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看的了,众所期待的朱小少爷的天赋也不咋样,屋内学员逐个离开。
在朱小少爷捏碎第二个木块、然后开始感悟第三个木块的时候,任途无所事事,他的木块碎裂了,表面划痕残缺不堪,无法再照葫芦画瓢刻灵纹,只能起身告辞。
第二天,任途还是与朱小少爷坐在相邻的座位,授课男子丢给他们一人一个木块,让二人自行感悟,其余学员则接着授课。
休息一晚,还将“赤书”第二页通读了几遍,总结了经验教训,此时,精神饱满的任途摩拳擦掌,手握木块,盘膝闭目,很快进入状态,对着脑海中的木块投影刻起灵气纹路。
这一次刻画,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他一坐就是一天,从早到晚,中饭都没吃,可惜最后棋差一招,收尾的时候太过急躁,导致灵气乱窜,木块迸裂。
“呼——”
任途大口喘着气,睁开了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瞧着手里的碎裂木块,略显懊恼。
不过,比昨天要进步多了。
屋内鸦雀无声,任途一抬头,不觉一愣,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再看窗外,天色已是黄昏。
怪不得空无一人,原来这么晚了。他站起身,跨过朱小少爷扔在地面的三个碎裂木块,施施然走远。
第三天,同样的位置,任途继续刻灵纹。
今次特别顺利,从第一道线条,直至最后一道线条,虽然花费了很长时间,但几乎是一气呵成,以初学者的角度来说,堪称完美!
历时才三天不到,“一画”灵纹,便大功告成!
怀着满满的成就感,任途睁眼,把玩着掌中的木块,一时间爱不释手。
木块表面的划痕依然存在,但他知道,真正的灵纹是刻在内部的,外人无法用肉眼看见。
“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哈哈!”
身旁传来喜不自胜的语声,来自朱小少爷。
手举着完好无损的木块,他翻身跳起,一个前冲跑到授课男子身边,声音颤抖的说道:“我与木块产生共鸣了!我做到了!”
如果不是自持身份,他恨不得手舞足蹈,再引吭高歌一曲,以此表达内心的激动和喜悦。
此刻接近傍晚,屋内学员寥寥无几,他们互望几眼,心中均想:“三天共鸣,一般般吧,天赋不过尔尔,有什么好炫耀的?”各自暗暗摇头,拔脚走人。
“不错,很好!”
授课男子双手抚掌,笑着说道:“恭喜朱少爷!”
他的笑容很真挚,很感人,不像是装的。
朱小少爷收到了对方的好意,心中很高兴,施了一礼,郑重说道:“主要还是老师教导的好,学生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
授课男子开怀大笑。
两人客套一番,朱小少爷将木块递给对方,说道:“木块上的划痕,似乎不是灵纹。”
一旦与木块产生共鸣了,立刻就能明白这点。
“孺子可教。”
授课男子接过木块,放在身前桌上,说道:“划痕只是灵纹的直观表现形式,说白了就是个样子,并不是真正的灵纹。好了,天也晚了,朱少爷暂且回去,明天过来学着刻‘一画’灵纹吧。”
朱小少爷再次施礼,之后便带着两名随从大摇大摆走出屋门。
任途也准备离开,顺手将木块递还给了授课男子。授课男子接过任途的木块,随手就丢到桌面上。
……
走出灵纹师公会的大门,任途站在当地,暗自思索晚饭吃什么。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风驰电掣般赶来,到了公会大门外停下,扬起一大片尘土。
任途皱着眉,往旁边退开了几步。他瞥了一眼,嗯?赶车的居然有点眼熟,仔细一想,这不是西门家的西门煅吗?
以此说来,这应该是西门家的马车?
嘎!
能供数人乘坐的马车厢门打开,跃下一道白色身影,正是穿男装的西门冷雪。
看来,确实是西门家的马车。
西门冷雪目不斜视,单手负后,傲然走进灵纹师公会。
西门煅没有随行,坐在车辕上,一只脚弯曲踩在身旁,手搭着膝盖扇风,左右看了看,发现了任途的身影,愣了一会,随后转过头,当作没看见。
在大路的另一边,朱小少爷正坐在马车上,透过窗户看向对面,目视西门冷雪消失在公会大门内的背影,不知想着何事。
“小少爷,那是西门家族长的二小姐吧,不去打个招呼?”
站在马车外的一名随从察言观色,凑到朱小少爷的跟前,坏笑着小声说道。
长封城的三大家族,虽说暗地里斗来斗去,争夺修炼资源,但为了不落人口实,城内碰面还是客客气气的,不打不闹,看着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或远房亲戚。
“唉!”
朱小少爷很深沉的叹了口气,带着无穷无尽的遗憾,说道:“这个小妞,从不按套路出牌,行事全凭心情好恶,而且完全不顾后果……我可惹不起!”
拍了拍车厢壁,他接着说道:“走吧。”说着,拉下了窗布。
两名随从不敢多话,赶车开路。
任途想好了晚饭吃什么,转身走向目的地。
对灵纹师公会来说,西门冷雪很显然是回头客,她轻车熟路,来到二楼的一间屋内,从靴筒里抽出那把“灵剑”,双手握住,递给端坐于桌后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人身穿深灰色长袍,胸口绣着一幅简单的白色灵纹,普通指头大小,粗略一看,似乎与公会大铁门的上方镶嵌的圆形灵纹差不多样式,只是更为简练。
“坐。”
中年男子四十多岁,面相严峻,说话短而有力,言罢,不再搭理面前的人,低头审视手里的灵剑。
坐到墙边的椅子里,双肘轻搭扶手,双手十指交叉置于身前,西门冷雪缓声说道:“这把剑刚开始还行,但用着越来越不顺手,不知何故?赵先生。”
“哦。”
房内只有两人,“赵先生”指的自然是那中年男子,他仍然低着头,答应了一声,目光却至始至终没有离开灵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