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两人火药味越来越浓，辅导员连忙走了过来，示意苗青青将沈莞拽开。
“你们两个干什么！这多么人看着呢！丢不丢人！”
辅导员这次没有刻意针对张一凡，而是过来打了个圆场。
“还有你们！看什么看？都这么闲吗！”
见四周的学生还不肯散开，辅导员顿时怒了，出声呵斥道。
“苏导，刚刚在办公室是我不对，对不起。”
四周的学生散开后，张一凡没有去搭理沈莞，而是一脸歉意的和辅导员道了个歉。
“唉…。”
对于张一凡的道歉，辅导员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显然安正国肯定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
“你…算了…我现在还真没什么资格来训斥你什么，随你吧。”
辅导员神色复杂的看了张一凡，随后开口说道。
“张一凡！你给我说清楚！我是怎么得罪你了？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辅导员身后，沈莞再也忍不住挣脱苗青青，两步走上前来，质问张一凡。
“…是我得罪您了，大小姐！我天生就是贱骨头！请您离我远一点好吗？别脏了您的身。”
张一凡脸色沉了下来，沈莞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麻烦，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不求有多少朋友，只要有一本书，一个知己，这辈子就足够了，也不会去刻意取悦谁，和谁舒服就和谁在一起，沈莞显然是让他极为不舒服的。
“张一凡！你怎么回事，你个大男人，怎么老是和莞儿过不去。”
苗青青见沈莞神色不对，连忙上来安慰沈莞，顺便瞪了张一凡一眼。
“呵呵，是我小气咯？”
张一凡冷笑着，看着眼前沈莞可怜楚楚的样子，依旧是沉着脸。
“你不是小气是什么？莞儿是把你当朋友才和你开玩笑的，你见他什么时候和其他人开过玩笑。”
苗青青抱着沈莞的身子，突然感觉到她的颤抖，沈莞压抑着哭声，但是豆大的泪珠还是从脸颊滑落。
“朋友？我感觉我更像是一只猴，专门逗你们玩的。”
“张一凡！你够了啊！”
苗青青见到沈莞哭了，顿时暴走了，也没有了平时的贤淑宁静，冲着张一凡喊了一声，如果她会骂人的话，这时候早已经坡口大骂了，显然的张一凡的话有点伤人。
“如果她平常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我无话可说，我特别！特别讨厌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愚弄我！如果她不是女人，我很早之前就会说些话！想让别人尊重你！你起码也要尊重一下别人！”
见到沈莞梨花带雨的样子，张一凡仍旧是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冷声说道。
“张一凡！你……。”
“你到底要说什么？”
苗青青脸上露出一丝怒意，刚开口说话，便被沈莞拽住，沈莞停止了哭泣，冷冷的看着张一凡，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沈莞的眼神看得张一凡心中一颤，迟疑了片刻，他还是开口说道。
“好！”
沈莞也不废话，冷冷的说出一个字，转身拽着苗青青就走。
“张一凡！你真是个混账！”
临走时，苗青青扭过头，恨恨的瞪着张一凡，用她能想到最恶毒的话诅咒张一凡。
直到沈莞两人消失在视野中，张一凡依旧没有开口再说一句话，他的年华已经在很早之前就从手中丢失了。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张一凡疯狂疲惫想要获取的，只是真正的醒悟，而他却是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怎么做人？怎么处世？绞尽脑汁，机关算尽，终究是阴差阳错。
“沈莞是个很单纯的女生，但是你却太复杂了。”
辅导员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张一凡身边，看似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一凡回过神，笑了笑，没有言语，经历的世事越多，自然会发现这个世界的问题，这个世界的问题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经常是黑白颠倒，是非混淆。
张一凡是在这种世界中长大的，你无法形容他的心境，不平的，忧虑的，疑问的，警惕的，复杂的，他不愿意再轻易的相信什么，不再与旁人有任何计较。
“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只不过我不再是我。”
张一凡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拉开车门，上车发动车离开，留下辅导员一个站在原地发呆。
安正国同意给自己办理休学手续，张一凡也就不打算再继续停留，回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将车开进车库，然后打了个车直接来到机场，他准备今天就去京原市。
询问了一下最快的航班是两个小时后，张一凡痛快的掏钱买下了一张机票，并打电话通知了尹国华一声，主要是通知他去机场接自己。
两个小时，张一凡也没闲着，终于在机场附近找了一家网吧，看了一下存稿，已经有大约四十万的样子，设置了自动更新，看了部电影，时间刚刚好。
以前张一凡就听寝室里的人说，北都是华夏历史上最出名的皇城之一，旅游业是北都市主要的经济收入来源，尤其外国游客最多，甚至远远的超出了本国的外地游客。
张一凡一直也没见到几个外国人，当然如果学校里的外教不算的话，就一个也没有见过，然而这次他是彻底见到了，当他上了飞机之后，整个客舱内，光外国人就坐了一半。
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国度之一，华夏无疑是最为神秘和充满吸引力的，慕名而来的外国游客络绎不绝，四大城市和华夏的首都是每个来华夏的国外游客必去的地方，也是因为这几个城市的古迹是保存最完整的缘故，在这几个城市，分别有XC区和LC区之分，在XC区，高楼大厦充满了现代气息，而在LC区，完全见不到任何现代化建筑，就连汽车都不准驶入LC区，国家法令明确规定，任何组织和个人都不准以任何理由损坏一切古建，就算是塌了，国家出钱修！你敢拆？对不起，大牢里蹲几年吧！
盗墓，贩卖古董，故意损坏古建，在华夏的法律中都是死罪，你可以说华夏国的法律太过野蛮，有些地方甚至有些不讲理，但是你不能否定它是最有效，最具有制约力的法律，没人敢拿自己的性命挑战国家的威严。
张一凡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着客舱内的空姐，不得不说，人比飞机都漂亮，看着就是训练有素的样子，穿着制服，往那里一站，倍养眼。
张一凡旁边坐着是一位国外游客，张一凡也没打算和其交谈，不是不会外语，而是他不确定他会的语言和这里的外国语能不能对上。
飞机飞起来之后，张一凡就在座位上走神，他最害怕的就是乘坐飞机，虽然说是安全系数最高的，但是张一凡就是没有安全感，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将这种情绪表达出来，转移注意力就是张一凡克服恐惧感的唯一办法。
“Wouldyoulikesomethingtodrink，coffee，teaorcococola?”
一个温柔的女声将张一凡神游天外的思想给拉了回来，微微皱眉，张一凡扭过头，见空姐正在询问乘客要喝些什么，说的是英语，这让张一凡放心了自己学过的外语到这里成了外星语的可能。
“喝什么？”
空姐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这次说的是国语，而且语气也没有了刚刚的彬彬有礼，反倒是有一丝不耐烦的意味。
张一凡往后一看，嘿！身后坐着一位同胞，原来崇洋媚外的人不只是自己以前那个世界有，这里也有哎。
“喝什么？”
不一会，空姐走到张一凡身前，瞄了一眼比较土鳖的张一凡，开口问道，语气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
“désolé，jenecomprendspas”
张一凡一脸迷茫的看着空姐，开口道。
“我问你喝什么！”
空姐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样子，提高了音量继续问道，对于张一凡的话，她显然没听懂。
“désolé，jenecomprendspas”
张一凡还是一副我听不懂的样子，迷茫的看着空姐。
“Tuesfran?ais?”
空姐还没有说话，反倒是张一凡身边的外国人略微惊讶的看着张一凡说道。
“Hecan‘tunderstandwhatyousay，ifyoucancommunicatewithhiminEnglish。”
见张一凡点了点头，外国人扭过头对着空姐说道。
“Wouldyoulikesomethingtodrinkcoffeeteaorcococola。”
这次空姐听懂了，看着张一凡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礼貌的说道。
听到空姐的话，张一凡也不着急回答，而是上下打量起空姐，直到看得空姐有些发毛，空姐有些受不了张一凡眼神继续开口问道。
“Wouldyoulikesomethingtodrinkcoffeeteaorcococola。”
“橙汁。”
“……。”
张一凡一句标准的国语出口，附近座位上的所有人都是愣住了。
噗嗤…。
后面座位上的同胞乘客最先反应过来，顿时笑出声来。
除了几个国外的乘客，其他同胞都是反应过来，暗暗给张一凡竖起了大拇指，兄弟，高人啊！
空姐这时候也是反应过来，顿时明白了张一凡的用意，一张俏脸羞红，给张一凡倒了一杯橙汁，推着饮料车落荒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