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底,鬼王便会回鬼谷一次,对这些孤儿进行一次考核,前三名胜出者,便会被鬼王带出鬼谷,至于这些胜出者出谷后的去向,鬼王也从不向大家透露。
但听说是,胜出者都会被送往修灵院,得到更高阶的进修提升,并会得到更多的展示机会,为自己将来的发展奠定更扎实的基础。
所以,鬼谷中的那些孤儿,都有了明确的目标,个个都卯足了劲,日以继夜的加紧了自身的修炼,以期能够通过一年一度的考核,争取晋级到修灵院里去,以得到更高级别的修炼机会。
至于修灵院是个什么地方,成立的目的又是什么,却也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蒙天歌猜测,也许是一个类似于武学院的的地方罢。
但奇怪的是,自蒙天歌进入鬼谷后的第二年以后,连续三年都是鬼谷诸多弟子考较的头名,鬼王却并未带他出谷,好像并不打算将他安排到修灵院里去修炼。
蒙天歌也曾追问过,鬼王却没有告诉他原因,只是让他专心修炼,总有出谷的那一天。
后来,凭蒙天歌在鬼谷中的实力,以及他那随和率性的性格,再加上他对鬼谷中的各位师兄弟都很照顾,大家看他对自己兄弟都很讲义气,渐渐地,大家都聚拢在他的周围。
而就在去年,自鬼王正式宣布,鬼谷中的一切事物,由蒙天歌做主后,鬼谷中的弟子们便对蒙天歌马首是瞻。而这些少年都是来自平民中的孤儿,从小到大也都沾染到了一些江湖上的习气,竟就此改口称呼蒙天歌为老大了。
平常除了修炼的必备功课,蒙天歌能休息时绝不站着,能躺的绝不坐着,一有空闲总是在睡觉。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叫蓄精养锐。
久而久之,旺仔和穷摇这俩小子,居然给他取了个外号,从此,大家便都跟着戏称他为“觉主”,慢慢地,又都改口叫他为“教主”,以示尊敬。
对这种尊敬,蒙天歌宁可不要,可是,经不住大家的叫唤,也就习以为常了。反正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叫自己“老大”,还是“教主”,或者是戏称“觉主”,蒙天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蒙天歌出谷前,鬼王特地找他到鬼谷教头聚会专用的鬼室里聊了一夜。
鬼王盯着蒙天歌看了一会,然后笑着说道:“小天啊!你进鬼谷也快五年了吧。有没有想过,到谷外去走一走啊?”
蒙天歌一听,顿时来了劲,立即说道:“有!常年累月呆在这荒谷中,再不出去透透气,闷也快被闷死了。”
紧接着,蒙天歌又问道:“老鬼,您老该不会是故意在忽悠我吧?我还小,不懂事,你可别骗我哦!”
在鬼谷中,除了蒙天歌以外,可还没有人敢这么和鬼王说话的。但奇怪的是,鬼王对蒙天歌的态度,却显得很特殊,甚至还有点纵容他。
鬼王翻了翻白眼珠,虽然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但明显可以感觉得他对蒙天歌的问话,有些无可奈何。
鬼王说道:“臭小子!蹬鼻子上脸了不是?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鬼王,您老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就说五年前吧,当初您说知道我父母的消息,我这才跟您走的,结果却带着我进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儿,折磨得我死去活来的,还美其名曰是什么劳什子的‘修炼’。可是,一晃眼,五年都过去了,您却总不愿意告诉我父母的下落。就凭这一点,您说,我敢再轻易相信吗?”
蒙天歌一长串话说来,脸不红心跳,居然还满有道理似的。
奇怪的是,鬼王听到蒙天歌提到他自己的父母,竟然破天荒地没有反驳他,却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小天啊,你父母之事,鬼王这几年都一直在打听,却没有什么消息,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有相聚的那一天。”
蒙天歌也翻了翻白眼,郁闷地说道:“切!这话您说了多少遍了,我耳朵都快听起茧子来了。说吧,鬼王,有什么企图尽管说来听听,咱俩谁跟谁啊!”
鬼王知道蒙天歌这鬼精灵的,啥事都瞒不过他,便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臭小子,你就不能假装客气些,用得着这么露骨吗?”
“好吧!你赢了!敢问您老有何旨意?尚请明示,属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蒙天歌脸色一绷,信誓旦旦地说道,边说边用手掌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嘭嘭”作响。
鬼王哑然失笑,差点把自己戴着的青面獠牙面具给掀了下来,他伸手敲了蒙天歌一个栗凿,说道:“臭小子,正经点!这次可真不是开玩笑。”
蒙天歌听鬼王的语气,和往常不大一样,知道此事定然不简单,便不再和他耍贫,只是吐了吐舌头,暂时闭上了那缝不住的嘴巴,端正坐姿,显得一本正经的。
鬼王沉吟着,说道:“快要变天了……”
蒙天歌忍不住插嘴说道:“这怎么可能?白天里天朗气清的,怎么无缘无故就变天?这谷中的气候,我可清楚得很啊。老鬼,您这不又在骗我了吗?”
鬼王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臭小子,不和我抬扛你皮会痒啊?我说的是天下大事,你懂不懂?平时叫你多看几本书,你就只知道睡觉。”
蒙天歌嘟喃了一句:“谁爱和您抬扛啊,明明就是您自己说天气要变了嘛。”
鬼王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小天,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的结拜兄弟?”
“当然记得,刘病已嘛!那小子就是化成了灰,我也会认得!”蒙天歌脱口而出。
这小子,一开口便没有好话,人家活得好好的,怎么会化成灰了呢。
鬼王每次和蒙天歌谈话,都感觉自己掌控不了局面,怎么每回都被他带着走,真是拿他没辙。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我让你出谷去,就是因为他的缘故。”
蒙天歌担起心来,赶紧问道:“鬼王,是不是病已出了什么事?五年未见,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鬼王说道:“他现在活得好好的,不用担心。但再过一段时间,可就不一定了……”
“是不是有人要对他不利,我这就去宰了他!鬼王,您快说!”蒙天歌想起俩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顿时急了。
鬼王又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再不闭嘴,我可就什么都不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