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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背负一个国家

时光匆匆,转眼三过去了。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这三年里,聂尘,伽罗,沫狸三人不问世事,只寄情山水,逍遥自在。而聂尘和伽罗从相识到相知到最后彼此深爱。

这一天,二人来到山间一凉亭之中,竖立观赏着远方美景。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聂尘手握纸扇,语气生硬的把昨晚刚背会的一首诗念了出来。

伽罗听后,捂嘴而笑:“聂尘,你念男女情诗语气生硬,念那些抒怀咏志的诗反倒十分豪放。”

“有吗?”

“我知你心系人间苍生,与我一同游历人间山水,可曾后悔?”

“呵呵。”聂尘开怀一笑,转身说道:“天下苍生,以我一人之力又能改变多少?人与妖之间的仇恨依旧每天不断的上演。能和心爱之人,寄情山水,我心足矣。”

“仇恨?”伽罗开始叹息,看着前方言道:“我们魔界又何尝不是如此,无时无刻不断增添的着仇恨。”

说完,伽罗转身面向聂尘,神情之中流露出一丝感伤:“人魔有异,你们虽然弱小,但是你们自古以来就有着许多大智慧的传承。不像我们魔族,只追求力量,在魔界力量就是一切。我不喜欢杀戮,所以才会离开魔界,来到人间。”

“伽罗……”聂尘沉默地看着,不知该说什么。

??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一股强烈的空间波动,一个黑洞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在伽罗身后,伽罗转身,面色大惊。从黑洞中走出两人,身型魁梧,表情肃穆,二人穿黑衣长袍装扮,面部长有黑色花纹图样,目光凝重。

二人走到伽罗面前,下跪俯拜:“属下参见少主。”伽罗挥了挥手,思衬道:难道是魔界出了什么事?不过她面容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情绪,整个人显得内敛了许多。

两人起身,一人言道:“少主,请随属下回魔界。”

少主?聂尘听后面露惊色,同时也深知眼前这两人修为高深,非现在的自己所能及。于是上前一步,轻声问伽罗:“他们是何人,为何叫你少主?”

伽罗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聂尘,转身神情肃穆地质问两人:“为何用‘界樽’,强行打开人魔两界,难道你们不知道后果吗?”

二人被伽罗气势所迫,不敢怠慢:“卑职实属无奈,只有依靠‘界樽’才能立马找到少主,带少主回魔界。”

闻言,伽罗绝美的脸庞上浮现一丝不安,表情越发凝重:“找我竟然用上了‘界樽’,莫非魔界出了大事?我父王何在?”

伽罗心中十分明白“界樽”是什么样的存在,此物乃是她们一族秘宝,能随时打开任何两界通道,并且融入要找寻之人的气息能立即寻到要找之人。但这样会消耗大量煌族的本源魔气,,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用。

此时伽罗心中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担心自己的族人和他的父王,甚至把身边的聂尘给遗忘了。

聂尘在一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一直注视着伽罗的神情,知道魔界发生了大事,因此不敢上前随意打断。

二人一直低头,默不作声,表情沉重,眼神之中透露着悲伤。

伽罗缓步走到二人身前,黝黑的眸子渲染上了几分魔气,让她变得更加地妖冶,那深藏在骨髓中的威压呼之欲出:“说!”

二人被伽罗身上的威压压得透不过气,这是王族血脉上的威慑。

???只见两人声嘶力竭道:“主上为保我煌族,已战死。”

“什么!?”伽罗浑身颤抖,妖冶的眸子中弥漫着无边的魔气,她任由身上那股意念肆虐而出,红**气围绕全身,清晰可见。眼孔瞬间有黑变红,瞳孔中透露的是无边的愤怒和悲伤。

??????二人见状,迅速将双头俯地,不再言语。

??????伽罗的脸阴沉下来,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听到她平静地问道:“不用顾忌什么,把它说完。”

?其中一人,犹豫了一会,决然地说道:“三年前,少主与主上争吵后不久,魔尊大人突然不知所踪,二位护法也不知去向。魔界秩序大乱,八族因为利益开始混战,就此魔界大乱。主上下令,不准属下寻您回魔界,怕您有生命之忧。就在不久之前,我族受矩、狰二族夹击,主上战死。之后由八部部落首领协同众大臣商议,派属下寻少主回魔界,继任煌族王位,主持大局,统领八部,拯救我族数十万族人,免受他族涂炭。”

“杀我父王是谁!?”

“是狰族长,狰獠。”一人支吾着回答道。他似乎非常惧怕伽罗。

伽罗身体一颤,眸子中一片血色,她拼命压抑心中那种要把狰獠碎尸万段的仇恨,心中痛不欲生。“父王……”她美丽的脸庞上流下两串血泪,那个视她如命的父王,至高无上的煌族族长,怎么就战死了呢?

?????伽罗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长而浓密的黑发慢慢变红,脸上也慢慢浮现出暗红色的花纹,双手十指变成利爪状,红色的魔气不断的向外扩散,如狂风一般。?

???????看着眼前的伽罗,聂尘心中慢慢衍生而出一种无力感。相伴三年,他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伽罗,她的身份,她的世界,以及她的想法。他不怪伽罗没有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只是恨自己在此时此刻不能帮上她,哪怕一丁半点。

“伽罗!”聂尘静静地看着她,神色微缓。

????听到聂尘的呼喊,伽罗缓缓地转过身,她那脸上遍布的已分不清是血是泪,神情痛苦不堪。

伽罗颤抖着声音,对聂尘说道:“聂尘,现在的我,是不是很丑?我的外貌,我的心。你痛恨仇恨,而我的心已经装满了仇恨。”

伽罗指尖缭绕着魔气,上面充斥着憎恨之气。聂尘心中一痛,同样悲伤的表情看着所爱之人:“伽罗~”

?????“我们走!”伽罗愤愤转身,命令跪在地上的两位手下。

?????聂尘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快步跟上,喊道:“我随你同去。”

?伽罗背对着聂尘,手中挥出一团魔气,那魔气就像在地面生根了似的把聂尘禁锢在原地。瞬间聂尘全身被红色之气环绕,不得动弹,两眼直视伽罗。

“放开我,伽罗!”聂尘紧锁双眉,大声喊道,欲用全身的灵力挣脱围绕在自己身上的红色雾气。

伽罗强制平复了内心的愤怒,不想叫所爱之人再看见自己三段变身后的摸样。她的头发、眼睛,以及脸,她的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她刚才的样子应该很丑吧,伽罗自嘲地想着。

对着聂尘,伽罗有的只有歉意和无奈,轻声说道:“聂尘,我必须回魔界了,我身上背负着数十万族人的性命,我背负着一个国家。你我此生只能缘尽于此了,但望来生能做个普通人,与君携手一生。”

聂尘听者伽罗那决绝的话语,知道她这一去凶多吉少,以后恐怕在无相见之日。聂尘体内灵力开始躁动,想用全身的灵力再次挣脱伽罗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魔气,但依旧无济于事。

“不要这样!”伽罗感受着聂尘灵力的变化,背对聂尘大声喊道。她担心聂尘强行驱动灵力与自己的魔力抗衡会受重伤。

聂尘冷静了下来,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力量是无法挣脱,于是带点肯求的语气对伽罗说道:“你就让我和你一起去好吗?你是我此生唯一挚爱,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伽罗转身看着聂尘,摇了摇头。她知道人类是不能去魔界的,他们承受不了魔之息,最重要的是人类在魔界死亡,是无**回。

但伽罗了解聂尘的个性,随心而为,也许将来……。于是走到聂尘面前,从身上拿出一颗红色光亮的魔珠放在聂尘手上,低声说:“这是我从小就带在身边的,它能护你平安,你收下。”说完转身离去。

“伽罗!”聂尘大声喊道。

伽罗听到聂尘叫声,停下了脚步,但没有转身。她想听听聂尘最后的诀别之语。

聂尘炯炯的眼前看着伽罗的背影,用中气说道:“上天,入地,我必寻你!”

伽罗听后冷冷一笑,低头轻声言道:“找到我又能怎么样?以你之力,在魔界如同蝼蚁。”

“啊~啊~啊~”聂尘双眉紧锁,突然大喊。他想释放所有的灵力展现给伽罗看,以此证明自己的决定。

伽罗突然感知聂尘灵力异于往常,立即转身看着聂尘。此时聂尘的灵力十分不稳,忽强忽弱,双眼隐约散发出一丝紫色的光芒。

伽罗惊讶的眼神看着聂尘那瞳孔之中微微的紫光,眼前发生的一切叫她难以置信。只有魔族中人才能改变双眼的眼色,为什么聂尘一凡人竟然也能,而且还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紫色。难道着是自己的错觉。

“聂尘,你……!?”伽罗惊讶之余,突然大喊:“快住手!”

聂尘顿时静了下来,不在用力灵力挣脱接着,聂尘念道:“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伽罗听后,身体轻颤,她收敛着自己那险些失控的情绪,对聂尘说道:“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找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步入黑洞之中。

????聂尘失神地盯着伽罗消失的地方,那黝黑的瞳孔中顿时透出无边的紫意,有什么东西好像破碎了,他喃喃道:“伽罗,等我,等我变强。”

不久,围绕在聂尘身上的红**气逐渐消退。聂尘后退两步,压住自胸口中上涌的腥甜,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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