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冷雪握着短剑,很自然的垂在身旁,目光闪烁,在任夙和任途的身上来回游弋,怎么,瞧这架势,要强抢兽核?或是清算旧账?
“站住!”
见任夙即将跨入一丈范围之内,她举剑指向对方,冷喝出声。
面对两个修为不低于她的……敌人,反正不是友人,她的反应很正常,一点也不过激,要是任夙不听警告、执意挑衅,她会采取进一步行动,或战或退,都不奇怪。
任夙理解对方的意思,她不想以多打少、占人便宜,当前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她要先礼后兵。
离着约一丈止步,她也举剑指着西门冷雪,冷声说道:“交出那两颗兽核。”
两人的气势勃发而出,在中间的半空激烈交锋,任夙的修为高了一重,压制住了西门冷雪,不过还没有形成碾压之势。
劣势方的西门冷雪眼神更冷,一步不退。
任途奔至任夙的身旁半丈,不好插手她们之间的争斗,只是默然注视局势发展。
这么一看,两女的身高差不多,也许是西门冷雪梳了男式发髻的缘故,而任夙只是将长发简单的盘在脑后,乍一瞧,前者似乎高了那么一点,而且,西门冷雪体形偏瘦了一点,也显高。
再说服饰,任夙穿浅绿劲装,方便行动,西门冷雪还是白衣长衫,剪裁合体、贴身,虽是男装,但少女的婀娜体态尽显。
两女穿着迥异,气质也是截然不同,性格嘛,不好说了……
从任途的角度来看,他原先以为任夙很好相处,而西门冷雪一看就是生人勿近的类型,但时间一长,他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说任夙肆意妄为吧,太过,很不恰当,只是偶尔使些小性子,不过无伤大雅,不妨碍他们的感情。
经历过救治西门冷雪之事,任途发现了对方冷漠面孔遮掩下的内在,她也会柔弱,也有人情味,冰河转为暖阳,不再是拒人千里,恢复成了男人眼中或想象中的少女模样,更有甚者,似乎还想以身相许、嫁给屠先生!
当然,这不是说任途移情别恋,他不是这种人,他只希望,两女能摒弃前嫌,相逢一笑泯恩仇。但他也明白,这不受他的控制,他说了不算。
……
“要是我不交呢?”西门冷雪冷冷发问。
“后果自负。”任夙冷声回答。
两女对峙了一会,西门冷雪见任夙迟迟不动手,有点不耐,索性放下短剑,说道:“有本事来抢。”
任夙大喜,正等着这句话呢!娇喝道:“这可是你说的!”她作势欲要扑过去。
“等会!”
西门冷雪断喝,阻止了任夙的举动。
“你还有什么话说?”
任夙重又站好,挑了挑剑尖,说道:“不想挨打的话,就乖乖交出不属于你的兽核。”
西门冷雪扫了任途一眼,说道:“是你一个人与我对打,还是你们两人……”
“就我一个。”
任夙打断了对方的话,又道:“你无须担心,我们任家可不会两个欺负你一个。”
她嘲讽的是,上次西门甫和西门博连续挑战任途的事。
西门冷雪不以为意,看着任途说道:“在此之前,我有话问他。”
任夙皱了皱眉,不太理解对方此举的用意,拖延时间等西门家其他的子弟?她一时举棋不定,放下了长剑,说道:“有什么好问的?”
“问我什么?”任途也是愕然。
西门冷雪平静发问:“你的骨杖哪来的?”
她早就瞧见了任途打杀铁齿野猪的骨杖灵器,心中大为疑惑,之前屠先生说的定制长杖灵器的少年,该不会就是任途吧?不过就算是任途,她也不能说什么,骨杖已经送出去了,别人怎么处理都可以。
当下问出这个问题,她的本意还真是拖延时间,但不是等西门家子弟,而是想办法脱身而去。
“什么骨杖?”
任夙看向任途,满脸疑问。
任途再次解下布包,拿出骨杖,走过去递给任夙,说道:“刚才你也不说要看。”
从苦战之地一路走来,任夙边走边运功恢复,没那么多心思注意任途的灵器,到了此地,又被西门冷雪吸引了心神,故而一直想不起来查看。
任夙单手握持长剑和剑鞘,伸出另一只手,好奇的接过弯曲的骨杖,捏了捏,不禁惊呼:“软的!”
“激活灵纹试试。”任途笑着说道。
任夙照办,骨杖立马绷直,她又捏了捏,继续惊呼:“硬了!”
任途笑嘻嘻的看着,旁边还有外人,骨杖伸长缩短的诀窍,他不会透露。
西门冷雪望着眼前的两人,觉得他们好有趣,也不趁机退走。
挥舞了几下骨杖,任夙说了句“有点重”,丢还给任途,握好长剑,转头对西门冷雪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又不是你的!”
西门冷雪不答,只是等待任途的回话。
任途收好、背负起骨杖,正容说道:“这骨杖是我找人订做的。”
“找谁?”
西门冷雪好整以暇的问道。
“不方便说。”
任途很生硬的回道。
西门冷雪忍不住暗自好笑,你能瞒住别人但却瞒不住她西门冷雪!她淡然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不就是屠先生……”
说到这里,她顿住了,屠先生,屠?任途也是途,难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巧合而已!
她心中惊疑不定,脸色也唰的变了,看向任途的眼神不自然起来。
任途本来还在暗中叹息,为何要说出来?后来注意到西门冷雪的神情变化,他心中猛地一跳,她不会是……产生“屠”和“途”的联想了吧?
“屠先生怎么了?”
任夙很讶异,西门冷雪说了一半怎么又不说了?不解!
她没见过屠先生,只听说过,对她来说,“屠先生”三个字只是个符号,毫无具体印象,也就很难联想到任途身上去。
西门冷雪努力回忆屠先生的相貌、体型和言行举止,再与眼前的任途比对,意图发掘两人的相似之处。
被西门冷雪审视得浑身不自在,任途转向任夙,解释她的疑虑:“骨杖是屠先生铸造的。”
“哦。”
任夙了然,却有了新的疑问:“西门冷雪如何得知此事的?”
是啊,她都不知道,西门冷雪却一清二楚,还当面问出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