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长老任开槐,修为聚气境后期,在家族中,综合实力仅次于大长老和族长,是刑堂的负责人。
他的突然到来,让任仲海心中不由得一惊,怎么会来得如此及时?八成是有人通风报信……
原本,任仲海打算以雷霆手段迅速给任途定下罪名,然后大刑伺候,再“失手”弄死后者,神不知鬼不觉,不如此,难消他心头之痛!事后,即便有人觉得蹊跷,也不会说什么,试问,谁敢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去得罪刑堂副长老?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任仲海即将手刃任途的节骨眼上,刑堂长老适时现身,阻止了惨剧的发生。
在任开槐面前,借给任仲海几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放肆无礼,立马收回气势,低首行礼。一旁的任刿则是行晚辈礼。
任开槐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坐在桌后中央,任仲海陪坐在旁。任夙向任仲海问好之后,便低头站在桌边,不知在想什么。
“谁来回答我的疑问。”
任开槐环视大厅内的数人,微笑说道。
任仲海连忙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后,义愤填膺的说道:“这个任途,太过狂妄,他以为刑堂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听着任仲海的述说,任开槐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淡淡的笑容,旁人很难猜透他的想法,听完之后,他转头问道:“任途,你有什么话说?”
“叛徒的话,不足采信。”
抢在任途开口之前,任刿冷冷说道。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任仲海先是冷着脸训斥了自己的儿子,随后换了一副谦卑的笑容对任开槐说道:“不过这话也对,跟叛徒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必须杀一儆百!”
他们父子死咬着“叛徒”两个字不松口,务求要让任途永世不得翻身。
“不急。”
任开槐摆摆手,目光灼灼审视着任途,说道:“这里是刑堂,我作为刑堂长老,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包括叛徒。当然,你不用害怕,同样的,我也不会冤枉一个毫无过错的家族子弟,不管这个子弟是旁系还是直系,我都一视同仁。”
顿了一顿,他接着说道:“好了,你说吧。”
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任途的身上,等着听后者会如何辩解。
任夙抬起头,瞄了任途一眼,眼神中似乎带着鼓励,像是要对方无须顾忌、大胆说话。
眼见任途有难,她又怎会坐视不管?其实,向刑堂长老通风报信的,就是她。
“我没有过错,无话可说。”
任途神情极为淡定,朗声回答。
“如此说来,难道是本长老栽赃陷害于你?”
任仲海大怒,指着任途大骂:“我堂堂刑堂副长老,岂容你这个无耻之徒肆意污蔑?来人,给我拿下!”
“是。”
守候在厅门之外的刑堂护卫轰然答应,之后进来两个血脉境四重的大汉,如狼似虎扑向任途,欲要放倒对方。
“且慢!”
见任开槐不吱声,任夙急了,忍不住娇呼一声。
作为刑堂长老的义女,说话还是有点用的,那两个护卫闻言皆是愣住,一时进退两难。
“耳朵聋了?我说,拿下!”
任仲海双眼瞪得发红,咬牙切齿的说道
从没见过刑堂副长老如此生气,两个护卫吓得浑身一颤,再顾不了别的,他们一左一右,分别抓向任途的两边肩膀。
论修为,两护卫与任途差不多,但,要是论实力,恐怕差了不止三条街。他们所凭持的,就是刑堂护卫的身份,无论是谁,到了刑堂就绝对不敢反抗。
可惜,他们碰到的是任途。
问心无愧,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任途背对着大门,纹丝不动,没有转身也没有转头,在两护卫的手掌从身后袭来、即将抓住他肩膀的时候,他听风辨位,瞬间后退一步,极其巧妙的躲过了敌人的攻击。
借着后退之势,他挥起双肘,向后一送。
咚!
双肘同时击中两护卫的胸口,两声闷响混合成一声。
砰!砰!
两护卫不由自主的踉跄退后,先后撞到了两边的门框。他们揉着胸口,靠着门框运气调息,眼神里尽是惊骇。
这一幕,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居然在刑堂大打出手,而且还是痛殴刑堂护卫,这是多少子弟想都不敢想的事啊!即使极少数的子弟敢这么想,也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
门外众人的下巴碎了一地……
任开槐眯着眼,手指轻敲桌面,面色古井不波,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事情好像一发不可收拾了!任夙心急如焚,这可怎么办?殴打刑堂护卫,简直闻所未闻,任家的几百年历史中,怕是找不到第二个,这让义父如何是好?就算是刑堂长老,也无法一手遮天,随便袒护任途。
……
几息近乎诡异的静默之后,任刿的冷笑声率先响起,然后他说道:“胆大妄为,不知死活!”
“不错!”
任仲海立即附和,冷喝道:“任途,你的恶行触犯了族规,其罪当诛!别狡辩,这里的人都看到了。你不知悔改不说,还负隅顽抗,以为任家没有人能治得了你吗?”
他们父子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终于抓到了任途的把柄,剩下的,就是怎么折磨死对方了。
“儿愿为父分忧!”
任刿转身,对着任仲海大声说道。
“好!”
任仲海喝了一声彩,慷慨激昂的说道:“既然吾儿主动请战,那你……”一指任途,他双目大睁,怒喝:“不论死活,拿下此恶徒!”
他毕竟是长辈,当着刑堂长老的面,不便出手。
“孩儿领命!”
任刿低喝应声,转过身,蓄势待发。
他们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将任途的罪名坐实了。
在旁人眼中,这确实有点仗势欺人的意思,但,没人敢站出来说反对的话。门外众人伸长了脖子,耐心等待着任途被任刿打得皮开肉绽、断手断脚的血腥场面。
情况危急,而义父还是不表态,任夙沉不住气了,闪身至任途身前,娇喝道:“谁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