜族人呢。”
这时,女孩的眼神忽然与林夕碰在一起,他浑身一僵,她则微笑着点了点头,与之前所见的红衣女子呈现出的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气质。
又向前走了不远,两人在一座精致小楼前停下,冷冷地说:“这是你的住处。”
“谢谢师傅!”林夕依然保持着谦恭,不被李旭略显不耐烦的态度动摇。
“能够留下再来谢我。听着,我李旭收弟子向来只有两个标准,第一,女孩。第二,奇才,而且是我看得顺眼的奇才!”
林夕无语,第二条可以理解,第一条算什么?这个老不正经的家伙真的是七十二院中最优秀的人?
李旭凑近了一些,冷笑道:“那么,你是女孩吗?”
林夕拼命摇头。
李旭又问:“那么你是奇才么?”
林夕抓抓脑袋,“师傅,怎样才算奇才呢?”
“反正你看起来不像。”
林夕陷入了沉思。
李旭暗想,这小子该被他的恶劣态度吓到了吧?
正在李旭以为解决掉了这个麻烦时,林夕却突然跳上旁边的石台,学着之前看到的少年的样子一屁股坐下来,自信满满地说:“师傅,是不是奇才我会向您证明的,请现在教我修炼吧!”
李旭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呵,你倒是个急性子。”
李旭则慢吞吞地在林夕面前坐下,说:“我只做一次,记牢了。北起神藏,南至悬枢,东走天池,西去京门。”
李旭说话间,一股力量忽然钻入林夕的经脉,他赶忙闭上双眼,减缓呼吸频率,驱除心中杂念。两个呼吸之间,意识沉入一片黑暗,接着光带闪过,经脉与奥虚随之浮现。
奥髓在奥虚之中上下流淌,一股奥冲随之涌入经脉。不等其散开,闯入林夕经脉的力量将其聚为一团,随着李旭念诵口诀,奥冲被外力牵引着跳到林夕的胸口的穴位微微一震,接着顺着经脉到达后腰,又是一震,然后奥冲一分为二,向左右散开,分别到达天池和京门穴。
经脉之中,四个穴位变得耀眼如星辰,穴位共鸣之间,奥冲原路返回,化作一粒冰蓝色的沙子滴入奥虚。这时候,奥髓正好再次回到上层空间。沙子汇入奥髓螺旋,奥髓再向下滴落时,速度明显有些许增加。
李旭抽回自己的奥冲,“记住了吧?”
“记住了!”林夕如获至宝,兴奋得直点头。
李旭像是摆脱了一个大包袱,起身就走,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道:“五品心诀可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到底是废柴还是姨妈慧眼识珠捡来的宝贝,三天后,我们走着瞧。”
李旭刚走出几步,林夕就已经进入修炼状态。不过他很快就发现凝聚奥冲并非所见的那么简单,连续几次,每一次他都只凝住了一小半从奥虚中荡出的力量。但他没有灰心,一次接一次尝试,每一次失败都让他的求胜欲变得更强,流失的奥冲也越来越少,直到整整第三十次尝试时,奥冲终于在他的意识控制之下完美地凝成了一团。
“终于好了!北起神藏!”林夕心中默念,卖力地牵引着奥冲到达神藏穴,再到悬殊穴,然后是天池和京门**。奥冲完成了心诀中的轨迹,但可惜的是这段时间内奥髓已经来回流淌了十几次,四个穴位没能共鸣。
望着平静的经脉,林夕反而笑了,“哈哈,原来如此,懂了!”
第二次,奥冲完成轨迹时,奥髓只流淌了三次。第三次,奥冲与奥髓的律动完美契合,四颗星辰在经脉中闪耀出绝美的光辉。
尝到了修炼的滋味,林夕更是勤奋,从中午到晚上,再从晚上到第二天清晨,他如痴如醉,完全忘了饥饿和疲惫。
爷爷定下的两年之约,林夕决议不浪费一分一秒!
随着奥髓不断增长,其律动也步步加快,从最初的一次律动需要约十秒时间逐渐减少。与此同时,林夕对奥冲的掌控也越发熟练,即使律动加快,他也始终没有落下,每一次四星共鸣都与奥髓律动契合得完美无瑕。
当奥髓律动终于在一秒之内完成时,奥虚和所有的经脉顿时都出现共鸣,流光溢彩的景象让林夕为之着迷,一时忘了继续掌控奥冲,任凭突然变得厚重起来的奥冲在经脉中随意扩散。
奥冲震荡,一股冲击力从经脉中汹涌而出,林夕周围堆积了一夜的积雪瞬间消融。
林夕被雪水湿透了裤子,冻得浑身一颤,这才睁开双眼。盯着周围的痕迹,他发觉奥冲的力量似乎增强了许多,这就是律动增长带来的变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